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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第116章 第 116 章

 見過魏昡對八郎的不耐煩, 殷蕙更加覺得魏曕是個好爹了。

 殷蕙對自己的父親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在祖父的疼中長大,祖父是個大忙人, 陪伴的時間也有限,而祖父疼的方式, 是殷蕙要什麼喜歡什麼,祖父就能給弄來什麼。當然, 如果祖父在家,祖父也會帶著去街上玩,會陪讀書練字。

 但小時候的殷蕙, 還是希自己也有一個能輕輕松松就把抱起來的爹爹, 有一個日日陪在邊的溫可親的娘。

 不過沒關系, 已經長大了,曾經卻再也不可能得到的, 的孩子們都有。

 船上枯燥,無事可做的殷蕙, 竟養看魏曕教孩子們的習慣。

 魏曕那麼冰冷的人,當他耐心教導孩子們時,殷蕙竟然也能看出幾分溫來。

 有時候寧姐兒會跑過來搗,魏曕就抱著寧姐兒教兩個兒子, 寧姐兒自己沒意思,也就出來了。

 這日黃昏,下午的課一結束,衡哥兒、循哥兒就去甲板上撒歡。

 魏曕只是要求孩子們讀書時要專心,該玩的時候, 只要兒子們不打架,不冒險跑到船邊去, 他都不管。

 “喝口茶吧。”殷蕙端著泡好的花茶走進書房。

 魏曕在窗邊坐著,穿一常服,低頭看孩子們剛寫過的字,此時他眉眼沉靜,真的有幾分教書先生的氣度了。

 當殷蕙坐在他對面,魏曕看一眼,就又繼續審視孩子們的字。

 船輕輕地隨波搖晃著,殷蕙給他的茶碗倒了六分滿。

 魏曕端起茶碗,一邊看字一邊喝,都喝了。

 “衡哥兒寫得不錯,循哥兒還小呢。”殷蕙探頭看了看,笑道。

 魏曕道:“練字要持之以恒,衡哥兒的字還是有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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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蕙下意識地替兒子說話:“跟船不時地晃來晃去也有關系吧。”

 魏曕就遞來一個“慈母多敗兒”的眼神。

 殷蕙哼了哼:“您也不要太嚴厲了,跟二郎四郎他們比,咱們家這兩個多乖。”

 魏曕放下兒子們的字,對道:“先前聽父皇的意思,是要孩子們都去宮里讀書。”

 上輩子就是這樣,殷蕙裝出驚訝來:“為何那麼麻煩?”

 魏曕并不清楚父皇在想什麼,可能是覺得宮里太冷清了吧,在燕王府大家都住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如今到了京城,他們這些家的子都分府單住了,老五雖然還沒親,王府也分了,就連三妹妹也有自己的公主府,宮里一下子連個孩子都沒有,父皇怕是不習慣。

 殷蕙一副自己想通了的樣子:“去就去吧,父皇請來的先生們肯定都是大儒,只是孩子們要辛苦些了,不知道咱們王府離宮里有多遠。”

 魏曕剛要解釋,寧姐兒由母牽著進來了,夫妻倆對個眼,先去陪孩子。

 晚飯有一道紅燒魚,還有一道魚湯,都是河里現撈起來的,鮮可口,衡哥兒、循哥兒一人吃了一大碗飯,寧姐兒也吃了半碗魚片粥。

 孩子們胃口好,沒有行船影響,做父母的看著心也好。

 夜幕籠罩下來,河面上風也大了,母們各自帶著孩子們回了房間。

 殷蕙、魏曕的房間與孩子們那邊隔了一間船廳、一間書房,孩子們與母的談話聲被窗外流淌的水聲淹沒,顯得他們這邊很是安靜。

 船艙里不比燒著地龍的燕王府居室,哪怕船艙兩邊都遮著厚厚的棉布簾子,床邊也燒著銀霜炭,屋里還是冷。

 殷蕙與魏曕早早鉆進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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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蕙靠在他懷里,繼續黃昏時被孩子們打斷的話題。

 魏曕手里拿著一張他睡前草草勾勒的輿圖,畫在最中間的是皇宮。

 皇宮東邊,分布著魏旸、魏昡的王府以及二公主魏杉的公主府。

 皇宮西邊,分布著魏昳、魏曕的王府以及大公主魏槿的公主府。

 而魏暻的王府與魏楹的公主府都在北邊。

 即將開始在京城的新生活,即將擁有自己的王府的魏曕,今晚話難得多了起來,修長的指尖在輿圖上移,一地給殷蕙介紹著,包括皇宮里面幾重要的宮殿,包括他們的母妃住在何宮。

 哪怕殷蕙都知道,因為心好,也聽得津津有味。

 平城的燕王府是一大家子人的家,京城的蜀王府卻是與魏曕的小家。在燕王府,上面要敬重公婆,中間要與妯娌們和睦相,下面還有一堆侄子侄偶爾要照拂,到了蜀王府,就是府里最大的主人,門一關,想怎麼逍遙就怎麼逍遙。

