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條賤命!”賀老爺子低吼道。
賀寒川往前走了一步,離他近了些,“爺爺舍得嗎?”
賀老爺子神變幻,麵上烏雲層疊。
“以前舍不得,因為您覺得您足以掌控我,不舍得弄死我這麽好的賺錢工。”賀寒川說道:“現在舍得了,可是有姑姑、封董他們在,您又沒辦法無視我這條賤命,是嗎?”
賀老爺子手,一掌扇在他臉上。
這一掌打得實在重,向晚見賀寒川臉上很快腫起一大片,上麵有一個清晰的掌印,還有被指甲帶出的一道傷痕。
向前一步,但看到賀寒川給使的眼,又攥了攥拳,退了回去。
隻是心裏……不大是滋味。
“誰教你這麽跟我說話的?”賀老爺子憤怒道:“跪下!”
賀寒川微垂眸子,斂去了眼底的神,然後在賀老爺子發飆之前,跪了下去。
“誰讓你安排推手大肆宣傳清然那些事的?”賀老爺子氣道:“江老哥今天到醫院跟我說這事,我連頭都抬不起來!”
他衝賀寒川吼完,轉頭看向向晚,目如刀。
向晚全繃得的,手心冒汗。
要不是賀老爺子癌癥晚期,十個跟賀寒川都不夠他老人家玩,不過他不剩多長時間了,隻要他們堅持過去這段時間就好……
“爺爺為什麽要抬不起頭?”賀寒川說道:“做錯事的是江家,該抬不起頭的也是江家。”
賀老爺子一腳踹在賀寒川膛上,嗬斥道:“混賬!”
賀寒川直接被他踹倒在地上,俊臉一側蒼白,一側紅腫,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怎麽樣?”向晚皺眉走過來,扶起他,心率比平時要快些,說不清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什麽。
賀寒川衝搖搖頭,說了聲沒事。
“你跟清然有什麽矛盾,私底下解決不可以?為什麽非要在上鬧得沸沸揚揚?”賀老爺子麵紅耳赤,“這樣的負麵新聞出來,江氏集團價還不知道要下跌多!”
“江老哥過來,當麵跟我說要取消跟賀氏集團的一部分合作,你知不知道這對賀氏集團來說有多大影響?!”
賀寒川脊背筆直地跪在地上,不卑不,今天第三次重複,“我既不是賀氏集團的總裁,手裏又沒有賀氏集團的份,賀氏集團怎麽樣,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這是對我不滿,想要用賀氏集團打擊我?”賀老爺子揚眉,大口著氣,被氣得不輕。
賀寒川神淡淡道:“不敢。”
“不敢?還有什麽你不敢做的?”賀老爺子冷笑一聲,“寒川,你最好別惹怒我,不然我現在就把向晚送到監獄裏麵,讓一輩子都在裏麵出不來!”
向晚皺了皺眉,極其討厭這種作為累贅的覺,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說什麽都沒有用——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言語都是徒勞。
咽了口口水,那種深深的無力如同沼澤般將瞬間淹沒,越是掙紮,隻會死的越快。
“爺爺何必這麽張?”賀寒川神與往日無異,如果忽視他鼻翼上汗水的話,“江家這幾年發展越來越快,而且已經在嚐試著足電這邊了,您知道吧?”
賀老爺子繃著臉,氣得不想跟他說話。
賀寒川也不著急,就停在這兒不說了。
“所以呢?”賀老爺子坐到了沙發上,喝了杯茶水降火。
跪在地上,而且臉上掌印很高,賀寒川應該很狼狽的。可他此時目視賀老爺子,徐徐道來,完全不見該有的狼狽。
“從兩年前開始,江家就放出了要跟賀家聯姻的消息,並借此跟賀氏集團的一小部分合作商搭上了關係。”
“原本江氏集團主營房地產和日用品兩方麵,我們賀氏集團主營高科技電子產品、電還有娛樂公司三方麵。”
“江家眼饞電子產品和電市場已久,隻是高科技電子產品方麵不是他們一朝一夕可以進來的,他們便將目放在了日用電方麵,並從兩年前開始,借用兩家要聯姻的消息同賀氏集團的合作商進行合作,足電市場。”
“江家剛進電市場沒多久,研究員遠遠無法滿足消費者要求,江家便高價挖走了賀氏集團這邊的一個主要研究員,並接連模仿套用了賀氏集團的三款電。”賀寒川說道,“我……”
賀老爺子皺眉打斷了他,“你這次這麽做,是想給江家一個警告?”
“對。”賀寒川說道:“不過被您給破壞了,而且您還被江爺爺罵了一頓,並且,”他指了指自己的臉,“罰了我。”
向晚看著他,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過不管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都不可否認,因為,他在賀家的境更加艱難。
“起來吧。”賀老爺子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衝地上的賀寒川說道。
向晚上前,把賀寒川扶了起來,然後皺了皺眉,去了廚房。過了一會兒,用巾裹著一塊凍鴨子走了出來,塞到了賀寒川手裏。
“……不用了。”賀寒川看著鴨子死不瞑目的頭,拒絕了。
向晚抿了抿,將裹著鴨子的巾在他紅腫的臉上,然後拉住他的手,讓他自己按著。
而且不知有意無意,那隻凍鴨子頭正好對著賀老爺子,仿佛下一秒就會活過來,撲上去啄他一頓。
賀老爺子被死鴨子盯得不舒服,擰著眉往旁邊挪了挪,可他坐在向晚跟賀寒川對麵的沙發上,不管怎麽挪,死鴨子都盯著他。
“阿南,把這個死鴨子給我扔了!”賀老爺子煩躁地說道。
頭上前,從賀寒川手裏接過死鴨子,朝門口走去。
“江家最近做得著實過火了些,再怎麽說向晚肚子裏也懷了我們賀家的脈,他們竟然這樣一再欺上頭!”賀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這件事我會理的,你就不用再管了。”
賀寒川應聲說是。
“還有你!”賀老爺子瞪向晚,“懷孕了就不要到跑,尤其不要去林家那丫頭跟前,要是推你一下,孩子沒了怎麽辦?”
林家那丫頭說的是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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