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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象從天空疾飛而過的百靈一樣快，轉眼就到了十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李兮窩在被窩里，再次從頭到尾細捋了一遍，能想的都想到了，翻起床，天一亮，就了青川進來，讓他去問問陸離，明天晚上想給王爺餞行，問王爺有沒有空。

青川看了李兮好幾眼，答應了，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去，李兮全幅心神都在那樁大事上，沒留意青川的磨蹭。

陸離正吃早飯，聽了青川的稟報，眉頭擰起，高抬，片刻又放下，角一笑意似非，眼里滿是無奈，他就知道這些天在生他的氣，唉，他比更想帶著，若不是這一戰過于險惡，他就把帶上了……

陸離手里拿著只羊餡包子，出了半天神，扔下包子，一邊下炕一邊吩咐，“備車，去馬行街！”

他答應過很多事，答應了，卻沒能做到！陸離心里一陣愧疚，愧疚極了，心里一陣酸難忍，他虧欠太多，虧欠到心如刀絞，可是，現在，他能給什麼呢？他后天一早就要啟程，奔赴流河的戰場，他不能陪，甚至沒時間想，這會兒他能給什麼？他能給的，都是不在乎的。

車子在馬行街最里頭那間不起眼的門面前停下，陸離跳下車，臉沉。

車子停下，門正好打開，陸離一腳踏進，門立刻關上，這間京城最大的珠玉古玩鋪子的東家和掌柜，一左一右，哈著腰，將陸離引進了正堂。

“王爺大駕臨，小號蓬蓽生輝，王爺想看點什麼？正好，昨天剛到了幾車海外來的奇貨，有幾樣也許能得了王爺的眼。”

“嗯，都拿來。”陸離在上首坐了，板著臉，神沉，這會兒，他的心非常之差！

掌柜親自跑過去，一個個堆滿了奇珍異寶的黑漆大盤端上來，挨個擺在正堂兩邊的巨大條案上，片刻功夫，就將兩張巨大的條案擺的滿滿的。

陸離站起來，踱到條案前，手出一手指，翻看那些珍奇。

“這是南洋的珠子，整整一匣子，全是一樣大小，都是這麼圓，這樣的非常難得……”

“要了！”陸離點了點匣子，他見截過串珍珠手串，很好看，很適合，就是珠子小了點，要是不喜歡，還可拿來磨珍珠敷臉。

掌柜急忙將匣子合上，放到一邊，順著陸離的目，接著介紹下一件，“這串黃金剛石……”不等掌柜說完，陸離的目略略頓了頓已經移開，了手指，掌柜大喜，急忙將裝金鋼石的匣子合上，和珍珠放到一起。

“王爺，您看這些紅寶和藍寶，都是極品，”掌柜揣著陸離的喜好，手拿了幾個匣子過來，陸離挨個掃過，‘嗯’了一聲，掌柜趕將幾匣子紅寶藍寶貓眼石也和珍珠堆到一起。

陸離往前踱了幾步，掌柜忙跟上前，將他面前的匣子統統打開，挨個介紹，“……王爺您看這個，”到了長案盡頭，掌柜從一只黑漆漆的匣子里托出個掌大小、形象怪異的一對男，“王爺您看，這東西小的也是頭一次見，這是土里長出來的，長了就這樣，據說在土里的時候是活的，被挖出土的時候，聲極其凄慘，只要聽到它的聲，不管是人還是別的什麼，只要是活，統統活不了，這東西長不易，要挖出來更不容易，長年頭越長，越象人形，極其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