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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中的帳目中最多只能挪出一千兩來,但一下子挪用這麼多肯定不像葉氏平日那樣一點點地貪污可以不痕跡,尹老夫人和許氏都不是好蒙的。
尹老夫人昨晚就出了一千八百兩,今日一聽到又要破財的壞消息,咳了好一會兒差點緩不過氣來,瞪著葉氏的眼神就像飛刀一般,最后還是拿出了所有現銀,銀子加銀票也只有四千兩,還明言公中的銀子和這四千兩私賬是借給葉氏的,要葉氏寫借據,把那個嫁妝鋪子的店契拿來做抵押。
尹老夫人的理由也很充分:這八千一百兩銀子是葉氏買首飾送給自個兒娘家的,自然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錢,哪有讓婆家和婆母補的道理?若不是怕影響尹暉的聲譽、甚至害他丟,才不會拿銀子出來,而且這樣拿己補二房對三房也不公平。
葉氏怎麼可能相信尹老夫人只有五六千兩銀子的己?可是這事還真不好爭,那些首飾確實是送娘家去了,也不可能要回來。今日不趕將雅秀閣的欠賬還上,事傳開了,或者許氏真的鬧起來,出門還不被唾沫淹死?三個子以后也不用談婚論嫁了,尤其是兒知晴,誰敢要一個公然拿婆家銀子補娘家的兒媳婦啊?
尹暉沉著臉道:“剩余的三千一百兩銀子只能你自己想辦法了,要不回娘家借,要不將那些首飾都要回來,反正必須在正午之前給我辦妥。”首飾就是能要回來也只能換銀子,捧著首飾去還賬那才真正是讓人笑掉大牙!
尹暉覺得自己娶了這麼個自小定親的嫡妻真是倒霉極了,沒有芊昕郡主的財力、能力,沒有許氏會討好母親的明算計,更沒有戚姨娘的貌……還日惦記著往娘家搬銀子,連個兒都教養不好,真是哪哪哪都沒有一點可取之!
此時的葉氏哪里敢頂撞尹暉?有心要向三房借,可人三房還沒回府呢,也不知躲在娘家避風頭的許氏是不是已經聽說了?只怕更不會這麼早回來。而且就許氏那德,還不知會如何譏諷。
想來想去,還是只得著頭皮趕回娘家去。葉老夫人前日剛收了價值昂貴的頭面,心里正熱乎呢,一聽葉氏囁喏著說明來意,氣得跳起來大罵了葉氏一頓。這事的況一旦傳揚開來,不止尹家兩房被人笑,葉家的孫外孫以后也沒人敢娶啊,弄不好連已經定親的都要上門來退了。
可是給到兩個媳婦和幾個孫的頭面首飾自然不能往回要,否則肯定要鬧騰起來。葉老夫人咬了咬牙,從自己的己箱子里拿出幾張銀票甩了過去:“自從你拿了那些東西回來,我的右眼皮就使勁跳,沒想到還真出事了。沒有本事偏偏要充大頭!我就只有這四千兩了,剩下的那一半你自己想辦法湊齊吧。連累到我們葉家的名聲和你幾個侄的親事,莫要怪我們與你斷絕關系。你以后也回來,我們葉家可從來沒有指你。”
葉氏的子晃了晃,一種悲憤之油然而發。因為生時母親難產祖母生病,自小就嫌棄,還好三姨母和表姐喜歡,在表姐出嫁之前幾乎都住在季家。也因為娘家不重視,一直想爭點臉面,讓母親看到的好,讓兄嫂弟妹來奉承,這幾乎為的執念。
原先長房在時,娘家還會惦記著一些,那日長房一倒下,二哥看的眼神就淡漠了很多,還讓“非常時期要低調些”、“不用回葉府去參加母親的壽辰”。
這才一時沖,帶著知晴去“志在必得”的雅秀閣“買”了昂貴的首飾頭面回娘家去提前送禮,意在炫耀一番,沒想到卻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若世上有后悔藥,打死也不會再做這樣的傻事,母親又如何?兄弟姐妹又如何?待發財的那一日,連一銀簪子也不會給他們了。
好在比預期的多要到了一千兩,聽母親那口氣應該也不指還。 葉氏不再說什麼,收好銀票漲紅著臉趕回尹府去了。
尹暉見葉氏拿了銀票回來也松了口氣:“先將一千兩還回公中帳上,免得弟妹回來鬧。其他的給林來和石收去銷帳吧。”現在他們尹府是不能再鬧出一點點事來了。
尹暉說完,甩袖往戚姨娘的百合院走去,不再理會葉氏。他也是有三四千兩私房錢的,差點就讓那個蠢府給敗了!一個大男人上沒有點銀子,應酬、喝花酒也要從公中要嗎?
葉氏氣得跳腳,突然想起戚姨娘也是有些嫁妝的,今日這麼好的“借口”怎麼忘記向“借”一些了?真是懊悔莫及!
尹府距離富貴大街上的雅秀閣沒有多遠,林來和石收才走了一會兒,剛回房靠在躺椅上想閉一會兒眼睛的葉氏就被秦婆子的大呼小聲吵醒了:“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夫人……”
葉氏怒極,這麼唱衰法,能好得了嗎?人都還沒到眼前,就一路“夫人不好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快死了呢。
秦婆子一陣風似地撲了進來:“夫人……燕媽媽被強伯著來了,好像招出了很多東西,府門口圍了好多人。”
葉氏雙腳一,跌坐回躺椅上,一出接一出,這還讓不讓口氣了?尹知若這是想干什麼?
秦婆子也是滿臉焦慮:“強伯不肯進府,說燕媽媽是大姑娘……呃……尹知若的娘留給的老人,不能不為燕媽媽討個公道,要二老爺二夫人出去當著大家伙的面給個說法。”
“說法?什麼說法?他們瘋了嗎?”葉氏覺得自己已經就要瘋了,“這個燕婆子敢耍我?我要生不如死!”難怪了,難怪事會變這樣,難怪籌劃得那麼的賭局會輸的如此慘重,原來是那個墻頭草兩頭擺的燕婆子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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