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瑞每天都會去一趟鎮裡,經過季家時順便打個招呼聊幾句。今天他特意提了一個老款的黑皮包,藏微型攝像頭,把龐天奇和端木妍拍下來。
隨後年瑞直接到鎮公安局,找到年好,把錄像給他查詢。年好用警局系統查詢兩人的份,端木妍是一個健教練,資料看不出端倪。
年好又查了龐天奇的資料,結果令他們大吃一驚:這傢伙竟然是省長龐文學的兒子!
“省長的兒子怎麼會跑這兒來,還是季的合作伙伴。”年瑞算有些見識,知道龐天奇的份後依然十分驚訝,甚至懷疑係統出錯。
“不會錯的,龐省長的確有個兒子,做龐天奇。”年好道。
“我倒是小瞧了季,連省長都能搭上關係,這小子多半要飛黃騰達。早知道龐公子的份,我應該對他恭敬一點,失算了。”年瑞有點後悔。
“現在知道也一樣,我打個電話給賀會恩,看他怎麼說。”年好拿起辦公電話,直接打到賀會恩的辦公室:“賀書記,我已經查出那兩個人的份了。”
“說來聽聽。”賀會恩道。
“一個是健教練,還有一個比較厲害,是龐省長的公子龐天奇。”年好道。
“龐天奇,真的是他!”賀會恩一向比較淡定,此時語氣也稍微提高了。
“的確是他,警局系統肯定不會錯,對方不會傻到冒充龐公子。那種份也沒法冒充,我把他的錄像給你看看,估計上網都能查出來。”年好道。
“恩,發到我電腦裡。”賀會恩想親自確認一下。
掛斷電話之後,年好把錄像保存到電腦裡,然後傳給賀會恩。
等待回覆的時候,年好兄弟聊了一下,都認爲龐天奇和端木妍不可能是警察。既然不是警察,那麼就是季的生意夥伴,他們思索著怎麼跟季搞好關係。
爲什麼不跟龐天奇拉關係呢,因爲他的份太高了,一不小心搞砸。而季跟龐天奇是夥伴,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又比較容易接,跟他搞好關係一樣。
十多分鐘後,賀會恩打回電話來:“我確認了一下,他的確是龐省長的公子。”
年好聽到他都確認了,徹底放下心來:“看來咱們這個季小侄能耐不小,以後可不能跟他來的了。正好他的工廠要建設完,到時候我們幫他一把,讓他欠個人怎麼樣?”
賀會恩稍作思索,點頭道:“沒問題,儘量拉攏他,能給的便利都給他!”
一個跟龐省長搭上關係的人,由不得他不重視,都想親自去問一下。不過那樣做未免急切,有些事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賀會恩對季的懷疑完全打消了。
“年瑞,這個事你覺得怎麼樣?”打完電話後,年好問道。
“我現在想,季跟龐公子有關係,他的工廠九可以發展起來。如果我們拿到一些份,不僅可以加深跟季的聯繫,還能跟著賺一筆。但是從之前的況來看,季對份抓的很,只給了賀會恩10%,恐怕再去要很難。”年瑞思索著道。
“如果得太,把關係搞砸就不妙了,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年好對他的提議很心,思索著如何才能讓季乖乖出份。
“他之所以給賀書記份,是因爲要買他的地,如果再出現一點問題,需要我們的幫忙。到時候我們順理章提出份問題,季多會給一些。”年瑞若有所指地道。
“你是說,讓他的工廠出現一些問題。”年好眼睛一亮。
“對,而且這個問題必須你才能解決,讓他主上門來求助。”年瑞道。
年好一拍大,略顯興道:“這個主意好,好不能只讓賀會恩一個人拿了,我們也要一些份。龐公子既然住在季家裡,說明關係不是一般的好,一定要跟他切聯繫起來。”
年瑞笑著點頭,略顯詐道:“正好,我有一個主意。”
季的大舅做徐榮,本來也是南河鄉人,倒門在蓮花鄉一戶人家。徐榮只有一個兒子,也就是季的表哥徐飛江,今年十九歲,和他同一所高中。徐飛江前年考上了二本,差幾分就一本,他不甘心又讀了一年。
如今徐飛江終於考上一本,可謂苦盡甘來,電話打遍了所有親戚。徐榮興致極高,花了幾萬塊擺下五十幾桌,宴請十里八鄉的親朋好友。辦酒席的地方就在他家院子裡,門口還了一副對聯,鞭炮齊鳴,搞得跟過年一樣喜慶。
上聯: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名天下知。
下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橫批:平步青雲。
