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的乖巧完全出乎司馬六的意料，讓他意外的竟有幾分手足無措。

“你……”

“你怎麼在這里？羅醫正來了。”陸離從人群中過來，完全無視司馬六，手去牽李兮的手。

李兮急忙將手背到背后，司馬六一眼看到，頓時眉飛舞，哈哈！他就知道他是自作多！李姑娘和自己一樣厭惡他！

陸離酒量極好，李兮看著他一杯接一杯不知道喝了多杯，從樊樓出來，他清醒淡然的仿佛剛才不過淺嘗了幾口。

“走一走，疏散疏散？”陸離示意李兮，李兮前后看看，只能點頭。

這是樊樓側門一條小巷子，也就兩人寬，明山等小廝巷子這頭一群，那頭一堆，和兩人離的遠遠的，這樣的巷子，除了走出去，沒有第二個辦法。

地上是古舊的青石板，巷子一頭的喧囂熱鬧仿佛初夏的薰風，婉轉悠揚的從這頭吹到另一頭，吹的人心溫暖而舒適。

“上回你說的事，查到不東西，我理了理，列了張單子，等回去咱們一起看看？”陸離和李兮并肩而行，低著頭，不錯眼的看著，李兮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噢！這麼快？好。”

“崔先生和我說，他給你的那些毒，你說都能解，我很意外。”

今天的陸離和平時給的覺很不一樣，平時的他上總流著一過分的高貴，讓人自慚形穢只好仰視他，可今天他好象下凡了，嗯，是真正的下凡了，了凡胎，和一樣，站在邊，很親近，很平等，很溫暖。

李兮不時抬頭溜他一眼，明知道不應該看，更不應該多看，卻又實在沒法忍住不看。

看他是因為想看清楚他是不是仙胎換凡胎了，純屬醫學原因！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就算有，也不過是之心人皆有之，一向是個很純粹的欣賞者，不帶雜念的那種！

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就是這樣！

“你給了我……大家，很多意外，那塊押不蘆，還有今天的生死與共，真有蠱嗎？”陸離的話瑣細而隨意，和平時的謹慎嚴滴水不完全不同。

“嗯？什麼？噢！蠱！蠱怎麼了？”李兮這會兒心猿意馬，從仙胎凡胎跳到人魚線，再想到據說鼻子和那什麼的關系，再想到特別短小的寧大郎，一陣懊悔，忘了看寧大郎的鼻子了……完全不在狀態！

陸離輕輕的笑起來，“你說你會養很多種蠱，一種不夠嗎？嗯？你是怕別人給你下蠱？”陸離又笑起來，“你教教我，一種就行，最深意長的那種。”

“沒有蠱。”這幾句話李兮聽清楚了，喃喃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這話……不是，是這聲調，怎麼聽起來著不正經呢？下了凡立刻就學壞了？

“喔~~”陸離長長的尾聲里著失，“連我都信了，這蠱用得好，虛虛實實，章法分明，要是在戰場上，你肯定是個好將軍。”

陸離的夸獎讓李兮漲紅了臉。

“你說人都想養出自己的蠱，你也想養一個嗎？養個什麼樣的？”

李兮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幾個問題，一抬頭，視線正好落在陸離鼻子上，頓時一陣慌，仿佛這一眼把暗暗琢磨的那個鼻子和什麼的關系全暴出來了，李兮臉上上一層紅暈沒褪，這一層又起來了。

陸離低頭看著，吃吃的笑，“以后你養出來，我替你試藥行不行？我覺得生死與共就很好。”

生死與共就很好！這是什麼話？這話太太太……他怎麼能這麼說話？李兮目瞪口呆瞪著陸離，他一定喝高了！有一種人，就算喝的爛醉，看起來也清醒的跟沒喝酒一樣，他就是這種人！肯定是這樣！

前面就是巷子盡頭，陸離一腳踩出，燦爛的猛然灑了滿，陸離瞇起眼睛，仿佛從夢中突然驚醒，一陣悵然夾雜著懊惱，讓他愣忡了片刻，這太可惡！

李兮抬手擋在額前，這冬日暖帶著刺痛，讓眼睛有些疼，頭有點疼，整個人都有點疼。

讓人清醒，清醒的時候痛就特別靈敏……噢，不！是覺特別靈敏， 一切都那麼的清清楚楚！

車子就等在巷子口，踩進后的陸離沉默了，默然看著李兮上車，看著車子慢慢挪往前，默然上馬，看著車子停在梁王府門口，看著許多人涌出來，跪倒在車前，陸離角出笑意，側頭吩咐了一句：“告訴趙二，大家這幾天辛苦了，每人賞五兩銀子，清琳院每人賞二十兩。”說完，再撥轉馬頭，往中過去。

李兮還沒下車，先了一大群人的恭賀和磕頭，一進大門，府里又涌出許多人，跪倒一大片，個個喜氣洋洋、七八舌又是恭賀又是道謝。

梁王府上上下下全買的李券，雖說這李券是不能不能、不敢不買，可真正有信心的……哪有一個人？連李兮自己都還想買劉券呢！原本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當這銀子打了水漂了，沒想到他們府上表小姐生生輾了對方，讓大家伙兒贏了個盆滿缽滿！

銀子也就罷了，二爺又放了賞！這才是大喜事！這份臉面太難得了！

清琳院門口，姜嬤嬤和沈嬤嬤帶著槐米、槐實，以及清琳院所有丫頭婆子站的整整齊齊，看到李兮，齊刷刷高喊：“恭喜表小姐！賀喜表小姐！”又跪倒一片。

“起來，起來！都有賞！”李兮被大家這份歡天喜地染的也喜不自勝，笑個不停。

“二爺說大家伙兒侍候得好，一人賞了二十兩銀子。”姜嬤嬤一邊謝一邊順口提醒李兮，沈嬤嬤急忙接道：“府里每人五兩，咱們清琳院每人二十兩。”

“他賞是他的，”李兮大方的揮手，也買了李券，也掙了不銀子，雖說沒法跟閔大爺比。“小藍拿一千兩銀子給姜嬤嬤，煩勞姜嬤嬤替我派賞錢吧。”

發賞錢跟從前醫院發獎金一樣，學問大著呢，專業的事還是給專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