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撒謊的人,夏雨潤并不怎麼相信,平靜地說道:“媽,你跟我解釋沒用,你還是跟傅老爺子好好解釋吧,看他相不相信你。”
葉英收起了滿腔委屈,礙于傅司辰也在場,便低聲地抱怨一句,“你是我兒怎麼這麼冷漠?一會記得幫我求。”
“……我怎麼求?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就指不了你什麼。”
“我……”
一路無語,很快就回到了傅公館。
葉英下了車就哭著跑進了門,看到老爺子,直接奔到老爺子面前,“噗通”一聲跪下。
傅彥正正打著哈欠犯困,這突然的吵讓他瞌睡去了大半。
鄭燕暗暗罵道:“真是唯恐天下不,老爺子一個勁讓低調,倒好,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吵醒。”拍了拍躺倒在沙發里的傅司然,“起來,人回來了。”
傅司然郁悶到不行,“媽,我能回房睡覺嗎?”
“你怎麼整天只知道吃吃睡睡?”
“你不吃吃睡睡?”
“我……”鄭燕有種恨鐵不鋼的郁悶,心策劃步步為營全都是為了這個兒,可是這個兒,盡是個沒心沒肝的傻姑娘,唉。
說時遲,那時快,葉英已經凄凄慘慘地說起了自己的世了,跪在老爺子跟前,雙手扶在老爺子的膝蓋上,邊哭邊說:“我自小無父無母無依無靠,跟了一個男人也是個沒有擔當的,他吃喝嫖賭樣樣沾,一沒錢就回家打我,問我要錢,我不了,早在五年前就跟他離了婚。離婚之后我和兒相依為命,日子過得清苦卻也安靜。”
“老爺子,你一直沒有追問我為什麼會欠下高利貸巨款,我非常謝謝你的不追問,現在,我可以明正大地告訴你,這筆錢就是我那個沒品沒格的前夫欠下的。他輸了錢,跑了,高利貸找不到他就來找我,我說我們早就離婚了,可高利貸的人說我是他的擔保人,是我蠢啊,我什麼時候為擔保人我都不知道。”
“高利貸的人那麼兇,每次來都氣勢洶洶的,我一個人,帶著一個兒,真的躲不掉啊。是老天看我可憐,讓我遇到了你,你不但幫我還債,還愿意收留我和我的兒,我對你激不盡,我死都沒想過做對不起你的事。”
“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回來了,還找到了我,還威脅我不給他錢他就到傅公館來鬧。他怎麼鬧我我無所謂,可是我不能讓他鬧傅公館啊,所以我這才溜出去見了他啊。見面的地點是他選的,是一個酒吧,我們沒說幾句就打起來了,幸虧警察臨檢發現了我們,要不然,我真要被他打死了。”
葉英仰起頭,指著自己的臉,“你看老爺子,我的臉都腫了,是被他打的。”
聽了這許多,鄭燕假意好奇,實則質問,道:“你當警方是蠢貨,把打架誤認為打炮?聽說你們是顛鸞倒的時候一起被抓呢。”
葉英咬死不認,“誰說的?警察嗎?哪個警察?我要跟他當面對質。”
鄭燕孬了,“不是警察說的。”
“那是誰?誰在落井下石嚼舌?這種人就該下地獄拔掉舌頭!”葉英說完,又朝老爺子哭訴,“老爺子,我以前是過苦日子的,一天工作18個小時以上,就算雙手泡在消毒里破皮流膿流,還要不停地工作,就算工作到死,賺的錢還得還給高利貸,一輩子沒有出路。老爺子,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是你救我跳出了火坑,我怎麼可能放棄你給我的這一切不要,回頭去找前夫?傻瓜都知道要福的,我怎麼會回頭去罪?”
傅彥正和傅司然聽得啞口無言,鄭燕也是目瞪口呆,還有傅司辰,這回算是真正領教了葉英的獨門特技。
老爺子一句話都沒說,慢慢地將拉起來,然后朝著大家說道:“很晚了,都回房睡覺去吧。”
所有人:“……”
鄭燕不服,這都趕不走這只老狐貍?“誒,老爺子,老爺子……您這就算了?您還真信?……”
老爺子和葉英的房間就在一樓,他佝僂著子,葉英扶著他,兩人慢慢地走回了房間。
在傅公館,老爺子就是當家人,說一不二,沒有人敢忤逆他,這一場彩的大戲,鑼鼓喧天地開場,悄無聲息地落幕,令人唏噓。
這件事被老爺子的強態度給了下來,因為發生在半夜,又得及時, 所以消息并沒有走出去。
幾天之后,老爺子迎來了八十大壽,傅公館大門敞開,整整擺了八十桌,那盛大的場面,嘆為觀止。
這是葉英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正式亮相,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在造型師的把關之下,了讓滿城貴婦都羨(tuo)慕(qi)的焦點。
“快看那個站在傅老爺子邊的人,聽說以前在醫院當護工,專門照顧老爺子,老爺子出院,也跟著出院了。”
“那我們應該什麼?傅老夫人,還是傅夫人?”
“什麼夫人,又沒有名分,聽說只有四十多歲,當老爺子的兒都綽綽有余。”
“嘖嘖嘖,這是什麼狗屎運啊,老爺子還能活幾年,到時候,傅家也不會虧待了,還年輕,有大把時間可以樂揮霍。”
“可不是,聽說還帶了一個兒,兒才二十出頭,一人得道犬升天,兒也跟著福了。”
“哎呦,命真好,二十出頭,在這里隨便挑一個嫁了,這輩子都吃穿不愁啊。”
“……”
在眾多竊竊私語的貴婦當中,韓雪蕓邊聽邊看,一眼就認出了葉英,那一刻,激得無法言喻,是葉英,真的是葉英。
盡管已經二十多年未見,葉英的穿著打扮也有了巨大的改變,但是,是絕對不會認錯人的。
撇下丈夫和兒子,興地朝葉英走去。
與此同時,葉英也在前來向老爺子道賀的賓友之中,認出了韓雪蕓。
茫茫人海中,兩人四目匯,彼此都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麼。
葉英湊到老爺子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好,慢點,不用著急,累了就去歇會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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