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您再給我找頂帳子？”小心翼翼對褚翌說話，像頭強討好李老板一樣。

褚翌比李老板更可惡一萬倍，又眼神鄙夷的斜他：“下著大雨我讓人給你支帳子？”

褚翌這里行不通，隨安便去找衛甲，想讓他幫忙：“我這不舒服，害怕打攪了將軍歇息，你看我睡你的帳子，你去將軍的帳子睡一晚行嗎？”

衛甲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他還想娶媳婦傳宗接代呢！更何況將軍英武乃當世人杰，而他只是個普通人，實在配不上將軍！

隨安也知道自己有點強人所難，褚翌之可不是正常人能消的了的。

正跟衛甲磨嘰著，就聽主賬中褚翌。

只好跑回去，外頭雨還在嚇，雖幾步路，可也了些裳。

褚翌卻是有些正事：“這是東蕃的堪輿，你把它畫一整幅。”

隨安應了，接到手里一看，原來是些零零碎碎的，并不是完整的堪輿，當然或許拼起來就完整了，很顯然這個工作褚翌是打算讓來做。

衛乙彎著腰送了一只炭盆進來，放到褚翌的桌案旁邊。

帳子里頭便多了些煙火氣。

“我在哪里畫呢？”轉了轉頭，發現褚翌面前的桌案已經滿是文書等，實在排布不開，倒是床榻夠大。

褚翌也看到了，便道：“將炭盆挪遠點，你去榻上畫吧。”

他不要正好，還覺得有個炭盆噼里啪啦的燒著舒服呢。

提著炭盆兩邊的提手，放到床榻旁邊。

帳子里頭本就許多燈火一直燃著，也不算黑暗，先大上將所有的圖都看了一遍，見紙張不一樣，筆跡也不一樣，分明不是同一人所為，便一邊畫一邊問：“你這是找誰弄來的圖？”

“是我花了重金分別從許多人手里購得的。”他難得的同好生說話。

隨安點點頭，暗忖這主意不錯，否則要是直來直去的弄這麼一整張，怕不得讓東蕃人追殺。

褚翌便起走到榻旁，許是不記得了，可是他卻記得清楚，這分別購買輿圖的主意正是在那一堆抄出來的紙張里頭記載的。

這會兒難得的安靜順從，跪趴在榻上，所有的頭發都束起來，手里握著一支細狼毫，速度不快，優哉游哉的。

說優哉游哉，也不是渾說，因雖然跪趴，卻并非兩只腳都老實放在下，而是右腳在左邊小上，只出一半的腳掌向上翻著，五只大小不一的圓趾肚子，呼呼的，令他想起貓的墊，一一，不肯老實。

他靠過去，的腳掌就正好在他的腰上，挨的近了，像只驚的小老鼠一樣要往后，他強忍著才沒有抓在手里，而是更往前湊一步，故意低聲道：“你別，我看看。”

隨安果真不敢再，誰知褚翌并不作聲。

兩個人挨的極近，幾乎是靠在一起，這種近距離的接已經讓隨安快要炸，而褚翌卻在想著昨夜夢中旖旎……

他很快的直起，將擺了，見有些遮掩不住，便匆忙的站起來，重新走到一旁的桌案后面，借由桌案遮擋住了。

隨安還以為他這一串作是因為想到什麼機要事，也沒往深想，一邊畫一邊說話：“這一張圖畫的東蕃的王庭，倒是比較細致，想來花費不。”

褚翌哼道：“可不是，那人見要的急切，坐地漲價，我的人把馬都抵了出去。”

說到馬，兩個人同時想起一件事。

不管是不是心有靈犀，可確實是想到了一，那就是當如褚翌傷后，在富春莊子上，隨安答應了要替褚翌的坐騎——牽紅線！

“我說這次來營中，它老往你那邊看，我還當它看重你騎得馬呢，卻原來是記住你了。”

隨安哭無淚：“您就不會給它多介紹幾個？您可是將軍，您發話了，那哪匹母馬不得顛顛的過來？”

“滾！怎麼說話呢！”他喝道，卻是想起之前自己并非沒有替它相親，只是它似認定當初那一匹，死活不肯接旁的母馬。

這種事就不要告訴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當初既然答應了，就應該好好做到，毀諾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他才說完，老天爺就特給面子的降下一個大雷，差點沒把隨安嚇得爬到床底下。

“我沒說不做，這不是一直沒機會麼。”戰戰兢兢的討饒。

褚翌角笑意若有似無，斜靠在椅子上，看著一點一點的描畫。

有點憾的是經過剛才的天雷，將腳丫子了回去，還把被子也披到了上。

他不自的暗罵一句“膽小鬼”，目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炭盆里頭的炭都燒紅了，帳子里溫度上來，上的被子漸漸的了下來，可惜從他的方向，看不到的腳丫了。

想到剛才自己的窘況，他忍下走過去的，起步出賬外。

晚上吃的是羊鍋子，隨安又流又流汗，還被雷嚇，五臟六腑都得難，著發麻的坐在一旁，只管埋頭狂吃。

衛甲上了一壺酒，褚翌看了看道：“拿下去，賞你們了。”

衛甲連忙道謝，喜滋滋的下去，跟衛乙分不說，還又說起褚翌的八卦。

衛乙道：“我看今兒將軍跟隨安定是鬧了別扭，剛我進去的時候，隨安一個勁的膝蓋，將軍的臉也不好看。”

衛甲道：“我覺得將軍還是對他多有寬仁的，不過之前兩人定是鬧了一場，要不隨安怎麼會走？將軍也是，看來還是不會哄人。”

“你怎知將軍不會哄人？”

“嘖，要是將軍肯慣著他，他膽子會那麼小？從前我們鄉里里正家婆娘，個頭比隨安還小呢，嫁給里正，就以為自己太后了，恨不能把我們鄉里民眾都踩到腳底下……”

“如此說來，也有些道理。”衛乙抿了一口酒，忽地嘿笑道：“這酒可真好，比我們昨夜喝的那個強多了。”

衛甲夾了一筷子羊，一邊嚼一邊道：“可不是，所以說隨安沒走，將軍就心好了，你看還賞了我們酒喝。這可比賞我們錢還稀罕呢。而且，你知道吧，我覺得將軍這是賞我識相，我要是當真應了隨安，把我的帳子讓出來，不知將軍還讓不讓我見到明天的太……”

衛乙沖他豎了豎大拇指：“說的很是，你多喝一杯。”

#####為寫到這種事，我就特別來勁呢？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