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表靈,眸子里閃著細碎的,狡黠地像只狐貍,跑到人跟前溜達一圈就走了,本抓不住。
不到,但讓人心。
兩人目相接,誰有沒有先挪開,片刻后,同時展一笑。
蔣慕塵搖搖頭,無奈道,“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我心眼比較小,做不到那麼大度,”蘇音往后退了些,后背重新靠在座椅上,在擺蓋下翹起了二郎,腳尖一勾一勾的,“想知道我的事,蔣公子不妨先個底。”
臺上又換了一批人,舞姬下場,歌姬登臺,聲音婉轉如黃鸝,一開口就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余音繞梁。
蘇音半合著眼,角微勾。
蔣慕塵側看,視線細細地在臉上描摹,倒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端起茶杯輕輕與的了,“前幾日酒樓發生的事,我聽說了,對于姑娘來說可謂驚險萬分,只要你還在太子邊,以后這樣的事肯定不會。”
底是不可能底的,兩人心知肚明,所以蔣慕塵轉移話題,也沒覺得奇怪,“自打我京以來,每天就被人惦記著,可我不還是好好地坐在這里嗎?習慣了。”
蘇音說完后,突然頓了兩秒,掀起眼皮扭頭,“蔣公子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肅王跟你說的?”
吳勇達想把肅王府和東宮都算計進去,必然會好好善后,現在凌祈都不一定知道那日去了酒樓,更遑論蔣慕塵。
“不巧,”他出一個得意的笑,也沒掩飾,“那家酒樓我投了一千兩銀子。”
蘇音角一,差點忘了,蔣家銀子多的是,蔣慕塵想必也腰纏萬貫吧。
“怪不得那日在賭場,輸了幾百兩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話說回來,袁謙就是個商人,為何會遭滅口?”
“府已經蓋章定論,說是江湖仇殺。”
蘇音淡淡一笑,“你信?”
蔣慕塵點頭,“我自然信。”
蘇音會這麼問,不過是想到在春熙堂,蔣慕塵的對家恰好就是袁謙,而贏回來的錢里,發現了一枚公銀。
才不相信蔣慕塵嫌兜里銀子太多,想做個散財子,倒不如說他對袁謙也有所懷疑,想借此機會一探虛實。
“蔣公子若有閑錢,不妨多來芳琉苑坐坐,這里的水果點心還算上乘,環境也不錯,稱得上你。”
蔣慕塵一口應下,“以前不一定,現在知道你也喜歡芳琉苑,我必常來。”
跟蘇音待在一起久了容易遭人懷疑,于是起,拱了拱手,“我還有事,先走了,蘇姑娘好好玩。”
“客氣。”
綠柳回來的時候,蘇音恰好起準備離開,對著綠柳微微頷首,兩人錯而過時,綠柳道,“若有任何消息,我會想辦法傳進東宮。”
蘇音卻搖頭,“把你安排在東宮附近的人都撤走,容易引起懷疑,我一段時間后會再過來。”
從第一次進芳琉苑開始,東宮周圍就出現過綠柳的人,今天來的目的也在于此,“再晚些,太子可能就會察覺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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