赴宴的人雖多,開車來的卻寥寥無幾,門口只停了三輛車,幾輛托車。當季一家人開著四輛車停在門口時,吸引了不人的目。尤其是龐天奇那輛限量奔馳,他爲了符合自份,特意人從省城給他開過來的。當然,因爲手腕臼的原因,目前只能由端木妍給他當司機。
季乘坐應曉曉的車,季夏則載著燕餘香,季河生開他的大衆和徐氏一起。本來季並不想這麼拉風,但龐天奇不樂意坐他們的車,季河生正想出出風頭。考慮到父親辛苦了半輩子,季便同意他開車來,滿足一下他的虛榮心。
“奔馳,奧迪,大衆,田,誰這麼有派頭。”
“還能有誰,不就是南河鄉那個季河生,門口天天停著幾輛新車。他兒子有出息了,在南河鄉建了一家七百萬的工廠,連紅葉鎮都聽說了。”
“要是我兒子能有這出息,我做夢都會笑醒。不求他開工廠買豪車,能跟徐榮家孩子一樣,考個一本也好啊,將來不用跟我一樣種田。”
“季河生他老婆不就是徐榮的妹妹,這一家子算撿著寶了,一個開工廠一個考大學。不對啊,我記得季河生他兒子也讀高三,不知道考的怎麼樣。”
“沒聽季河生出來炫耀,估計考的一般,只能拿工廠的事說道。會賺錢的通常都不會讀書,會讀書的通常發不了大財,這是定。”
“說的有道理,********賺錢哪還有時間讀書。”
“……”
季等人下車之後,走進徐榮家的院子裡,裡面已經坐滿了人。都是親戚朋友,認識的紛紛上來打招呼,態度十分客氣。
應曉曉,燕餘香,端木妍和季夏四個大,穿著又比較時髦,吸引了不目。不過最矚目的還是季,在年瑞的宣傳下,不要說親戚,便是他不認識的鄉民都認識他。
“河生,子,你們可算來了,裡面坐。”徐榮親自出來迎接,把他們當貴賓看待。
“大哥,你忙你的,我們隨便找個位置坐就行。”徐氏看到這麼多客人,徐榮都照顧不過來了。
“今天你們坐主位,我都準備好了。”若是以前,徐榮多半會把他們安排在側位,但是季的名聲傳開之後,他自然對季一家人高看一眼。
在徐榮的熱邀請下,季等人進客廳,坐在正上方的位置。這個位置挨著徐榮家裡供奉的菩薩,目前有徐榮和他兒子,幾位長輩,以及二舅,三舅,四舅,一共八個人。
“只有兩個位置了,河生跟子坐這,你們到那邊的桌子吃飯。”徐榮說道。
“哪裡都一樣。”徐氏比較大度。
主桌十個人已經有點了,而且都是些長輩老者,季覺得很沒趣。而且應曉曉一直挽著他的胳膊,顯然不想分開坐,季也是這個意思。
“爸媽,你們兩個上主位,我跟曉曉坐那就行了。”季看向邊緣一張空位較多的桌子,只有五個小孩,是他的表弟表妹們。
與其跟長輩坐在一起,季更喜歡和表弟表妹們一起吃飯,輕鬆一些。至於份地位,季一點都不在乎,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那個。
季想象得到,如果坐主位,這些長輩肯定要跟他講一些大道理。最後聯繫到工廠招聘的問題,多半會走關係跟他介紹人。
“這怎麼行,你跟飛江一樣都是東都一中的同學,應該一起坐。”徐榮拉著他的右臂不讓他走。
“你現在長大了,可以說是一家之主,聽你大舅的。”徐氏也勸他,季河生心裡有點不爽,卻沒有反駁的話。從輩分上來說,季河生纔是一家之主,但實際上季更有話語權。
“表弟,別磨磨蹭蹭的,你坐就坐。”徐飛江道,他今天意氣風發,說話也顯得乾脆。
在衆人的盛邀請下,季實在沒辦法,只能讓應曉曉和姐姐,母親到別的桌。而他則和父親留在主桌,反正也就一頓飯的事,沒必要搞的依依不捨。
“表哥,恭喜你考上一本,給個紅包意思意思。”季拿出一個金邊大紅包。
“來就來,客氣什麼。”徐飛江笑著接過紅包。
兩人的關係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徐飛江知道季的事,沒有嫉妒他也沒有結他。在徐飛江看來,無論季賺了多錢,最終還要靠自己。當然,看到季名車環繞,徐飛江多有些羨慕,嚮往他這樣的生活。
在態度方面,徐飛江拿得很好,沒有過度熱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平淡。這種覺讓季很舒服,可以看得出來,徐飛江是個比較有腦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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