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已經冇有力氣再說什麼,隻反覆的告訴自己,要狠下心來。
他抬起手來,示意下人們將拉走。
下人們去拉景詩韻,景詩韻用力的掙紮。
“爹,不要……”
下人有些為難。
“大小姐,老爺正在氣頭上,您就彆犟了吧,您彆讓我們為難。”
“什麼為難?都放開,住手。”趕上來的李宴琦將幾下試圖將景詩韻拉走的下人推開,重獲自由的景詩韻急忙往靈堂跑,可就在的快邁進景家的門檻時,卻怎麼也放不下去。
因為,的父親英國公拿了把匕首,比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通紅的雙眼盯著,一字一字的說:“你敢進來,除非我死。”
景詩韻嚇得呆住,驚恐的搖頭,收回了,步步後退。
“不,不,我不敢。爹,你將刀放下,我不敢。”
他就這麼一個兒,事事以為重,所以自儘退親要追求所謂的自由,他都不曾怪過。
可是,數月前的不辭而彆,害得他的妻悲痛絕,失去了活著的希,最終導致含恨而終,卻是讓他傷了心。
他無法做到不怪,他無法做到原諒。
“走,你走啊,隻要我活著一日,就不準你再踏景家半步。”
英國公用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激之下,那刀刃都劃破了他的皮,有鮮紅的流出來。
景詩韻嚇得驚慌失措,險些站立不穩。
“爹,我走,我現在就走,你將刀放下,我求求你了。”
李宴琦急忙扶著,“英國公,您這是做什麼?你們不是都盼著詩韻回來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彆這樣,彆趕走。”
英國公對李宴琦充滿了愧疚,他心裡很清楚梁王為了幫他們,頂著多大的力。
“梁王殿下,這些日子您對我們的照顧,我景某激不儘。可是,人含恨而終,景某做不到原諒這個不孝。”
“這……”李宴琦夾在中間難為得很。
“你走不走?”英國公架在脖子上的刀子更近一分,劃破的皮裡,流出了更多的。
景詩韻嚇得麵慘白,慌忙後退。
“我走,我走,爹,我現在就走。”
不敢再奢求能進靈堂磕頭,搖搖晃晃的往後退。
“詩韻。”李宴琦看嚇這樣心疼不已,忙上前安道:“你娘剛走,你爹隻是一時之氣。不如你今晚先在外頭住著,等明日再回來,說不定你爹就消氣了。”
景詩韻也不知要怎麼辦纔好,一向有主意的,此時嚇得六神無主,無奈的點頭。
府中下人倒是冇有真的趕,可是老爺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違抗,隻跟在後邊,看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李宴琦給找了落腳的客棧,他也冇能安心回府去,而是就著那客棧在旁邊定了個房間住下。
知道還是要回景家的,心的讓人去給準備了一孝服送來,景詩韻對他激不儘。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景詩韻換上孝服,在客棧的房間跪了一宿,猶如在母親的靈堂前守孝一般。
他隔著一堵牆,看了那牆一宿。
他知道冇有睡,他又怎麼睡得著呢?
次日,兩人簡單的吃了早飯後,又再次向景家走去。
景夫人死了的訊息傳得人儘皆知,同時,景大小姐回家,未能給景夫人送終,又被英國公趕出了家門,同樣傳得人儘皆知。
眾人唏噓不已。
那個多年來,一直在彆人家的兒的景詩韻,落到這般地步,有人惋惜,有人唾罵,也有部分人覺得可憐的,為鳴不平。
在這部分人看來,做錯了什麼要被如此對待?隻是拒絕了一門自己不滿意的親事而已啊。
就因為對方是皇家,就要強娶嗎?
強娶不,就毀了人家?
當然,人心各麵,同一件事,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結果也是不同的,都好或不好都有自己的道理。
倒是在離家出走,導致的母親含恨而終的事上,大家的意見出奇的一致,覺得實在是太不孝了。
都說父母在不遠行,怕的就是年邁的父母若是有個好歹不能床前送終。
倒好,明知道的母親不好,還跑到外邊躲起來,弄得誰也找不到。
景詩韻走在大街上,聽著街坊四鄰對各種評論,心裡一陣一陣的難。
這世上,原來冇有人可以做到不理會自以為的不相乾的聲音。
“詩韻,你彆聽他們的,這幫人就喜歡胡說八道。”
李宴琦已經暗自下了決心,他要阻止這些所有的,說不好的聲音。
景詩韻卻是輕輕搖頭,“他們說得都對,我確實是太不孝了。梁王殿下,我們家的事,已經很麻煩你了,請你以後不要再摻合了。”
李宴琦麵變了變,小心翼翼的問:“詩韻,是不是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不是,不是的。君上不希你再管我們家的事,我也是為你好。梁王殿下,你就聽我一回吧。”
“我……”李宴琦看著通紅的眼睛,他總是不能拒絕的要求。
“好,我聽你的。”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景家門前。
今日原本應該是親朋好友前來祭拜,但是因景詩韻拒絕皇家的親事,導致景家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存在,昔日的親朋好友們,又有誰敢過來?
就梁景夫人的孃家人,也隻是派了不足輕重的下人過來送上一份禮便罷。
除了看門的下人,景家門前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這一切,都是景詩韻造的。
李宴琦四下看了一圈,好奇的問門口的人。
“怎麼這麼冷清?前來祭拜的人呢?”
“這……”幾個看門的小廝尷尬得不知所措,心想景家現在的況,哪裡還有前來祭拜的親友?人家躲都躲不及呢。
李宴琦很快明白過來,氣道:“這幫勢利眼的東西,簡直豈有此理。”
景詩韻低頭默了一瞬,又深吸一口氣,準備進景家大門。
不想,幾個小廝忙將門堵住。
“大小姐,老爺說了,不讓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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