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參見皇兄!”
到了書房后,穆清朗依禮數,給穆清歧行了大禮,語氣恭敬,作嚴謹,沒有一點兒錯,可無端的就讓人覺得疏離。
“免禮,平,坐!”對此,穆清歧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后示意穆清朗到一旁坐下。
態度相比起以往,可以說是冷淡的很,仿佛他倆并非兄弟,而是普通的君臣。
待穆清朗坐下后,他們誰都沒有主開口,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張和抑,讓人下意識的就想遠離。
隨后,一個小宮上前來奉茶,暫時打破了這種抑的氣氛。
但這也沒能持續多久,等那小宮下去后,他們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張和抑起來。
他們就這麼靜靜的坐著,還是沒有人主開口,也不知道是沒什麼話說,還是在暗中較勁,仿佛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似的。
但結果很明顯,比穆清朗年長很多的穆清岐,沒有穆清朗那樣沉得住氣。
穆清岐干坐了一會兒后,就覺得這樣張抑的氣氛,讓他渾不自在,于是,輕咳一聲,便開口了。
“清朗啊,朕今日找你來,是有件要的事……”
穆清朗沒說話,就抬眸看向他,那沒什麼起伏的目,愣是看得他一陣心虛,語氣都不由的弱了下去。
但這況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消散。
他有些疑,他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心里有鬼的明明是穆清朗,他為什麼要心虛?
這麼一想,穆清岐頓時就變得理直氣壯了起來。
“清朗,你行軍打仗多年,為我大景立下汗馬功勞,辛苦了,如今四下太平,你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不用那麼辛苦,這樣母后也就不用總是擔心你傷出意外。”
這話聽著,像是真的是真心實意為穆清朗考慮似的。
只是,穆清岐太迫不及待了,讓這話變了味道,也暴
了他最真實的目的,讓穆清朗聽著,是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偏偏穆清岐自己不覺得,還覺得自己掩飾得好的。
穆清歧暫時還不想和穆清朗撕破臉,他就想平和簡單的,把穆清朗的權給奪了,這樣一來,他們以后還是兄弟,還能和平相。
最重要的是,他以后若是有難題的話,也還能讓穆清朗幫忙。
他現在的心態就是,想讓穆清朗一直幫自己,但又不希穆清朗有那麼大的權利。
通俗一點,就是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穆清朗很輕松的就看穿了穆清岐的想法,然后諷刺的笑了笑。
當皇帝這麼多年來,穆清岐連這麼簡單的表面功夫都做不好,還指著輕松簡單的奪他的權,以后還想讓他辦事,穆清岐這是哪里來的自信。
“皇兄,你想要奪臣弟的權,可以直說,沒必要如此拐彎抹角。”
“你……”
穆清岐沒想到穆清朗如此直白的就破了自己的目的,這頓時就讓他尷尬得不行,也讓他有些惱怒。
他把怒氣都了下去,努力的擺出一副關弟弟的模樣出來。
“清朗你這話說得,朕只是諒你,想著你這麼多年來太辛苦了,所以才想讓你好好地休息,并沒有別的意思。”
心知肚明的事放在心里就好,然后他們平和的解決這事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撕破臉,讓大家都難堪呢?
可穆清朗偏偏就要撕破臉,并不想維持這虛假的表面意。
“皇兄,臣弟這麼多年來盡心盡力的輔佐你,拼死拼活的為大景而戰,臣弟從未有過二心,對得起你,也對得起大景,可如今……”
說到這里,穆清朗停頓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穆清歧,那沒什麼緒的目,直把穆清歧看得心里直突突,這心里也虛的很。
“可如今,皇兄你憑一個胡編造的故事,和一
些捕風捉影的線索,就將臣弟所做的一切都推翻,如今還要奪臣弟的權,憑什麼還要理所當然的繼續使喚臣弟?”
這話一出,穆清歧徹底的惱怒了。
他承認,穆清朗是有很大的功勞,但穆清朗毒害他和他的皇子,意圖篡位。
這樣大的罪名,他只不過是要奪了穆清朗的權而已,又沒讓穆清朗的命,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穆清朗不領也就算了,居然還敢這麼和他說話。
雖然這些,他的確是沒什麼證據能證明,真的是穆清朗做的,但他也沒證據證明,穆清朗沒有做過。
他奪穆清朗的權,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他有什麼錯,難道要等到穆清朗把他的皇位奪走了才能有所行嗎?
“放肆!”他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蹭得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誰給你這個膽子,這麼給朕說話的?”
