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大人，我方也結束質詢，同時謝這位證人的科普！”

　最后“科普”兩個字，他其實是加重了語氣的。

　夏東海緩緩起，雙因為久坐，居然有些筋。

　他拖著已經發麻的兩條，一步一步走下去，在離開前，還和角落的黎青花點了點頭。

　“辯方，你們還有證人要上庭嗎？”

　“法閣下，辯方覺得時間快到中午了，不如吃完飯再說，我方當事人正好有些了！”

　聽到張偉的回答，陳法楞了一下，就連辯方席的方云舒也張了張。

　前者表示，這話不應該是自己來說嗎。

　而后者則一臉無語，因為就不啊。

　“算了，算了，正好剛才也耽誤了那麼久時間，那就暫時休庭，吃過午飯后繼續！”

　陳法被張偉一說，還真就有些了，決定午休片刻。

　法庭解散。

　不過這一次，藍正葉卻來到了辯方席前。

　“張律師，你這是打得什麼算盤，你想要故意拖延時間嗎？”

　“藍高檢，你誤會了，我如果要拖時間，直接就會讓被告裝病，或者提庭審延后的議，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哼，不管你打算做什麼，你的當事人是絕對逃不法律制裁的！”

　藍正葉冷哼一聲，甩手離開。

　“走，咱們去吃飯，方士，下午你要當庭自證了！”

　張偉則是安了一句，在外勤看護下，和方云舒去準備室吃飯了。

　……

　下午，1點。

　張偉看了眼手機，發現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看起來，是沒辦法避免了，本來真不想讓當事人上庭的！”

　很顯然，趙青巖那邊還是沒有突破，這讓張偉很無奈。

　唯一能拖延時間的，只剩下讓方云舒上庭自證。

　讓當事人面對控方的進攻，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尤其方云舒還遭過跟蹤尾隨，此前幾個月的神于恍惚狀態。

　現在你要讓去面對一個高級檢察的盤問，這不是送羊虎口。

　不過趙青巖那邊沒消息，張偉也只能這麼做。

　再次回到法庭現場，隨著陳法敲錘宣布，庭審繼續。

　“辯方，傳喚下一位證人吧！”

　張偉無奈起，“法閣下，辯方請求傳喚被告方云舒上庭自證！”

　“準許！”

　陳法敲了下法槌，心中卻暗道，終于來了。

　這一上午耗了那麼久時間，可算是等到被告親自上來了，再折騰下去，他的老腰都有些不住了。

　藍高檢也看到了方云舒準備上庭自證，眼中流出一抹早有預料般的自信。

　因為他知道，辯方其實沒有多機會了，方云舒就是他們最后的反抗。

　等辯方自證結束后，他的盤問質詢也將是控方的絕殺！

　不過現在嘛，暫且容他們上庭說些話，

　雖然他知道，這些都是無意義的。

　但看著對手竭盡全力掙扎，最后再被自己一掌拍死，也是一大。

　總而言之，方云舒上庭了。

　“方士，作為本案的被告，你一定有很多很多話，要和大家說吧？”

　張偉率先提問，并且重復強調了“很多”。

　他的話外音，你要說就多說點，不然待會到控方叉質詢，你也許就沒機會了。

　“是的。”方云舒點頭。

　“那好，請你上庭告訴大家，你想要就謀殺曾祥一事說些什麼吧，反正不用我提問，陪審團也都在等著你的回應呢！”

　張偉退到陪審席一側，將舞臺讓了出來。

　方云舒低下頭，醞釀了片刻后，這才抬頭，看向陪審席。

　“我先聲明，我不會否認自己殺了人，因為我殺了我的前夫，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你們可能不知道，當他死的那個瞬間，我的心里其實有些如釋重負，因為他對我上施加的長久恐懼，終于消失了！”

　“我不是在承認自己害怕，所以才殺了人，而是在殺了前夫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曾經是多麼害怕他，所以直到他在我面前咽氣之后，我才覺到……”

　方云舒開始了自證，不過第一件事，居然是承認自己殺了曾祥。

　“哦，主承認罪行，好手段！”

　控方席上，藍正葉看著證人席上開始講故事的被告，心中略意外。

　這一手一般的被告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哪怕你殺了人，你也會極力否認。

　可這個被告，居然一反常態，背后很明顯有人指點。

　這個人，顯然是張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