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鶴園,知若就讓善水的阿祥去荷塘中間仙鶴雕像那“尋寶”,為了以防萬一,同時也讓人盯著齊八家一眾人,尤其是齊三郎。
阿祥很順利,一到荷塘邊就看到一條小船,還干干凈凈的,顯見是經常有人用,心中暗嘆大姑娘真是神算了。因為目標、方位明確,阿祥一通索,很快就找到了知若所說的木匣子,不過是個釘死的,打不開。
知若看著一團推推搡搡向門外沖的那一家人,角勾起一抹冷笑:說起來也多虧了這家人,否則還真不知道荷花池里竟然還藏著寶,很顯然,娘也是不知道的。
正要出門檻的齊八突然轉回頭,猶豫了片刻,開口道:“大侄……大姑,我……有一個大,能不能換五……不,三百兩銀子?”
知若似笑非笑地看著。
就在齊八被看得發,訕訕地準備拔而逃時,卻聽到淡淡的聲音:“說說看,真值得的話,我可以考慮。”
齊八如聞天籟,也不管那“考慮”兩個字了,反正這個“”對尹知若或許有用,對可完全沒用。不過,看了看左右站著的那些個人,倒不是為知若著想,而是怕……怕報復啊!
知若好笑,不過還是對強伯他們道:“你們出去吧,如春、如冬在外面守著就可以。”
如春和強伯正好知道知若武功不俗,別說一個老婆子,就是幾個魁梧大漢子在這也不是的對手。遂笑笑,依言帶著其他人出去了,如冬還有些忐忑,關上門后張地豎起耳朵關注著里面,里喃喃道:“如春姐,齊老婆子不會設了什麼埋伏吧?”
雖然十多年來,姑娘每日早上都要跟著將軍習武,但那不都是為了讓將軍高興嗎?除了晨練,姑娘從來就不另外練習,也從沒見姑娘過手。直到前兩個月,姑娘在后花園教三姑娘練拳健,們才知道那什麼“五禽戲”,看著跟跳舞似的綿綿,能頂什麼用?如秋還玩笑說人家練的自然是花拳繡。
如春見如冬擔心得小臉皺一團,安地笑道:“沒事的,姑娘心中有數。你看那一家人像是能設什麼埋伏的嗎?”
如冬想想剛才齊八一家人差點沒有屁滾尿流的模樣,呃,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也突然想到姑娘剛才說的那些話,那家人在徽州到底犯了什麼事如此怕別人知道?還有,姑娘又是怎麼知道的?
屋里,知若仍然端著茶杯細品,姿態優雅,不寬不急,仿佛忘記了屋里還有一個人。
齊八是又出了一細汗,為什麼這位姑不吭不響坐在那就能給人偌大的力,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人沒有錯啊,怎麼去了一趟城就變得如此可怕?
此刻的可是沒有一丁點討價還價或者獅子大開口之類的旖旎心思了,抖著聲音道:“十日前有一日我去大將軍府求見郡主,因為貪府里的茶好喝了好幾杯,結果走到花園南角那就急,憋……實在憋不住了,正好那假山后邊有個小山,就躲到里面松……松快了一下。沒想到那尹二老爺和尹二夫人夫妻倆怎麼那麼巧也在那里上,還讓邊人都退開說了幾句話,他們一開口就提到了大將軍。”
齊八說到這兒故意停了停,想看看知若的反應。可惜,知若仍然專注于品茶,一副“你說不說”的態度。
其實這時的知若正在為自己腦袋中繪出的一幅圖醉了,呃,大將軍府花園南角那座假山后面確實有個,小時候也跑進去玩過,不過那個也太小了吧,難為齊八能夠佝僂在里面。
知若再瞟了齊八一眼,好吧,這個老婦應該不到一米五,又干的,好像還是有些“條件“的,呵呵,難怪躲在里面竊聽也沒被發現。
齊八只得暗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我聽到二夫人問二老爺得手沒有,二老爺說大將軍太謹慎了,無從下手,不過那書房里的屜子連個帶鎖的都沒有,他不覺得大將軍會將什麼重要東西放在那。然后二夫人罵了一句,說郁先生是有意為難他們, 哪有要找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怎麼找?還說不會連他自己后的神主子是誰也不知道吧?
當時二老爺似乎嚇壞了,低聲吼了一句‘閉’,還說郁先生背后的主子要除掉他們仿若死一只螞蟻,反之,攀上他,以后大富大貴、位極人臣都不在話下。都怪大將軍太固執了,不懂得融通,又太皇上信任,所以那位主子不得不除掉他。”
知若放下茶杯,直直地看著齊八,判斷那些話的真實。原來二叔二嬸果真是里應外合害死爹娘的麼?前世只是恨他們絕,竟然將明澤他們賣到那種地方去,還與秋家勾結陷害,瓜分的嫁妝。原來,他們的狠毒絕竟遠遠不止這些!
齊八現在最害怕知若這樣無言地看著,那似乎能穿一切的目讓不過氣來,趕發誓道:“大姑,我發誓絕對沒有說一個字的虛言,都是二老爺和二夫人的原話。”
知若的聲音冰涼如水:“你的意思是二老爺二夫人害死了我爹娘?”
“沒有沒有,”齊八嚇得兩手擺,“我沒有這麼說,我……我……”對啊,昏了頭了?尹詔不是謀逆罪嘛?說這些干嘛?謀逆罪逆的是皇上,那不是說那什麼郁先生背后的主子是皇上?啊呀呀,要死了,說這些干嘛?想被拖去午門嗎?
齊八恨不得要摔自己兩掌了,可是不也就是想換幾百兩銀子來嗎?一家十幾口的,又不能回徽州,他們攢的那點銀子夠干什麼啊?可是……可是再怎麼也比被斬首強吧?“大姑,您當我什麼都沒說,您別再問了,放我走吧,放我走吧,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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