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皺著眉看了兒子。
褚翌跟隨安兩個人出去一趟,回來都換了裳,隨安打扮的像村姑,褚翌穿的是自己的裳,可那臉跟被搶劫了似得,頭發也有些。
隨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閉著跟在褚翌后頭。
老夫人揮手令丫頭們退下,拉了褚翌正要說己話,褚太尉從外頭進來,坐到上首一言不發。
褚翌就倒了一杯茶呈上。
褚太尉問:“你今日作甚麼去了?”
“兒子出去在街上轉了轉。”褚翌想起今日之事,心十分不好,聲音也悶悶的。
不過褚太尉只是隨口一問,他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劉家這一輩的長孫劉琦鶴死了……”
劉琦鶴雖然是名義上的嫡子,但長歪了就是長歪了,就連劉家里頭都有不不得他早死了好給后頭的兄弟倒位子的人,所以他死了真沒多人傷心,但不影響有心人想利用他的死弄些好。
先是永樂樓倒了霉,被劉家了些混混大鬧了好幾日,不知是誰出的主意,挑了糞水去潑在永樂樓用飯的客人,這可得罪了不人。
后頭有人就說林頌鸞殺夫,意圖陪命。這挑事的,卻是劉琦鶴的一位堂舅舅,有人看不慣林頌鸞大的做派,挑撥了這位堂舅舅,說只要林頌鸞死了,的陪嫁還有劉琦鶴母親的陪嫁都能給了他,這位堂舅舅便去告了。
林頌鸞的彪悍在宮里都無人招架,這會兒上了大堂,直接反告劉家巫蠱太子。
這可捅了馬蜂窩。
本在人群中看熱鬧的劉家人憤怒異常,上前去拉扯林頌鸞,反被林頌鸞扯住,大聲說了劉家幾個地方埋著人偶,還驚道:“劉家還詛咒過陛下,陛下生病便是劉家用的咒法,劉家還四宣揚是班師大軍的煞氣沖撞了龍氣,連李嬪娘娘的胎也是劉家人弄沒得,也想栽贓給褚家大軍……”
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是事實,越來越理直氣壯:“試問那邊關將士浴戰,殺的是東蕃人,東蕃人是什麼好人不?若是沒有我大梁將士,栗州百姓遭殃的不知還要多多,兵士們保家衛國,怎麼會有煞氣沖撞了陛下?!所有這些都是劉家的謀!”
劉家在設計林頌鸞進門的時候,本沒想過的戰斗力這麼強,這份不要臉、這份兒隨口就來、這份栽贓陷害說的至真無偽,說聲舉世罕見都不為過。
褚太尉說完自己都打了個寒。
幸虧褚家對比劉家還不算太得罪林頌鸞。
“不能因為李嬪不是個寵妃,就小瞧了林頌鸞的威力。”褚太尉總結道。
老夫人皺眉:“劉貴妃無子,劉家不可能巫蠱太子。”若是劉貴妃有親生的兒子,哪怕從小抱養一個,劉家做出巫蠱的事也算合理。
“劉家能娶了林頌鸞進門,就知這家里一堆蠢人了,說不定真有利令智昏的,種子沒發芽,就想把旁邊的大樹給刨了。”褚太尉不屑道。
褚翌在一旁聽了,直皺眉頭,他一開始就不喜歡林頌鸞,那目跟一把尺子一樣,看人的時候度量著利益得失,又自以為天下人都在一手掌握之中,不知天高地厚。
老夫人的擔憂更多了一層:“就算陛下仍舊寵劉貴妃,估計皇后也會借機殺一殺劉家的風頭。”說完與褚太尉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擔心。
皇上再寵劉貴妃,可也不能與天下作對,太子再不,那也是嫡子長子,是正統。
有劉氏一派在,太子就算對褚家無甚好,也不會先對付褚家,可若是劉氏沒落,褚家若扔不肯臣服太子,估計到時候太子就會手來對付褚家了。
褚翌早就跟褚太尉商議過,此時明白二老擔心,干脆直接道:“父親母親莫不是忘了肅州還有個李氏?”
李玄印雖然死了,可他的兒子眾多,尤其是二兒子李程樟不臣之心早就有了,這頭猛虎盤踞在西北,遲早要為大梁的禍害。
褚太尉想到此臉上就帶了笑,“上了年紀,險些忘記。”
只要李氏一反,褚家就有用武之地。
褚翌跟父母說完話,陪著吃了晚飯后出來,看見立在廊下的隨安,一下子又想起今日在街上那些糗事,眉目間頓時覆蓋了一層加厚的冰霜。
隨安已經將那村姑服換了下來,著肩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去。
褚翌走到跟前:“你跟我來。”
隨安將今天發生的事在腦子里頭已經過了好幾遍,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又救了褚翌一次。若不是破財然后冒險進去救他,今日之后,說不定他要添一屋子通房,這其中應該還有些良家婦以及壯士,這種結局就是個狼也消不起。
但雖然這麼覺得,也深知褚翌的脾氣,并不敢義正辭嚴的堅持“真理”。
褚翌沒有回錦竹院,而是去了書房小院。
屋里仿佛還殘留著上次他醉酒留下的氣味,這隨安越發的不自在。
左等右等褚翌不開口,只覺得被他看的渾發熱,在落荒而逃之前開口道:“婢子剛才整理了一下您名下幾家鋪子的況。”手從袖袋里頭拿出一張紙。
褚翌懶懶的掃了幾眼,問道:“你覺得給老八哪家合適?”
“八老爺應該喜歡鐵鋪子,不過鐵鋪子不大賺錢,若是柳姨娘來選,大概脂鋪子最好。”八老爺最舞刀弄棒,要是有個鐵鋪子,整天人給他打造兵,那鐵鋪子指定得虧本。
“那就將脂鋪子給他好了,你記著把帳結算清楚了。”
隨安應了聲是。
褚翌低咳一聲:“站過來些,你離得那麼遠做什麼?我能吃了你?”說到“吃”的時候腦子立即浮現那片艷,瞬間口舌生津,下也繃了。
隨安拽著襟沒。
褚翌不愿意跟死犟,覺得那樣既耽誤事,又浪費時間,因此站起來主走到跟前,“諄諄善”道:“今日老夫人的話你也聽到了,讓我把你收了,若不是考慮你不樂意,我也不會那樣放你一馬。做人呢,要知恩圖報,這才是個好姑娘,你說是不是?”#####寶寶們,晚上七點還有五更,晚上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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