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捂著，隻是時不時發出一聲嘔吐時才會發出的聲音，並未對此發表意見。

“麻煩向小姐換到中間的座位，”最後還是頭說了話，“我這兄弟有潔癖，回見諒。”

向晚捂著，囫圇不清地說道：“可以理解。”

彎著腰，有些費力地換到了中間靠左的座位上。

“南哥，後麵好像有輛車子在追。”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看了眼後視鏡，跟頭說道。

向晚抿了抿，跟著車裏的其他人往後看了一眼，後麵跟著他們的是一輛普通大眾，從車型到車牌號都不是認識的。

微微皺了皺眉，手心裏的汗水又多了些。

頭轉方向盤，拐人行道，靠邊緩緩停下，跟副駕駛座上的男人說道：“你下車去看下怎麽回事。”

男人說好，開門下車了。

向晚看著打開的車門，心髒跳飛快，但在四個男人看管下從副駕駛座門口逃走，難度係數太大。

“南哥，這裏麵的味兒我實在不了，剩下的給你們了！”那個有潔癖的男人忍著惡心一腳過嘔吐，拍了拍右側的車門，“南哥開下這邊的門！”

向晚低垂著頭，冒著汗水的左手放在了左側門開關上。

“從前麵下去。”頭看了眼向晚，衝男人說道。

向晚皺了皺眉，隻能看著男人多走了幾步路，從副駕駛那邊的門離開。

“鞋扔到了人家車上，道了個歉賠了幾百塊錢。”沒多大一會兒，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回來，關上了車門。

車子重新啟，上了高速。向晚看著車子行駛的方向，一開始隻能確定不是去飛機場，也不是去火車站，到後來……

“你們……要送我去東郊監獄？”說到後麵幾個字的時候，向晚聲音都在抖。

沒人回應。

向晚一陣陣發涼，每個字幾乎都是從嗓子裏眼出來的，“你們打算以什麽罪名把我送進去？為什麽要把我送去那裏？”

“我已經跟向小姐說的很清楚了，我們隻是奉命送你過來，至於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頭說道。

向晚低垂著頭，想起那兩年在監獄裏的監獄，的眼底一片鬱，連眉尾那道疤痕都染上了幾分戾氣。

“你要做什麽？！”最後排的男人喊了一聲。

但幾乎在他喊的同時，向晚摘下了右耳上的耳釘，作飛快地一手勒住頭的脖子，一手將耳釘抵在他的太旁，“停、車！”

不可能再去那個監獄！

就算死，這輩子也不可能再回去！！！

頭沒有半分慌張，“向小姐覺得用耳釘能傷到我？”

“你不相信？”向晚麵無表問道：“不相信耳釘有那麽鋒利，還是不相信我敢那麽做？”

頭沒回答，明顯不將的威脅放在眼底。

最後排的男人跟副駕駛座上的男人都在靠近，向晚冷笑一聲，手上猛地用力，耳釘紮了頭的太中，“都退回去坐好，不然我弄死他再去坐監獄也可以！”

耳釘隻紮進去一毫米左右，但頭已經疼得胳膊都在抖。

氤氳的鮮順著他的太蜿蜒而下，極震懾效果。

兩個男人都坐了回去，隻是目盯著向晚，毫不鬆懈。

“南哥還是覺得我在開玩笑？”向晚冷漠道：“我數一二三，你再不踩上車，別怪我！”

頭疼得臉煞白，但依舊鎮定，“要是你弄死我，好一點的結果是去坐牢，然後一命抵一命，壞的結果就是當場死亡！”

“一！”向晚連自殺都不怕，又怎麽會怕手上沾染人命？

頭臉更難看了些，“向小姐……”

“二！”向晚加重了聲音，眉尾那道疤痕攜帶的戾氣也更多了幾分。

*

賀寒川拿著私家偵探曹延給他的牛皮紙袋去了洗手間，進了廁所隔間後打開看了眼。

兩年前替江清然換車的那個癌癥病人，也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他有一個人。自從這個人檢查出癌癥後，二人便分了手。

兩年前他從江清然那裏得到了一大筆錢，但實際上除了那一大筆轉賬以外，還有一筆同等金額的現金，他把現金給了那個人。

擔心人不敢收這筆錢，他還詳細寫了一封信，將這筆錢是怎麽得到的，清清楚楚寫了出來。這件事做得很蔽，曹延也是最近才查出來。

而且除此之外，曹延偶然間逛了楊琳跟安如雅的朋友圈，在楊琳朋友圈發現了一個小視頻。

視頻是校學生會文藝部正在拍攝的一個小片段，其中就有向晚衝向江清然，喊要殺死後者的話。

曹延猜測，江清然手上所持有的那個錄音片段，應該是在這個過程中錄取的。

至於錄音中那道很悶很響的撞擊聲也很好解釋。

楊琳朋友圈裏的那個視頻顯示，江清然被向晚撞倒在地上，這個視頻中的撞擊聲不大，但要是換江清然來錄，這道撞擊聲就會因為跟距離過近，呈幾何式放大。

“我看那個視頻拍攝時間是四年前，向小姐剛上大一的時候。也就是說江小姐為了那場車禍，至準備了兩年時間！”

“四年前，那時候江小姐才十六歲吧？而且都說江小姐跟向小姐之間關係很好，人間的友誼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場車禍的栽贓手段並不高明，但卻很完，在沒有查到這些事的況下，很難證明向小姐的清白。最關鍵的事，這樣的案子居然是一個剛年的犯下的，太恐怖了！”

這是曹延的原話。

賀寒川將那些證據放進牛皮檔案袋中，眸底閃過一抹鷙。他打開廁所隔間門，將檔案袋夾在腋下，匆匆洗了下手，大步朝富貴廳走去。

向晚應該已經回來了，把這些東西給最合適不過。

“寒川哥，”他才到富貴廳門口，就被推著椅從裏麵走出來的江清然喊住了，“今天這個視頻是你安排的嗎？”

賀寒川居高臨下看著，眼底染著幾分晦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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