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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抵命，確實是咱們北戎人的規矩，你也看到了，”大可汗指了指休利斷開的手指中間那枚醒目異常的紅護符，又指了指烏維……烏維上全是，全是，已經看不見那幾道剛才刺目無比的痕了。

“沒有冤枉他，他雖然殺了休利和我的呼征，負兩條命，可他的命只有一條，就這樣吧，我不想再多計較。”大可汗看起來既傷心又疲倦，“我的呼征，希他來世安康，這件事，就這樣吧。”

“哼！”山戎可汗在服了短刀上的，收刀鞘，回抱起休利的頭顱，轉正要走，隨著一聲凄厲刺耳的尖聲，蘇娜從王帳外直撲進來，人進來的同時，就看到了躺在王帳中間一片泊中的烏維。

山戎可汗見是蘇娜，不走了，抱著兒子的頭，坐回到椅子上。

蘇娜直撲到烏維上，抱著烏維，慘不已，“烏維！你醒醒！你醒醒啊！快救他！來人！烏維！救他！”

“把拖下去！”大可汗惱怒異常，山戎可汗卻站起來擋住了護衛，“大可汗，跟烏維真就是表兄妹？我想看看！蘇娜，別哭你表哥，你親哥哥就在旁邊，你也哭一聲你哥哥！”山戎可汗有點怪氣。

從前雖然明知道蘇娜跟烏維，可他娶妻是為了聯姻大戎，并不愿意計較這樣的小事，可現在，他看誰都不順眼，看到蘇娜痛哭烏維，更是刺目刺心，心底的憤恨更是被蘇娜哭的一點點往上竄。

“蘇娜年紀還小，不懂事的地方，以后還請你多管教。”大可汗表明立場，在山戎可汗聽起來，卻刺耳異常，一聲冷笑，又一聲冷笑。

“蘇娜妹妹，請節哀，保重。”烏達半蹲在蘇娜旁邊，低聲勸。

“滾！”蘇娜兩眼紅，怒目烏達，“你這個漢狗產的賤種！你這條毒蛇！我就知道！你早晚要殺了他！我知道是你殺了他！我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斷！我要親手殺了你！我一定要親手給烏維報仇！我要把你剁泥！只要我有一口氣，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一定要替烏維報仇！就是死了，化鬼也要殺了你！我要替烏維報仇！我一定會替烏維報仇！你這條下賤的、骯臟的毒蛇！”

蘇娜噴了烏達一臉沫。

烏達低著頭，用袖子慢慢著臉上的沫。

山戎可汗一聲冷笑，“報仇？好一對小人……”

山戎可汗的話沒說完，蘇娜突然一陣干嘔，一聲接一聲，直嘔的渾。

“連孽種都懷上了？”山戎可汗瞇起眼睛，大可汗臉微變，再次吩咐：“拖下去！”

“我不走！他殺了烏維，你們竟然眼睜睜看著他殺了烏維，你們都瘋了嗎？他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們竟然讓他殺了烏維？他是你的兒子！他才配做你的兒子！你竟然眼睜……嘔！”蘇娜憤怒的質問還沒說完，又一陣惡心襲來，再次一聲接一聲干嘔起來。

“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懷上孽種了！”山戎可汗錯著牙，憤怒卻夾著痛快，這會兒他誰都恨，恨姜戎可汗，恨烏達，恨大可汗，更恨蘇娜，恨不能人人出事，恨不能這會兒飛來大火，把他們都燒一截截扭曲的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