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正午的盛大耀眼, 過輕飄飄的窗簾投下一地影。
在清脆的風鈴和聒噪的知了聲里,雨宮千雪愣了下,“你,那個?記憶?你有當時的記憶嗎?”
“嗯, 有的哦, 剛才想起來的。”松田陣平挑挑眉, 親昵地吻去臉上的淚水,“怎麼說呢, 覺還奇怪的,有點像神經分裂?”
“哈??”
“就是那一段記憶很突兀,覺像是直接塞進去一樣, 你也知道那個小子……怎麼說不太對, 你也知道高中生的我對現在的我有敵意嘛,覺就是從兩個視角看了一件事。不過可能是為了防止蝴蝶效應,那段記憶只存在了一天后就消失了, 是剛才突然想起來的。”
雨宮千雪一邊聽,一邊點頭, “聽起來很有趣呢, 不知道原理會是什麼。”
看著自家老婆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松田陣平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不算愉快的記憶, 但是有一點是好的。”
“什麼?”
“那就是讓我遇見千雪的時間提早了。”他說著, 抵著對方的額頭低低笑了笑, “這樣想想,如果去更早點的時間怎麼樣?那樣的話認識千雪的時間也會更早。”
雨宮千雪瞪大了眼睛, 完全搞不懂對方在想什麼, 也不懂對方為什麼這麼執著于認識自己的時間。
“這個有那麼重要嗎??”這已經不是對方第一次說想要更早和自己認識這種話了。
松田陣平著懷里人的瓣, 輕咬含吮了下后說道:“因為千雪的馴染們都比我認識千雪的時間長啊。”
話語小聲還帶著點別扭。
“就是這個?”
“就是這個,這對我很重要。”
這完全和高中生一模一樣啊,沒有任何區別。雖然心里是這麼想的,但實際上雨宮千雪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搞不懂這種東西有什麼好比較的。
“起來吃點東西?一會再睡?晚上還去祭典嗎?”松田陣平站起,準備替去拿服。
雨宮千雪猶豫幾秒,“去,想和陣平一起去。”
“不要嗎?”
突然的問話讓雨宮千雪面泛紅,含帶憤地瞪著對方,“呵呵,怪我嗎?”
“抱歉,因為昨晚千雪實在太可了。”他將人抱在懷里,面不改地回答著。
尤其是在得到了兩個視角的記憶,他覺得更可了。
啊,沒辦法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這個人沒救了。
雨宮千雪在心里生出點這樣的想法。
將臉埋進對方的膛里,能清晰聽到有些過載的心跳聲,那種沉悶的聲響仿佛要直接蓋過的自己心跳。
在傳遞到自己上的震聲中,小聲嘟囔著:“笨蛋男人,不管多大年紀都是一樣的。”
“什麼?”
“沒什麼,我了。”
松田陣平將人抱到浴室,然后點頭答應道:“我去給你弄吃的,吃完再睡一會。”
“好~~”
托長聲音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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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青的天幕下,穿過這條小道,便是人聲熙攘的攤販,
夏日的風裹挾著綠意與熱氣吹拂在的面龐上,原本散落的長發在此刻規矩 地盤在后腦勺,只余下幾縷發垂落在臉頰兩側。
青灰打底浴上點綴著花團錦簇的繡球花,在微風下輕輕搖擺。
這是第一次穿浴,也是第一次來逛祭典。
為了遮住脖子那些紅痕,可謂是費了不時間,幾乎麻煩到讓想要放棄出門了。
想到這里,瞪了眼牽著自己手的始作俑者。
“想吃什麼?”對方偏頭問道。
雨宮千雪環視了一圈熱鬧的攤販,最后挑中了蘋果糖,夏日煙火大會必備的蘋果糖,沒有人能拒絕這個。
雖然能肯定一個人吃不完,但是不能不買。
鮮紅滴的蘋果糖拿在手里,仰頭遞給一旁的松田陣平,“要嘗嘗嗎?”
他輕輕咬了一口,“還可以哦,還要吃什麼?”
“先逛逛吧,陣平以前經常來祭典嗎?我還是第一次來呢,有什麼推薦的嗎?”雨宮千雪眨著眼睛,對一切都保持著好奇。
“那要不要去試試這個打槍?”松田陣平提議著。
雨宮千雪忙不迭地點點頭,“好呀,看看我們誰贏的獎品多?”
松田陣平被這個提議弄得有點懵,角的笑容都微微一僵,老婆幾乎全能好像也不太好呢。
他怎麼忘記了千雪的擊能力沒了超能力的影響幾乎是百發百中啊。
突然喪失了在老婆面前炫耀的機會,讓他無奈地笑出了聲。
“怎麼了?”雨宮千雪擺弄著手里的槍械,有些不理解對方怎麼自顧自笑起來了。
“沒什麼,試一試吧。”見對方興致,他沒把自己那點小小的擔憂說出來。
反正最后輸的大概只有商鋪老板。
至于結果,也的確如他所料,他們幾乎被老板認為是來砸場子的。
從一開始的喜笑開到最后維持不住烏的臉,只希這兩個人趕滾蛋。
最后在圍觀群眾越來越多的況下,兩個人隨手拿了點獎品就牽著手跑路了。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雨宮千雪跑出好遠后,平息著呼吸,眉頭鎖。
松田陣平低低地笑了下,“是有點,說到底那不是我們該得的嗎?”
