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結玄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地板上殷紅的漬,角輕輕撇了一下,“之所以墊了這麽多黑塑料袋就是不想你把我的地板弄髒,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做起這種事來還是不太利索。”
慕楦澤淡淡的回過頭來看著他痛惜的表,嗤笑了一下,在已經於半昏厥狀態的司機上把刀子上的漬幹,雲淡風輕的說道,“需要我幫你請個保潔嗎?”
“不必了,我的這些手下搞的定。不過慕總最近是信佛了嗎?區區一刀就解氣了?”
他的眸一凝,深邃的眼眸中流淌著晦暗不明的緒,他冷冷的笑了笑,沉聲說道,“他萬死不辭,不過不是現在,等到他在法庭上把幕後主使代出來以後,進到監獄裏我自然會安排人好好‘照顧照顧’他。”
說完,慕楦澤回在沙發上坐下,抿了一口依然溫熱的茶水,濃墨的眉峰向上輕輕一挑,“多謝你還惦記著我們的事,不過這種小角算不上什麽厚禮,你比我想象的吝嗇多了。”
高橋結玄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揮了揮手,兩名手下將半死不活的司機重新拖回了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除了地板上的斑斑跡,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不真實的夢境。他一邊重新泡了一壺茶水,一邊說道。
“他不過是個開胃小菜,拋磚引玉罷了,大頭在後麵。不過慕總,下麵這個人可是我頂著不小力私自扣下的,如果他真的死在了C市我還有點難以跟家族代呢,我的人你可是牢牢的欠下了。”
“既然這麽重要,那你留著便是,我也不是非見不可。”慕楦澤薄薄的瓣輕輕向上一勾,以退為進的繼續喝著茶水。
“哎,別別別……你未免也太沒勁了,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不讓你見見他我今天晚上覺也睡不好。”高橋結玄皺了皺眉,瞥了一眼笑的像一隻狡詐的狐貍一般的慕楦澤,憤恨的瞪了他一眼,輕輕擊掌。
一位著黑西裝的男人蒙著眼罩被推了上來,與剛才不同的時,此時跟在他後的兩個男人腳步更加沉穩,看得出手不凡,他們的手裏端著一把消音手槍,槍口頂在他的腦後。
慕楦澤看著這一幕眸微凝,他毫不懷疑,隻要這個男人膽敢有一異,那兩把手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打響,在他的腦後留下兩個窟窿。
這個男人被帶到客廳正中央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高橋結玄端著茶盅遞了一個眼神過去,一位手下微微點了點頭,暴的摘下了他眼前的眼罩。
忽然的明讓這個男人瞇起了眼睛躲閃著,很快他便適應了此時的線。他的目從慕楦澤上過,定定的落在高橋結玄上。
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可是從他上不怒自威的氣勢和眼神中不經意間流出來的鋒芒便看的出不是個普通人。
他對著高橋結玄輕蔑的笑了笑,一開口,嘰裏咕嚕的說了一串日語。
“看來這是你的舊相識,我還真猜不出來跟我有什麽關係。”慕楦澤的微微向後仰了仰,細細的品味著馥鬱的茶香。
高橋結玄的眉眼微微彎了起來,故作神的笑了笑,年輕俊朗的臉上帶著的笑容比窗外的還要溫暖,他眨了眨眼睛,“你記不記得咱們在聖托裏尼度假的時候,到三口幫的人襲擊我們?你眼前的這位,就是三口幫如今的老大,渡邊野。”
他頓了頓,轉過頭來看著點渡邊野,朗聲說道,“渡邊先生,沒想到我們這次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見麵,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也沒想到,會栽在你這個都沒長全的小崽子上。”渡邊野用生的中文說道,眸中氤氳的恨意就像海麵上被狂風卷起的滔天巨浪,他的手住椅子的邊緣,因為太用力而微微抖著。
“渡邊先生可以放鬆一些,要喝茶嗎?”他悠然的添著茶,不急不緩的說道。
“為階下囚,沒有喝茶的心。”他的目暗毒辣,就像在黑暗的牆角生長出來的一支罌粟。
高橋結玄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側過臉來說道,“慕總,那天你說要親自理這個對下屬管教無方的首領,現在人就在你麵前。不過,不要再弄髒我的地板了。”
慕楦澤看著他不甘而憤恨的眼神忽然有些意興闌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就是這個世界殘忍的規則。如今他跟許瑋庭也正鬥的如火如荼,誰將為誰的手下敗將都是一個未知數。