他的憤怒并非是穆清朗的頂撞,而是穆清朗將他的小心思都破了,他自知理虧,卻又無法反駁,故而惱怒。
他現在指責穆清朗,也無非是想把責任推到穆清朗的上,從而應掩蓋自己的理虧和心虛,仿佛這樣,他就什麼錯都沒有似的。
穆清朗沒他的影響,繼續說下去。
“皇兄,臣弟說得是事實,不可否認,你要奪臣弟的權,臣弟也沒有任何異議。”
這話,讓憤怒之中的穆清歧瞬間卡殼了。
他原以為穆清朗都和他撕破臉了,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同意把手中的權利如數上,可沒想到穆清朗居然這麼同意了。
穆清朗是真心同意,還是另有目的?
難道,穆清朗是想把這事鬧大,讓朝臣知道他卸磨殺驢的事?
也不怪穆清岐會這般懷疑,主要是穆清朗前一秒還在和他鬧,下一秒就同意,這太過反常,讓他不得不防備。
穆清朗看出了他懷疑,冷冷的說
了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是皇帝,臣弟能做什麼?”
穆清朗說這話時,臉上沒有太多的表,語氣除了冷也沒什麼,可穆清岐卻無端的聽出了些諷刺的意味。
這讓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很自私,也很無恥。
而穆清朗接下來的話,更是加深了他的這個想法,也讓他十分的憤怒。
“皇兄,母后一心為了你考慮,可你做了什麼,你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人,把氣得舊疾復發,這種況下,你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封鎖消息,不讓別人知道這事。”
“作為兒子,你連最基本的孝道都不顧,作為一個帝王,你也是真的很失敗,瞻前顧后,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被一個人耍得團團轉……”
穆清朗將穆清岐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都攤開來說,把穆清岐的錯都明明白白的擺在明面上,沒有一一毫的顧忌。
而他這樣做,主要是為了激怒穆清岐。
穆清岐被他這樣指著鼻子罵,簡直是要被氣瘋了。
啪嗒……
隨著一陣陣瓷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聲音響起,穆清岐的怒喝也隨之而來,“你個朕閉,朕怎麼做,不到你來置噱!”
書房傳來的靜很大,外面伺候的人都聽到了些許,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圣上和攝政王回突然爭吵了起來。
而有心之人,聽著這些靜,便找了個機會悄悄的離開,將這事傳遞出去。
書房,穆清岐吼完后,穆清朗也就閉上了,他們之間也就陷了一陣詭異的安靜中。
過了一會兒后,穆清朗這才開口,“皇兄,臣弟以后就是一個閑散王爺,恕臣弟以后再也幫不了你什麼,還皇兄保重,以后遇到任何事,請三思而后行,臣弟告退。”
穆清朗見自己的目的達了,也不再做過多的停留,隨便說了幾句話后,
便行禮離開了。
他相信,今日之后,他和穆清岐鬧翻了的事,滿朝文武都會知曉。
等他的權利都被收了回去后,穆宸才會完全的相信,到時候穆宸便會有下一步的作,他就等著穆宸一步步掉進他的陷阱里,也等著他的障礙被清除。
穆清岐著書房的大門,心里的憤怒一瞬間消散,然后頹然的坐回椅子上。
此時此刻,穆清岐的心里有些許迷茫。
……
攝政王府
舒久安抱著小狼崽在廊下坐著,目一直著門口。
從宮里回來后,忍著心慌,把吃食都準備好了,就在廊下坐著等,心里期著穆清朗能平安回來。
知道穆清朗會做什麼,也知道以穆清朗的本事,是不會有什麼事。
但還是忍不住擔心,怕穆清岐被激怒后,一氣之下責罰、或是置了穆清朗。
穆清朗的舉,風險很大。
穆清岐連太后都不顧忌,又怎麼可能會被對穆清朗手下留。
想到這兒,舒久安就有些后悔,應該阻止穆清朗的。
舒久安想了很多,腦子里像是一團漿糊似的,思緒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楚,想到最后,只剩下嘆息。
這時,春琴一臉興的朝跑來,“王妃,殿下回來了。”
一聽這話,舒久安頓時來了神,把手下的小狼崽放到春琴懷中后,便小跑著,朝外面跑去。
才剛到院門口,便看到了穆清朗的影。
走到穆清朗面前,上下打量了穆清朗幾遍,確定穆清朗完好無損后,一直提著的心這才落了回去。
“夫君,你回來了。”
“嗯!”穆清朗應了一聲,便將擁懷中,“我沒事,我好好的,別擔心。”
舒久安出手,的回抱著穆清朗。
過了一會兒,的緒下去后,這才松開,“夫君,吃食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去用膳。”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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