“對啊,所以為什麼我們要做賊心虛啊!!!”
蘋果糖也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雨宮千雪雙手抱顯得有點不爽。
松田陣平點了下對方微微滲出汗水的鼻尖,安著:“好啦,走,帶你去吃冰淇淋。”
“好!我要吃雙球的!”
他點點頭,攬著對方的肩膀朝那邊的冰淇淋攤販走去,垂下的視線帶著無藥可救的眷念。
“一個巧克力的,一個香草檸檬味的。”
他剛說完就被一旁瘋狂搖頭的雨宮千雪給嚇到了,對方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不要,不要,絕對不要香草檸檬味的冰淇淋。”
“那換西瓜的吧。”松田陣平對著老板馬上要求換了個口味,有些不解地看著邊的人,“怎麼了?你之前不就是挑了這種味道嗎?”
“不要,反正香草檸檬味就是最難吃的!”
松田陣平眨著眼睛,有點不理解,千雪可以說是真的不挑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東西難吃,最差的評價都是不太合我的口味。
“怎麼了?”
抬起視線,咬著下向對方,“ 很苦,一點都不好吃。”
松田陣平將人帶懷里,親吻了下對方的額角,安著:“好,那這個口味的東西我安排上食黑名單。”
大概是因為當時天的事吧,他能約猜到一點對方為什麼會這麼討厭這種口味的冰淇淋。
不過沒關系的,那些七八糟的事都過去了,以后再也不會發生了。
晚風裹挾著吵鬧聲與各種食的香氣彌漫在祭典上,也吹得雨宮千雪挽好的發髻有些凌,零散的發垂落在耳邊。
松田陣平低著頭,將妻子那些多余的發捋到耳后,垂落的灰藍眼眸與天幕同一個,也存著浩瀚無垠的溫。
兩人這一次沒再去之前的基地看煙火,而是站在河堤附近。
在第一束煙火升空時,他低聲喊道:“千雪。”
“怎麼了?”
雨宮千雪半仰著頭,回著已經結婚大半年的丈夫。
他微微抬著對方的下,低頭吻了上去。
在漫天華彩里,在砰砰作響的煙火聲里,雨宮千雪到對方舌尖推過來的一塊,在舌面上反轉幾次,終于嘗出來是香草檸檬夾心的巧克力。
好甜。
好甜。
好甜。
舌糾纏,在滾燙的熱量里,那塊巧克力逐漸融化在口腔中,醇厚的巧克力夾雜著檸檬的酸甜一滴不剩地被堵在雨宮千雪的里。
幾乎是帶著點蠻橫的意思希對方咽下去。
呼吸相互纏繞,甜膩的味道在有些發麻的舌尖盤旋。
接近膩人的巧克力最終順著食道一點點落,化作暖流淌進胃里,傳遞進心里。
確保對方全部咽下,他才結束了這個吻。
然后將另一只手上拿著的汽水遞給對方,“味道怎麼樣?”
換來妻子略帶憤的一個瞪眼,灌下兩口水后才說道:“很甜,甜過頭了。”
“那,也就代表香草檸檬味不是苦的了吧。”他說著用手拭去嫣紅潤瓣上殘留的水珠。
對方并不理他,只是抬眼向漫天華彩,搖曳著長尾的煙火在“咻”地一聲后,竄夜幕之中,盈亮的一點焰火在上升至最高點的時候忽而綻放,四散墜落,留下一道道流星般的痕跡。
絢爛到極致的彩鋪在天空里,鋪在波粼粼的河面上,鋪在人致如畫的眉眼里。
“喜歡。”
妻子說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明明眼睛還在看著升空墜落的煙火。
松田陣平將人摟得更,輕聲在對方耳垂附近說道:“我也是,喜歡,或者說。”
懷里的軀微微僵,不過很快就微彎眼眸笑著回過來。
在極致繽紛燦爛的彩里,雨宮千雪捧著對方的臉,看著那雙浸滿意的眼眸,淺淺啄了一下瓣,“現在香草檸檬味可以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
“遵命。”
那縈繞在舌尖的微微苦意化作甜,甘甜的糖,將整個人包裹起來,投足以膩死人的幸福中。
“明天去看螢火蟲吧?”
結婚大半年的丈夫這樣提議著。
雨宮千雪將臉埋進對方膛,聽著那比煙火更響的心跳聲說道:“好啊,一起去看螢火蟲吧。”
說過的,他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