他懶洋洋的倚靠在沙發椅背上,淡淡的揮了揮手說道,“那天他的手下弄痛了晚晚,回頭你記得幫我補上一刀,現在我對他沒什麽興趣,不過你的好意我記下了。”
“嘖嘖,看來慕總最近在著實心欠佳。也好,這樣一來也省的我難以向家族代。”說完,他拿起茶幾上的一把小刀,衝渡邊野的方向飛了過去,站在他後的一名青年男子靈敏的接住了小刀。
“挑他一手筋給慕總助助興。”他冷淡的緩緩從口中吐出這句話,眼神不複平時的開朗明,周像是散發著一寒冷的霧氣。
“你敢!”渡邊野的雙眼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努力想掙開後兩個人的錮,可是他們的手就像兩副鋼索牢牢的將他控製住,他瘋狂的掙紮此時看來頗為可笑。
站在他後的男人將小刀拋在半空中又穩穩的接住,鋒利的刀尖在下折出一道寒,他手起刀落,迸濺噴灑在黑塑料袋上,漬的漸漸變得暗紅。伴隨著渡邊野的一聲慘,他用槍如神的右手自此以後再也開不了槍了。
渡邊野咬牙關悶哼一聲,他的額頭上迅速的滲出一層細的汗水,眉頭皺在一起,抬起的眸裏狠的就像一條毒蛇。聲音低沉而嘶啞,從牙齒間的隙裏研磨出一句話,“這筆賬我記下了。”
“我知道你記不錯,雖然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可是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還是會時刻對你保持警惕之心,可能我的警惕沒有任何意義。”高橋結玄有些輕蔑的瞟了他一眼,微微含笑,“帶渡邊先生下去休息。”
兩名手下應了一聲,將渡邊野架了起來,帶著他往地下室走去。他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高橋結玄一眼,目中的毒辣的恨意就像吐著信子出兩顆尖牙的毒蛇。
高橋結玄對他的目視若無睹,依然雲淡風輕的喝著茶。
“之前聽你說過三口幫的事很麻煩,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把他們的首領控製住,實屬不易。”慕楦澤的目從渡邊野上收了回來,落在黑塑料袋上暗紅的跡上。
“沒什麽,是他自己犯蠢。他為了爭奪中國市場,大部分人手都留在了C市,日本人手空虛,我趁虛而,掃下了他五六間堂口。等消息傳到中國的時候他才忙不迭的派人回國挽救局麵,可是已經無力回天了。
人在慌的時候很容易做出愚蠢的決定,比如他竟然親自出手想要刺殺我,恰巧,我也恭候他許久了。”他不急不緩的慢慢訴說著,眉梢眼角的笑意中暗含著一淩厲的鋒芒。
慕楦澤微微點了點頭,眸暗暗沉了下來,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沉聲說道,“那個司機剛才說的段瑞我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應該是許瑋庭的人沒錯。”
“那個司機你打算留到什麽時候?”
“等到他在法庭上指認幕後主使之後吧。這場司還是要由晚晚出麵起訴最名正言順,可是現在許瑋庭限製了的人自由,恐怕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他的眉心不隆起了一道小小的皺褶,薄薄的抿一條線。
高橋結玄放下茶盅,拍了一下桌子,“浪費這個時間幹什麽?給我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帶人把晚晚從蘇宅搶出來不就好了?”
慕楦澤輕笑一聲,“好,如果真的要走到這一步我一定麻煩你。不過現在,我想明正大的把他擊垮。”
他的聲音越越低,散發出來的寒意讓人頭皮發,“雖然許瑋庭能力不凡,可是對付他,我還有幾分把握。他怎麽爬上來的我就讓他怎麽跌回去,這樣才不算辜負他千方百計的算計。”
高橋結玄搖了搖頭,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搞不懂你們這些做正當生意的人,搶人也是一種手段嘛,又沒有那麽見不得人。更何況許瑋庭的手段也並不彩,最多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
“總之多謝你的好意,今天你送的這兩份禮我就笑納了。”他以茶代酒,向高橋結玄遙遙舉了舉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慕楦澤便起告辭,他駕駛著車子在公路上飛速疾馳著,眉心越皺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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