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
小鹿廉介話音一落,電訊室立刻就傳來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尤其是西村弘和角田正仁,更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目中帶著一抹深深的不可置信。
可旋即,他們又馬上出了恍然之,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的確,以二十人對二百人,雖說有預謀的分在,可想要做到完勝的戰績,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哪怕軍列上的安保部隊,在毫無防備的況下,被敵人悶在車廂里,利用那個致命的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后來趕到支援的鐵道巡邏隊又是怎麼回事,足足一支小隊包括騎兵在,幾乎被打到團滅!
就是對方的戰斗力再強,也不可能以如此弱小的兵力做到這一點。
除非在這支隊伍當中,有徐文這樣一個變態的存在!
那是能一個人在荒山野嶺中單挑一整個步兵聯隊的恐怖對手,別說區區一支巡邏小隊了,就是來一個步兵大隊,也不見得能在對方手中占到便宜!
因此,小鹿廉介的猜測完全有可能是真的!
“徐文……是徐文!”
今井壽用力的握雙拳,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怒目圓睜,簡直能從眼睛里噴出火來。
當小鹿廉介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
也只有這一個理由能夠解釋,為什麼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西線方面會發生如此重大的變故!
事實上,今井壽心里一直都知道,徐文肯定會參與今晚的行。
不過由于信息不明,他始終無法確定,徐文究竟是混在了哪一條鐵路線的伏擊部隊當中。
眼下西線的戰損比如此夸張,損失如此重大,已經不需要再從其他方面考證了,毫無疑問的,徐文肯定就在西線。
這時,小鹿廉介等幾人消化了一下信息,接著又看向今井壽,沉聲說道:
“今井閣下,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唯一能夠挽回局面辦法,就是將徐文抓住!
只要抓住了徐文,哪怕這五百噸資全都毀掉了,方面軍司令部也不會再說什麼,同時大本營也不會再繼續深究。
包括南滿的這場大規模圍剿,也不會再出現后繼無力的現況。
所有的一切,也就都結束了!”
頓了頓,小鹿廉介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彌補這次的損失,這是最后唯一的希了……”
聞言,今井壽的目猛然一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救命的稻草,忍不住激的渾微微抖。
是啊,還有徐文,他還有徐文這最后一個機會!
只要能把徐文抓住,一切的損失都不再是問題,只要解決了霍的源頭,那麼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還有機會……他還有機會彌補!
“對!對!還沒完,這一切還沒結束!把徐文抓回來,無論如何也要把徐文抓回來!”
今井壽激的瞪大了眼睛,陷了一種近乎歇斯底里的瘋狂,他猛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聲嘶力竭的大聲咆哮道:
“命令!命令憲兵隊立刻追擊,追擊!把那群該死的敵人追上,全部殺!把徐文給我抓回來!”
整個電訊室,到都回著今井壽的咆哮。
看今井壽現在這狀態,明顯有些不太正常,角田正仁雖然不愿霉頭,可還是忍不住擔憂的道:
“參謀長閣下,敵人的兵力未有損失,還有徐文親自率隊。
憲兵隊一方面還要挽救資,這個時候再分兵去追殺徐文,恐怕結果不會比安保部隊好到哪去啊!
還三思……”
說到底,對于這個已經失勢的關東軍總參謀長,角田正仁也是有些失去信心了。
憲兵隊的作戰能力他最清楚,絕對不會比軍列上的安保部隊更強,真要孤軍深去追殺徐文的話,結果只怕不會好到哪去。
其實關鍵原因還是這一點,他不認為山岡咲良所率的隊伍,能夠功的將徐文給抓住。
況且,機部隊還有一部分留在東北方圍堵北線的敵軍,山岡咲良手下的兵力本就不全,就算真的追上了徐文,也不見得能將對方給抓住,反而還要承擔著極大的被反殺的風險!
可今井壽這會哪里能聽得進去,他此刻滿腦子都是將徐文抓住,彌補資遭到破壞的損失。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失去了這個機會,他這一輩子或許就全完了。
在這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他哪還能去管別人的死活?!
“八嘎!命令,這是命令!立刻執行命令!”
此時此刻,今井壽對所有的一切都不管不顧了,也不在意面,惡狠狠的沖角田正仁咆哮起來。
角田正仁在心中深深的嘆了口氣,知道今井壽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再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了,于是只能重重的頓首,恭敬的道:
“哈!卑職這就命令憲兵隊,即刻發起追擊!”
說罷,角田正仁無奈的走到報務員的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只不過,這個時候他耍了個小心眼,悄悄告訴報務員,將這里發生的一切,馬上上報給關東軍總司令部。
雖然這樣做也無法拯救追擊部隊的命運,可他不能再任由今井壽這麼瘋狂下去了。
以他現在這種狀態,天知道接下來還會做出怎樣不理智的決定!
…………
“八嘎!八嘎呀路!八嘎呀路!八嘎呀路!……”
凌晨五點半鐘,新京,關東軍總司令部。
江仁五郎的辦公室里不斷的傳出陣陣瘋狂的咆哮聲,守在門口的十幾個作戰參謀,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
甚至于,一個通訊參謀手里拿著一份剛剛發來的最新電報,卻也不敢上前去敲門。
眼下總司令正在氣頭上呢,這個時候敲門霉頭,怎麼可能會有他的好果子吃?
“咔嚓!”
“咣啷啷!”
不時地,屋又接連傳來陣陣清脆的碎裂聲,發出刺耳的脆響。
外面的十幾個作戰參謀不用想也知道,擺在江仁五郎辦公室里的那些珍貴瓷,今晚算是倒了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