 “父皇給公主們賜府,那大姐、二妹是繼續在夫家住,還是帶著駙馬搬到公主府住?”殷蕙興致地問。

 魏曕道:“看們自己想住在哪里,據我所知,大姐與駙馬已經搬到公主府了。”

 魏槿與他同歲,生辰大幾個月,小時候一起讀書,男孩子們玩鬧容易起爭執,魏槿一直都是溫溫的,也曾在魏昳欺凌魏曕時,擋在魏曕面前斥責魏昳。

 魏昳雖然是二哥,可他不敢欺負嫡母所出的妹妹。

 魏曕忘不了二哥的欺凌大哥暗暗的遷怒,他也一直記著魏槿對他的維護。

 他對妻子多說了一些魏槿的況:“父皇起事時,趙家被朝廷圍困足,趙家遷怒大姐,對大姐十分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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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槿也不是柿子,封了公主,立即帶著孩子們搬去了公主府,而趙家卻要反過來結魏槿,所以駙馬爺趙茂也丟下家里的妾室,背負著一家人的厚跟去了公主府。魏槿看在孩子們的面子上接納了他,但可想而知,今后趙茂只能在魏槿面前低三下四地討生活,再也直不起腰桿來。

 殷蕙小聲哼道:“趙家活該,換我是大姐,我連駙馬都休了,不許他進門!”

 魏曕提醒道:“氣歸氣,也不能仗著父皇事便任意妄為,大姐真休夫,外人該說仗勢欺人了。”

 父皇登基,一家人確實可以跟著揚眉吐氣,然而越是這個時候越要謹言慎行,不能落下張揚跋扈、仗勢欺人的把柄。

 自家人知道是趙家人欺負長姐在先,外面的員百姓并不知曉,傳開了,只會詬病大公主跋扈,父皇驕縱兒。

 殷蕙:“我知道,就是替大姐生氣,不提大姐以前也是郡主的份,就憑大姐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十余年的夫妻分,趙茂遇到事不想著給大姐撐腰,反而落井下石,這種小人,真不配為人夫,更枉為人父。”

 咬牙切齒的,仿佛,魏曕想,大概子更能理解子的難吧。

 “事都過去了,日后見到大姐與駙馬,照常相,不要表現出來。”

 若是見到趙茂就瞪眼睛,魏槿想起舊事,心里也不會舒服。

 殷蕙:“放心吧,我沒那麼傻。”

 目重新落到他手里的輿圖上,殷蕙忽然笑了笑。

 魏曕:“笑什麼?”

 殷蕙:“父皇有意思的,三位公主,哪個都沒挨著自己的胞兄。”

 這點魏曕自然早就看出來了,沒想到這麼快也注意到了,指腹按了按角,魏曕低聲道:“是為了增進兄弟姐妹間的走吧,以后不可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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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聊到一些比較敏的東西,他總是一堆囑咐,仿佛殷蕙真缺心眼似的。

 “好好好,不提別人了,您仔細給我講講咱們的蜀王府吧。”

 魏曕就換了一張紙,單獨勾勒蜀王府的布局。

 天子腳下的王府肯定沒有外地的藩王府大,只比京城一等國公府的規制再高一級而已,但對于他們夫妻倆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殷蕙看著魏曕游走的筆尖,聽著他低沉的講解,再看看他平和的臉,都能到他對自己這座王府的滿意。

 見魏曕朝看來,殷蕙出一個奉承的笑,抱著他的腰道:“我也算跟著您福了,竟還有做王妃這一天。”

 魏曕再冷,他也只是一個冷臉的男人,是男人,就沒有不被妻子恭維仰慕的。

 他跟著父皇浴戰的時候,為的不就是家里的妻兒繼續做人上人,不用淪落罪人被流放?

 母親那里自有父皇給冊封,能他的福澤的,便只有對面船艙里睡著的孩子們,以及陪在他邊的

 時間不早了,魏曕將紙筆放到一旁,抓住殷蕙的手,朝了下來。

 燈還亮著,暈籠罩過來,殷蕙仰面躺著,目不轉睛地看著魏曕靠近的臉。

 也許是看多了他“教書先生”的樣子,這幾日包括現在,都不覺得魏曕冷了。

 而魏曕眼中的,清澈的眼中浮著點點燈,那麼專注地看過來,仿佛裝滿了意。

 他還只是燕王府的三爺時,都那麼仰慕他,現在他了王爺,瞧瞧這眼神。

 “沒出息。”魏曕親的眉梢,低聲道。

 殷蕙呆住了,好好的,怎麼就沒出息了?

 魏曕卻沒有解釋,完全覆了下來。

 船艙雖然狹窄,可那隨波搖晃的船以及夜里流淌的水聲都為這事增添了新鮮。

 殷蕙就覺得自己也變了一艘小船,魏曕就是的船夫,不疾不徐地帶著朝前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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