“咳咳……”沉悶抑的福寧殿里,時不時的傳來急促的咳嗽聲。
穆清岐披著外虛弱的靠在塌上,看著給自己診脈的幾個醫,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這兩日,他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從他在福寧殿休養到如今,除了太后和穆清朗來看過他外,就只有幾個醫每日按時來給他請脈,給他調養。
他的皇后、皇子、公主,還有哪些個妃嬪,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也沒有人來給他侍疾。
這段時間來,他見得最多的人也就是這幾個醫,還有伺候他的宮人。
而伺候他的宮人,以及為他調養的醫都敬畏他,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他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心中的煩悶也無可訴。
這個時候,即便他再怎麼驕傲自負,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妻妾兒都對他冷了心,不愿意來看他,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他好像變了一個孤家寡人。
他不明白,他堂堂一國之君,為什麼會落到這個境?
他就那麼惹人厭嗎?
當初他會做出那些事來,都是因為中了藥的緣故,他已經盡力在彌補了,為什麼他們還要這麼對他?
為什麼就不能多理解他一點兒呢?
穆清岐越想越氣,表也就越來越沉,看著像是隨時要發怒似的。
給他診脈的幾個醫看著穆清岐這個樣子,這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額頭上的冷汗直流。
他們不著痕跡的互相看了幾眼,心里都很疑,他們是不是做了什麼惹穆清岐不快了?
為什麼穆清岐的緒為何會突然見變得這麼差?
疑的同時,又很苦悶,都默契的想著,要是穆清岐繼續讓劉醫和包醫來給他醫治就好了,這樣也就不到他們來給穆清岐醫治。
穆清岐這樣的喜怒無常的,真是他們心驚膽戰的,沒有一刻是安寧的。
但他們才開始眼神流一會兒,還沒得出個什麼結論,就聽穆清岐開口說話了。
“來人,傳朕旨意,讓寧王、齊王、還有元昭公主宮侍疾。”
穆清
岐想著,他不僅是一個帝王,還是寧王他們的父親,他生病了,他的兒不想著主來侍疾,簡直是不孝,他不能慣著他們。
幾個醫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穆清岐憤怒的癥結,于是,提著的這一顆心也就放了回去。
等侍按照穆清岐的吩咐去傳旨后,幾個醫就默契的松了一口氣,接著便悄悄的用袖子了額頭上的冷汗。
還好和他們沒什麼關系,不然他們可慘了!
不過,看穆清岐這生氣的樣子,平王和寧王他們多半是要倒霉了。
這伴君如伴虎,真不是什麼笑談。
在宮中陪伴皇后的元昭公主,在收到這麼一個旨意后,頓時就不樂意了。
“本宮不去,誰去誰去!”
侍有些急了,苦著一張臉道:“公主殿下,您這樣奴才不好向圣上代啊!”
“那是你的事,與本宮無關。”若換做以前,元昭是不會這般任和不管不顧的,但是現在對穆清岐有氣,這小脾氣也就上來了。
“要侍疾,有寧王和平王就夠了,再不濟,后宮里還那麼多的嬪妃,哪里得到本宮,本宮還得照顧母后,沒空。”
自從皇后因穆清岐那一推,撞傷了額頭后,這幾個月就一直在宮里養傷。
在養傷期間,皇后許是見識到了穆清岐到底冷漠與絕,還郁結于心,不得歡。
因此,皇后這傷好得慢不說,人還病了,這傷養了幾個月,還沒養好。
元昭如今每日都忙著逗皇后開心,哪里有別的功夫去給穆清岐侍疾。
這時,皇后在宮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呵斥了元昭一聲,“元昭,不得無禮!”
侍見皇后出來,頓時就像是看到救星那般,雙眼發亮。
皇后當沒看見,被宮扶著坐下后,這才開口問道:“王侍,你此番前來,所謂何事啊?”
侍簡單的把事說了一遍,“皇后娘娘,圣上下旨讓公主殿下去侍疾,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聽完后,穆皇后點點頭,便說道:“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吧!”
“這……”侍有些
遲疑,這是同意去還是不同意啊?
不過侍想了想,沒多說什麼,便應道:“是,奴才告退。”
左右這旨意他已經傳達了,他的任務已經完了,至于元昭公主去不去,那不是他的事。
要是元昭公主最后不去,他最多也就是被穆清岐被罰一頓而已,要是將兩邊都得罪了,他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等侍一走,皇后就屏退宮里伺候的人,然后皺著眉,板著一張臉開始訓元昭。
“你以往的聰明勁兒都跑哪里去,你父皇都下旨讓你去侍疾了,你居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抗旨,你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嗎?”
“還有,他不僅是帝王,還是你父皇,是你長輩,你這樣是大不孝你知道嗎?你就算心里有氣,也不能表現出來,你這就是給別人送把柄,你想毀了自己的名聲嗎?”
