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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藍站在離李兮不遠，叉著腰，環顧一圈，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用腳尖踢踢這個，再踢踢那個，一邊踢一邊和李兮說話，“姑娘，這尸新鮮得很，要挑一個回去嗎？姑娘好長時間沒剖人了，這個不錯，這個也不錯……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

小藍想著義莊里的那些老弱病殘尸，越看越覺得眼前這麼多品尸不拿幾個回去給家姑娘剖一剖，簡直就是暴殄天！

侯呆呆的看著拎著人頭，仔細查看斷面的李兮，再看看挨個踢著尸，一臉垂涎，恨不能立刻抱到車上的小藍，腦子里不知道怎麼突然想起青川那句話‘其實姑娘跟二爺特別像，眨眼功夫就能從菩薩化羅剎！”

沈遠征跟他后面的親衛們一樣，已經看傻眼了，跟滿地尸相比，姑娘拎著人頭的樣子，才是真正的羅羅剎地獄圖。

姜嬤嬤腳手抖，腰卻繃的筆直，直直的瞪著李兮，面無表，看起來也就是淡定中有幾分憤怒，白芷和白英跟在李兮邊，好歹經歷過幾回了，兩個人你挨著我我扶著你，反正坐住了，沒倒下，總算沒塌了姑娘的臉面！

李兮扔下人頭，又拎起一個，這回看的快了，扔下，再拎起，連看了五六個，走了幾步，開始查看頭和連在一起的，走一圈看了一遍，李兮吩咐小藍，“把這個人攤平，服了。”

小藍上前攤平那人，剝服，李兮從旁邊那了把趁手些的短刀，從那人下頜往下，一直剖到兩間，找到胃，用刀撥出來，剖開，胃里的東西幾乎還是原樣，小藍看的搖頭，“姑娘，這人生活習慣不好，你看看，都沒嚼碎就咽下了，老了容易得胃病，對吧？”

“嗯。”李兮用刀尖將胃里的東西翻出來，仔細看了，又示意小藍翻開一個，再一刀剖開，看了胃里的東西，連看了四五個，李兮著下想了想，用刀挑起塊嚼半碎的團，用手指了，了，放到鼻子下面，細細聞了聞，又走到另一個人翻開的胃旁邊，也了一塊團開聞了聞。

“里混進了曼佗羅。”李兮看著侯道：“這些人，幾乎都是被人從后面砍死的，掉了頭的也是，從背后刀，看刀口，人應該不多，至殺這些人的人不多，這一片，應該是同一個人殺的，傷口的表現幾乎一模一樣。”

沈遠征也過來了，抬頭看向侯，侯指了指外面的馬，“看馬，和狼群吃掉的那一撥，應該是一伙人干的。”

“他們也是北戎人？”李兮指著滿地的尸問道，侯點頭，“那兒有一張虎皮褥子，這些兵，這些馬，這些勒勒車，是北戎人中的貴人，咱們得趕走！”

“那這些人？”李兮指著滿地的尸，侯搖頭，“只怕是人家故意的，萬一有什麼后手……趕走吧。”

李兮一聽就明白了，是了，昨天故意狼吃尸，今天也許還是這樣，狼吃了尸，吃了真相和證據，卻又能讓人知道死者死了……

唉！李兮嘆了口氣，回到車邊，小藍從水袋里倒水給李兮洗手。

侯和沈遠征匆匆回來，兩人臉都極其不好看。侯近前一步，和李兮解釋道：“姑娘，要是這一跟前一是一伙人干的……”侯一臉苦笑，“咱們這簡直是追著人家走，我剛才和沈爺商量了，不能再往北了，咱們先往東南走走，錯過這一段，再往東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