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於靜韻都驚呆了，淚水懸掛在睫上，半晌後掉了下來，“你……你心裏一直都是這麽想的？覺得我跟兩個孩子能食無憂，是你一個人的功勞？”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向建國頓了一下，才說道：“要不是爸媽把公司留給我，我也沒辦法讓你跟兩個孩子過好日子！”

“不過人得有良心，阿宇跟向晚什麽都不會，要不是我一個人苦苦支撐，公司能發展現在這樣嗎？結果晚晚不諒我的苦心也就罷了，還……”

向晚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我跟我哥，一個被您從小安排學舞蹈，一個被您安排從小走育。公司管理方麵的事您卻從來不讓我們兩個接，現在您來怪我們什麽都不會？”

“要不是你們兩個學習不上進，我怕你們連高中畢業證都拿不到手，我會讓你們學那些沒用的東西？”向建國麵鐵青。

於靜韻嗓子都喊得有些啞了，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遲疑了一下，說道：“晚晚，我們有一件事說一件事，你爸讓你學舞蹈，讓你哥學育，確實是因為關心你們。”

“您到現在還覺得爸是一心一意對我們兄妹倆好，是嗎？”向晚問這句話的時候，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媽媽這段時間為做出的改變，看在眼裏，也搖過要不要回向家的心思。

可真的怕了，怕再遇到什麽事，媽再次站在的對立麵，為了爸或者其他的人扇掌……

“也不是這樣！”於靜韻急著解釋，“我就是覺得，你爸有些事做得不對，但他畢竟是你們爸爸，還是你們的！”

“你不能因為他做錯了一件事，就把他整個人，還有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全都給否認了啊！”

向晚扯了扯，拳頭微攥，“好，那我問您一句：您跟向總結婚的時候，我外公外婆是不是不看好，還在你們領證當天立下了囑？”

於靜韻看了眼向建國，點頭，想起兩人曾經的好，再想想如今的日子，眼淚又出來了。

“囑上說，若是他們出了什麽意外，就把他們手中所有的份、資產轉移到我哥跟我名下；若是我們兩個當時還未年，就把這些暫記在你跟我爸名下，等我們年後，把公司給我哥，把其他資產轉移給我。”

“為了能名正言順拿著那些東西，不轉給我跟我哥，向總才不讓我們兄妹倆接公司管理方麵的事，還故意把我們寵地無法無天吧？”最後一句話，向晚是看著向建國一字一句咬著牙說出來的。

於靜韻一怔，臉上盡是不敢置信。

向建國蹭得站了起來，然後又坐了下去，端起杯子猛喝了兩口，“這是你從哪兒聽得七八糟的東西？合著我對我孩子好，還是別有目的了？”

“就是啊晚晚，你爸在車禍這件事上做得不對，可他也不至於故意寵壞你們吧？”於靜韻皺著眉說道：“父母都是盼盼子龍，怎麽可能跟你說得這樣？你把你爸想得太壞了！”

怨自己丈夫不假，但心裏還是希丈夫認個錯，兒原諒他，然後他們一家四口再加上兩個小寶貝和和生活在一起。

就像以前那樣。

母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向晚看這模樣，哪兒還猜不出想的什麽？頓時心裏五味陳雜，說不清到底什麽滋味多一些。

向建國臉上紅了白，白了青，如調盤打翻了一般彩，“向晚，再怎麽說你上也有我的一半基因，你把我想什麽了？”

“不是我想的。”向晚端起茶喝了一口，本該甜膩的味道到了裏卻有些發苦，“十四歲回家過年那天，我聽爺爺跟向總親口說的。”

當時爺爺把爸了出去，說是他不能再這麽寵著孩子了，會把孩子寵壞的，不能他們要什麽就給什麽，也不能每次他們跟人打架，他都把過錯怪到別人上。

還說他為人父母，想要什麽該自己去爭取，而不該從孩子這裏剝奪。

當時直接無視了後麵的話，覺得爺爺跟爸爸這麽說，就是因為爸剛給買了一輛兩百萬的跑車做新年禮。

為此，還生了爺爺一段時間氣，當時連續兩年都沒回爺爺家過年，爸媽怎麽說都不去。

“向建國，你真是怎麽想的？！”於靜韻紅著眼眶看著向建國，他原來不是這樣的人啊……怎麽會……怎麽會變這樣？

“我爸媽他們一輩子活在農村，懂什麽？”向建國盡量著心裏的煩躁和憤怒，“當時我剛給向晚買了一輛兩百萬的跑車做禮，他們覺得太浪費了，才數落我兩句，讓我別太寵孩子！”

他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像是想要發火又極力忍著不發火的樣子，“本就不是向晚說得這樣！”

“那當時說想要什麽就自己去爭取，不要從孩子那裏剝奪呢？您怎麽解釋？”向晚問道。

向建國啞然，神變幻。

於靜韻後背靠在椅子上，臉上全無，好似沒了靈魂的木偶一般。

“對不起……”向晚站起來，鞠了一躬，猶豫了一下，還是喊了聲媽，“我不可能回向家的，您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轉頭看向向建國，眸已經冷了下來，“至於您手裏的那些資產，我不跟您爭，是因為那些東西遲早是我哥的。我不想跟您鬧得太難看，讓我哥跟嫂子以後走在外麵被人指指點點。”

“不過您也記住了，人都有底線，不要再把主意打到我上，有一有二沒有三，同樣的事我不會容忍它發生第三次。”

說完，又看了於靜韻一眼，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然後留下了一包紙巾，離開了。

向晚出了茶店，怔怔地看向遠方。有太，但是天依舊灰蒙蒙的，霧霾治理了一段時間，但看起來沒有太大效。

嘟——

嘟——

此時，手機震聲響起。

“哥。”向晚接通了電話，有些疲憊地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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