說著說著,皇后就因為緒過于激而咳嗽了起來。
元昭見狀,連忙上前去給皇后順氣,“母后,兒臣知錯了,以后不會了,您消消氣,別氣著自己。”
等皇后稍微緩和了下來,元昭便去給皇后倒水,伺候皇后喝下。
看著元昭一臉愧疚和后悔的樣子,皇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也不想對元昭這樣疾言厲的,只是今時不同往日。
若是穆清岐還像以往那般寵著元昭,那元昭再怎麼任妄為都不會有什麼事。
可穆清岐早就變了,元昭若還像以前那般,是會吃虧的。
就這麼一個兒,是真的不想元昭出什麼事。
元昭這個時候,也知道了皇后的苦心,然后又是一番道歉賠罪。
“母后,您別生氣了,明日兒臣就去福寧殿。”
雖然很不愿,但只要皇后不氣,做什麼都可以,左右就是一個忍字,忍一段時間就好了。
聞言,皇后忍不住笑了出來,“母后才愿意讓你去,你父皇現在脾氣不好,母后才不想看著你氣,母后就是想讓你注意著點,別讓人逮住把柄。”
元昭是千萬寵著長大的兒,憑什麼要讓穆清岐又打又罵的,不會讓穆清
岐再又機會手打元昭的。
“母后……”
元昭有些不想讓皇后為自己心,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后給打斷了。
“好了,這事母后會去安排的,你就別擔心了,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宮里陪著母后,都把駙馬忘了,你是時候回去了。”
元昭擔憂皇后的,不想出宮,但皇后卻說道:“這一個多月來,你都在宮里,都沒和駙馬見上一面,你難道希你們夫妻之間的因此變淡嗎?”
“駙馬生的俊俏,周圍可有不人惦記著,你就不怕駙馬耐不住寂寞 ,給你添個姐妹?”
這話一出,算是抓住了元昭的肋,雖然知道楚鴻哲不會因為一時寂寞去找別人,但聽著皇后這麼說,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
于是,在皇后的勸說下,元昭就出宮了。
皇后等元昭出宮后,就召來幾個年輕貌、又會說話哄人的妃嬪,敲打了一番,又許們一點好。
然后就讓們去給穆清岐侍疾,準保穆清岐沉浸在溫鄉里,忘記了讓元昭去侍疾一事。
給穆清岐侍疾這事,皇后也不是故意不給穆清岐安排的,主要是忘了。
現在生著病,很多事都顧不上,宮里的大小事務都是讓太后和元昭、還有幾個嬪妃幫著打理,自然也就沒想起來要給穆清岐安排人侍疾這回事。
后來,想起來的時候,以為穆清岐和太后會有安排,所以也就沒去管。
可沒想到穆清岐和太后都沒有安排,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個嘛,很簡單,他們也忘了。
最近宮里事太多,能幫忙的就只有元昭一個,那幾個妃嬪幫不了太多,太后忙著理宮務,兒沒想起來這回事。
而穆清岐自己一開始也沒想起來,后來是端著,想等皇后給他安排,但在等待期間,他越想越氣,這才忍不住下旨。
……
寧王和齊王進宮侍疾后,是沒一日好過的。
穆清岐許是記恨他們兩個爭先恐后躲權一事,一直在變著法的折騰他倆。
不是喝藥時將熱騰騰的湯藥打翻在他們
上,就是晚上睡時頻繁起夜,讓他倆伺候著端茶送水……
幾日下來,他倆都瘦了一圈,眼下都是一片青,整個人的況看著比穆清岐還糟糕。
在看到他倆的況后,皇后很慶幸自己沒讓元昭去,不然元昭可要苦了。
至于寧王和齊王,只能在心里嘆息一聲,并不打算去管,畢竟也管不了。
不過,皇后不管,自有人去管。
太后心疼孫子,便跑去福寧殿訓穆清岐了。
“哀家知道你心里有氣,氣哀家讓阿朗代為監國,你有氣朝哀家撒,拿孩子撒氣算什麼回事?”
聞言,穆清岐臉一僵,但到底是敬重太后,沒說什麼話來頂撞太后,“母后言重了,兒臣沒那個意思!”
太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滿來,便怒道:“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
“那可是你唯二活到年的兩個兒子,子骨因為你變這個樣子,你現在還變著法的折磨他們,你是想把他們死嗎?”
寧王自從被穆清岐打得半死后,這子骨就弱了下來,這要是一個弄不好,可真的會被穆清岐給折磨死。
齊王的也沒那麼健康,就只是比寧王好那麼一點,再被穆清岐這麼折磨下去,遲早是要出事。
穆清岐一聽這話,想起了寧王和齊王的樣子,這心里頓時就有些不自在。
他又沒怎麼刁難他們,就只是些小打小鬧,他怎麼知道他們的子骨這麼不爭氣。
這話,穆清岐沒敢當著太后的面說出來,就只是在心里嘀咕著。
太后見他不說話,這心里更氣,然后便說道:“他們虛弱,需要好好休息,今日起就不進宮來給你侍疾了。”
“哀家看,皇后找來的那幾個妃嬪很合你的心,也不需要再找其他的來了。”
對此安排,穆清岐想要說些什麼,但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說,“是,一切都由母后安排。”
這事吩咐下去后,太后也沒著急走,而是留了下來。
打算等穆清岐緒平靜下來后,好好的和穆清岐聊一聊關于大景江山社稷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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