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娘院子裡的人都嚇了個半死,可是大姨娘卻怒氣衝衝地衝出來大吼大,問是誰在裝神弄鬼,有膽子就滾出來。還在院子裡四都找遍了,可沒找著人,就下令人院子裡的人不許出去胡言語,還說從來不信鬼神,定然是有人裝神弄鬼要害。”
蘇婉兮角一翹,笑了起來,也不信有什麼鬼啊魂的。想起昨天在院子裡聽見的那些下人們的竊竊私語,心中忍不住猜想,大抵是有人見不慣大姨娘這副模樣,蓄意嚇唬嚇唬的吧。
倒是覺著,就大姨娘這樣的脾氣子,即便是真有鬼,恐怕也得怕了。
蘇婉兮搖了搖頭,並未往心裡去。
只是大姨娘院子裡鬧鬼的事,在葉清酌這院子裡,傳得愈發地厲害了幾分。且大姨娘雖然揚言不信鬼神,懷疑是有人裝神弄鬼,那鬧鬼的事卻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接連好幾日,蘇婉兮都聽聞大姨娘的院子裡面半夜鬧鬼。
有府中巡夜的下人說,晚上巡邏的時候,也聽見大姨娘的院子裡有哭聲傳來,還聽見那聲音說,那絛勒得好疼。
也有人說看見有白的影子半夜三更在大姨娘的院子外徘徊。
大姨娘院子裡的下人亦是被嚇得狠了,半夜連覺都不敢睡,聚在一同壯膽。
蘇婉兮聽著,約約覺著事有些蹊蹺了起來。葉清酌最近幾日倒似乎十分忙碌,整日不在府中,蘇婉兮本想將大姨娘院子裡鬧鬼的事同他稟報稟報,卻總也找不著機會。
蘇婉兮再次見著大姨娘,還是在後院的園子裡。天氣有些熱,大姨娘坐在湖邊的亭子里納涼,瞧著神,卻似乎比上一回見著的時候憔悴了許多,興許是因爲最近院子裡鬧鬼的事鬧得夜不能寐,即便是塗抹了脂,也遮不住眼底的青黑。
只是脾氣卻仍舊那樣暴躁,蘇婉兮見著的時候,正在訓斥下人。似乎是因爲下人打扇的時候力氣小了些,覺著仍舊十分悶熱,不停地罵著那下人:“沒吃飯啊?不知道用點力啊?照你這樣扇下去,我遲早得中暑。”
那丫鬟怯怯地應了,手中更用力了一些。
只是大姨娘卻仍舊不滿,擡腳踹了那丫鬟一腳:“滾,看見你就煩,存心讓我發火是不是?滾滾滾……”
那丫鬟連忙退到了亭子外,蘇婉兮聽到大姨娘不停地喃喃自語著:“這一天天兒的,一個個的都犯賤,行啊,翅膀都長了,敢在老孃背後跟老孃玩的了,等著吧,若是被老孃抓住,看我怎麼收拾他。”
蘇婉兮不知大姨娘罵的是誰,徑直離去了。
沒多久,後院裡卻又出了事,出事的倒不是主子,是院子裡一個打掃園子的下人。
“聽說那丫鬟在園子裡打掃的時候,同其他下人聊天,說起最近大姨娘院子裡鬧鬼的事。那丫鬟就說,大姨娘是蛇蠍婦人,害死了四姨娘,如今四姨娘的鬼魂來找,是自作
自。可是誰知曉,這話卻被恰巧路過的大姨娘給聽見了。”
“大姨娘自是怒極,讓人將那丫鬟抓了起來,了用竹篾子打,打得一是傷。大姨娘仍舊不滿意,徑直就衝了上去,就跟瘋了一樣地打那丫鬟,許是下手實在是太重了,那丫鬟沒一會兒就沒氣了。”
外院守門的侍衛將方纔來稟報的下人的話仔細同蘇婉兮說了,才道:“世子爺如今不在府中,阿姑娘還是瞧瞧去吧。”
蘇婉兮點了點頭,出了清風院,徑直到了出事的地方。
出事的地方是在園子中的一假山邊,蘇婉兮瞧著那假山,大抵明白了當時的形。天氣熱,園子裡的下人幹活累了,便會到假山裡面個懶,說說話。那假山正好靠著路邊,大姨娘從假山邊走過,怕就是因此聽到了那些話。
那丫鬟的尚且擺在假山旁,只穿了一件肚兜,旁邊是被撕爛的裳。在外面的皮上滿是痕,應當就是竹篾子出來的。除了痕之外,還有各種各樣青青紫紫的痕跡,臉上亦是青腫一片,死狀悽慘。
一旁站著好些下人,對著那指指點點,言語之中,對大姨娘此舉甚爲不滿。
蘇婉兮上前將那丫鬟的裳蓋在了丫鬟的上,輕聲問道:“大姨娘呢?”
“將這丫鬟打死之後,還哈哈大笑著一面罵著一面帶著丫鬟回院子了。”一旁有人應著。
蘇婉兮蹙了蹙眉,人去請負責院中灑掃丫鬟的管事嬤嬤來置後事。
一旁有丫鬟開了口:“阿姑娘,大姨娘雖然是姨娘,可是咱們下人的命也是命,大姨娘這樣肆意打殺,阿姑娘可定要讓世子爺爲咱們做主啊。”
“就是,今日小云可是我們瞧著大姨娘親自手將打死了的,我們都可以作證,這殺人可是應該償命的。”
“咱們雖然是簽了賣契的下人,可若是因爲犯了大錯被主子責罰杖殺,咱們也就認了,這如小云這樣,實在是死得太冤了。”
蘇婉兮瞧著院中下人們的緒有些激憤,連忙應著:“此事我定會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世子爺,世子爺素來認理,定會有公斷。”
下人們這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管事嬤嬤來了之後,蘇婉兮仔細代了那丫鬟的後事,纔回了清風院。
等著葉清酌回來,就將此事稟報給了葉清酌,葉清酌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我這院子裡面,沒有這樣罔顧人命的姨娘。從今兒個起,這後院沒有大姨娘了,將大姨娘送到園子裡做灑掃丫鬟,頂替那死了的丫鬟。”
蘇婉兮應著聲,正要轉出門,卻被葉清酌住了。
“把手出來,我瞧瞧你手上那幾道印子恢復得如何了?”
