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陸醫生,你能幫我治,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向晚扯了扯。
陸言岑微微點了下頭,“今天該檢查了,一會兒別忘了過來。”
距離上一次檢查還不到一個星期,他這麽說,明顯是幫找借口離開。
“謝謝陸醫生,等跟裴把這些東西送到賀老爺子手裏後,我就過去。”向晚說道。
微微攥了攥角,手心裏的汗水不比單獨麵對裴嵩時。
馬上就要見到賀老爺子了,他可沒有裴嵩那麽好糊弄!而且在應付賀老爺子的時候,還得防止裴嵩在一旁拆臺……難度很大。
裴嵩手裏拎著一堆營養品,聽著兩人說著毫無意義的話,神間盡是不耐,“說完了嗎?”
“那向小姐忙,我先告辭了。”陸言岑衝向晚彎了彎角,離開了。
裴嵩看著他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問道:“哪個病房?”
“……這一層差不多都算是吧。”向晚心裏有事,頓了一下才回答。
裴嵩當即停了下來,瞇著狐貍眼,咬牙切齒,“你、玩、我?”
“知道賀老爺子生病,賀家人都來了,晚上就住在這一層病房裏。”向晚說道。
本就不知道況,這些還是聽任小雅跟八卦才知道的。而且,並不知道賀老爺子到底在哪個病房。
裴嵩不滿意這樣囫圇不清的回答,“我問你,賀老爺子在哪個病房?”
他彎腰跟對視,看了一會兒後問道:“該不會你本不知道賀老爺子在哪個病房,之前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吧?”
“怎麽可能?”向晚鼻翼上都起了一層汗水,刀火石之間想起,曾經那個讓小聲點的老太太說老頭子得了肺癌,賀老爺子得的也是肺癌,而且都是在這一層!
抬起發的手指了下前麵的病房,故作輕鬆,“就是那間。”
裴嵩直起腰,朝指著的地方看去,然後拎著營養品大步朝病房走。
向晚跟在他後,還沒想好應對賀老爺子的措辭,便盡量放慢了腳步,拖延時間。
但醫院走廊本沒有多長,任走得再慢,很快也到了病房前。
“磨蹭什麽?快點!”裴嵩斜著眼睛瞥了向晚一眼,就要去敲病房門。
向晚看著他的作,下意識喊道:“等一下!”
裴嵩拳頭懸在半空,然後收了回來,一臉困加不耐煩地看著。
“賀老爺子不太好,您這樣貿貿然敲門進去,可能會惹得他老人家不痛快。”向晚手心裏都是汗,著子了,但剛幹,手心裏便又起了一層汗水。
還沒想好怎麽應對賀老爺子。
要是的謊言被拆穿了,可能要同時麵對來自賀老爺子跟裴嵩的怒火!
裴嵩拎著營養品斜靠在牆上,微瞇著眼睛看著向晚,緩緩說道:“向小姐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向晚上的皮疙瘩都起來了,蝶翼般濃卷翹的睫抖了幾下。
再這樣阻止裴嵩敲門,他肯定會起疑的。但不阻止他,跟他一起進去見賀老爺子,大概的謊言很快就會被拆穿……
前有狼後有虎,皺了皺眉,正著頭皮要說什麽,就聽到了哢噠哢噠連續兩道開門聲。
賀家老三還有賀家老大走了出來,兄弟隻是瞥了向晚一眼,便同時將目落到了裴嵩上。
賀老大笑了笑,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裴小子,你怎麽來醫院了?”
他瞥了眼裴嵩手中的營養品,“來看你賀爺爺的?”
沒等裴嵩說什麽,賀老三便怪氣地說道:“該不是聽說我們家老爺子生病,你爺爺讓你來醫院打探消息吧?”
聽兩人這麽說,向晚微鬆了口氣。
有他們在,也許裴嵩本就見不到賀老爺子!就算他們攔不住裴嵩,但多多可以爭取些時間,好想想一會兒怎麽應對賀老爺子。
“賀三叔叔說笑了,我們兩家關係這麽好,我作為晚輩來醫院看一下賀爺爺,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不存在什麽打探消息。”裴嵩說話語氣很恭敬,但依舊斜靠在牆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賀老大歎了口氣,“裴小子,你的這份心意我們賀家領了,但是你賀爺爺最近生病,不方便見人,還請你諒解一下!”
“連人都不方便見,難道賀爺爺病得很嚴重?”覺得一堆營養品拎著太沉,裴嵩直接放到了地上。
聽此,賀家兄弟倆對視一眼,賀老三不悅道:“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家老爺子?”
“賀三叔叔這話就有點來得沒道理了,”裴嵩說道:“剛剛是賀大伯親口說的賀爺爺不方便見人,我這樣也隻是合理猜測而已。”
賀老三臉鐵青,還想要說什麽,但是賀家老大拉住了他,笑嗬嗬說道:“是我的話有歧義,你賀爺爺沒什麽大問題,隻是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而已。”
向晚低著頭,隻穿著件晚禮服,此時冰涼一片,連鼻子都凍紅了。
在冰涼的胳膊上挲了幾下,手指帶著些許抖。
賀家兄弟倆都說這樣子了,要是裴嵩還不死心,想要進去看看賀老爺子,肯定會把的事搬出來的!
果然——
“其實也不是我非得想見賀爺爺,隻是賀爺爺的人跟我的人之間因向小姐有點誤會,我這次過來,就是專程想來同賀爺爺解釋的。”裴嵩說道。
向晚心裏重重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裴嵩這麽說,會不會被允許進賀老爺子的病房……
賀老三重重哼了一聲,“找那麽多借口,不就是你們裴家的人派你來查看況?東西留下,人走吧,別再來我跟前耍這種小把戲!”
裴嵩臉有些難看,“可……”
“你要是再不走,就別怪我人把你扔出去!”賀老三一字一句說道。
向晚低著頭,了幹的瓣。
希就這麽把裴嵩趕走,這樣也就不用在賀老爺子跟裴嵩麵前想方設法圓謊了!
然而,終歸事與願違——
“都在這裏吵什麽吵?”病房門打開,脖子上纏著白繃帶的賀老爺子,臉沉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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