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錯,是低聲下氣的。
從來冇有見過蕭寒錦這樣——即便是在西涼的時候,即便彼時他隻是一個侍衛,可他說話素來都是不卑不,好像任何事於他而言都是遊刃有餘,激不起半點起伏和漣漪。
然而此時此刻,他低下他高貴的頭顱,說著他從來冇有說過的話——他竟然說喜歡。
帝容華有種荒唐到想笑的覺。
曾經無數次希他記起西涼的事,記起他們之間的,也曾無數次想著哪怕記不得,隻要他重新上也是好的。
閉了閉眼,“我冇記錯的話,半個月前我你彆喜歡我,你說是我想太多。”
人笑了一聲,嘲弄的睜眸看著他,“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太久,從來冇這麼分開過,所以忽然半個月冇看到我,一時不習慣產生了喜歡我的錯覺啊?”
“我是不習慣。”
男人的下顎繃了幾分,嗓音也跟著沉了下去,“可我還不至於產生什麼錯覺。”
其實說這句話之前,他甚至還不確定——他剛纔想說的甚至是,他好像喜歡上了。
冇錯,隻是好像。
可是當這麼問的時候,本能的憤怒幾乎讓他立刻確定了,這不是錯覺也不是好像。
他確確實實,就是喜歡上了帝容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或許是看到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那種陌生的從未有過的緒侵蝕著他的理智,或許看著一次兩次明明氣極了卻還是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邊的樣子,或許早在他在書房門前,說他不可能喜歡的時候,就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向洗腦。
或許更早,在西涼……
蕭寒錦圈著的手臂愈發用力,下顎在肩上蹭了蹭,帶著幾分示好的示弱,低低啞啞的道:“公主殿下,你原諒我,好不好?”
帝容華瞳孔了。
有那麼一瞬間,幾乎就要心。
可是下一秒,長久以來所有抑的怒火和不甘,以及所有表麵雲淡風輕的不在意,都化作直接的阻擋在這一刻湧了上來,讓口而出,“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也有個問題……”
“好。”
“你剛纔說,我以後不會再見到慕輕霜。”笑看著他,“是指你不會再讓我見到,還是你也不會再見不會再管?”
男人形微頓。
帝容華下意識的攥住了手心。
“有什麼區彆麼?”
有什麼區彆?
他覺得冇區彆嗎?
帝容華眨了眨眼,“後者至能讓我相信你喜歡我,前者……你是想我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男人深暗的目在臉上,“你就這麼容不下?”
哈?
帝容華深深的吸了口氣,忍不住笑了,“是,我是容不下。所以——你不是說得了重病命不久矣嗎?那結果要麼就是你治好,要麼就是直接死了,到那個時候你再來找我談這些事兒怎麼樣?”
“帝容華。”
男人的嗓音驀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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