蘇婉兮以爲葉清酌還有什麼要事吩咐,卻聽他突然問起這個,微微一愣,半晌纔回過神來,連忙將手了出來,低聲應著:“世子爺的藥極好
,已經無礙了。”
葉清酌卻是手握住了蘇婉兮的手,掀開了的袖,目落在的胳膊上,倒的確已經結了疤。
蘇婉兮沒有料到葉清酌會突然有這樣的作,心中一驚,就要回手,只是葉清酌的力氣不小,卻是徒勞無功。
心跳的有些厲害,連耳子也微微有些紅了,葉清酌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鬆開了的手:“倒的確快要好了,你去大姨娘的院子裡自個兒小心些,大姨娘發起瘋來是個狠辣的,可莫要再讓傷著了。”
蘇婉兮低著頭,不敢看葉清酌的神,只低聲應著。
“算了,你還是帶兩個侍衛去吧。”葉清酌又改了主意:“大姨娘若是反抗,讓侍衛儘管打就是。”
蘇婉兮低聲應了,忙不迭地退出了屋子。
立在屋中的葉清酌瞧著略顯慌的模樣,角微微翹了翹,看了看自己的手,沉默了片刻,才喃喃自語著:“手怎麼那麼涼?”
剛走出屋子的蘇婉兮亦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來,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著,蘇婉兮咬了咬脣,心中暗自懊惱著,葉清酌這樣突如其來做些令人誤會的作,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也不是第一次了。爲何卻愈發地不爭氣了,不過被拉了一下手,就忍不住面紅耳赤的。
不願意再細想下去,蘇婉兮忙出了清風院,倒也如葉清酌吩咐的那般,了兩個侍衛一同去了大姨娘的院子。
到了大姨娘的院子,丫鬟卻說大姨娘正在午睡。蘇婉兮忍不住在心中佩服著大姨娘,倒實在是個沒心沒肺的,剛剛打殺了一個丫鬟,如今竟還有心思午睡。
蘇婉兮讓丫鬟進屋通稟一下,丫鬟應了聲進了裡屋,沒過多久,就聽見大姨娘滿是不滿的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
“什麼天大的事非得要擾人清夢不?晚上不讓睡,白天也還要來搗,有病呢吧?”
蘇婉兮低著頭,大姨娘還不自知自己已經被葉清酌貶爲了丫鬟,如今還這樣張狂著。
大姨娘的碎碎念不停地傳來,明知蘇婉兮就在外面,卻也沒有毫的遮掩。
等了許久,大姨娘才從裡屋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慢條斯理地由丫鬟扶著,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方擡起眼來向蘇婉兮。
只是在瞧見蘇婉兮的同時,也看見了正廳門口站著的兩個侍衛。
大姨娘的臉驟然變,咬了咬牙開口斥道:“阿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帶兩個侍衛到我的院子裡做什麼?看來這院子裡的下人倒果真應當好生教導教導了,我這院子如今似乎是個人就能進了。還不讓他們滾出去!”
蘇婉兮朝著大姨娘微微低了低頭,聲音不帶毫波瀾:“奴婢也是奉世子爺的命行事,世子爺說了,大姨娘罔顧人命,鬧得後院不得安寧,從今日起,這後院就沒有大姨娘了。這侍衛會送您到院子裡灑掃的管事嬤嬤那裡去,以後您就是打掃院子的丫鬟了。”
(本章完)
穿越成后娘?相公還是史上有名的大暴君?不慌不慌,看她霸氣馭夫,俘獲三崽。惡霸來襲?打!不講理的親戚找上門?關門放狗!心懷不軌的人逐一被她拿捏,順便收了各方大佬為徒弟。編撰書籍,造福百姓,不管走到哪里,都留下先進的知識和思想。眼看日子越過越紅…
裴府上下皆傳: 主君的身體狀況很不樂觀,太夫人正在四處找尋合適的女子,送到主君屋裏給裴家留個後。 路過的小廚娘阿玖搖了搖頭,“聽起來好像給豬配種哦。” 剛入秋就身披厚氅、揣着暖手爐的主君:“……” 當晚,阿玖就被送到了主君的寢居。 阿玖是個鄉下來的小丫頭,一頓能吃三碗飯,嗓門還賊大。 考問她灶間香料估計能講得頭頭是道,可伺候養尊處優的主君,甚至當未來小主君的孃親,那就差些檔次了 ——裴府上下,從太夫人到伙夫都這樣想。 可阿玖非但沒被主君趕出來,反而一晚一晚地留下。 後來,小主君誕生了,主君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 太夫人:……也,也行吧。 【小劇場】 這一年冬天,裴延終於不用困在屋內喝那些苦湯藥。 他沉着臉跨上馬背,於簌簌飄雪中疾馳,攔在阿玖的牛車前。 眼神冷如霜刀,問出的話卻是可憐巴巴:“你不要孩子就算了,連我也不要?” 懷裏被顛吐了的小裴:? 阿玖咦了聲,從牛車探出頭來,“不是說留個後嗎,我完成任務可以回鄉下啦,表哥還等着……唔。” 小裴捂着眼睛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