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渠。

慕容灼便是那搶了秦帝十年心煉製、飽含一片妻之心的藥蠱之王的渠。

對於秦帝這一控訴，慕容灼分明覺得荒謬冤枉，可是偏偏找不到言語反駁。

藥蠱之王，當真被他給搶了？

“若非是你這霸道的不孝子，嘉兒也不至於如此！更可恨的是那慕容洪，他分明可以讓大巫師幫嘉兒解毒，可那毒一旦解了，子蠱便有可能失控，慕容洪因爲他自己的私心，不願爲嘉兒解除子蠱之患，爲了讓子蠱繼續留在嘉兒，他便乾脆不爲嘉兒解毒，只是不斷地派人來向朕索取解藥。”

解藥，自然便是秦帝的。

慕容灼不願意相信。

“皇祖父爲何要留著子蠱？”

“送嘉兒回北燕時，朕向許諾，會竭力與北燕修好，而後正式向北燕求娶。後來朕也如約給慕容洪修書說明此事，慕容洪的決定令朕很意外，他居然真的應允了。但他表面休戰，卻遲遲不見退兵，朕便懷疑他另有所圖。

“直到後來嘉兒派人將北燕的佈陣圖送給朕，朕才知道慕容洪答應聯姻，其實是想讓嘉兒接近朕，讓子蠱生效，利用嘉兒殺了朕，禍秦國，嘉兒抵死不從，慕容洪才未能如願。”

聽到此，舉和慕容灼終於無法保持平靜。

他們此前聽到的，是嘉公主被秦帝以求娶之名先哄騙回北燕，又以蠱利用嘉公主爲他竊圖，嘉公主被解除蠱之後自責不已，這纔在後來難產過世。

但是現在聽到的與他們之前所知的出太大。

可是如果秦帝所言都是真的，後來嘉公主自責難纏而亡，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最難以接這種說法的，自是慕容灼無疑，他不願意相信自己敬重的皇祖父會是如此險無之人，但是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記憶中的皇祖父似乎就是如此富有野心，不近人。

“這些朕從未與旁人說過，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朕不在乎，朕只要救醒嘉兒，哪怕醒來會怨朕，朕也想要讓睜開眼睛，再陪著朕。”

秦帝看向慕容灼，比之前嚴肅了許多。

“朕可以向你保證，絕不會讓你的人有命之憂，待用你的救醒嘉兒，朕便立刻幫你促你的藥蠱王，讓你救你的人。”

慕容灼仍在猶豫，他自己如何都無妨，但他顧及舉。

舉卻已經向他點頭：“就按秦帝陛下之意，若是秦帝陛下有所欺瞞，我們的大軍尚且還在秦國邊界嚴陣以待。”

秦帝笑了，這是說給他聽的。

慕容灼最終看了眼躺在那裡的嘉公主，默默點頭。

……

按照秦帝所言，必須先清除慕容灼的母蠱，秦帝需要將他自己的藥蠱之王送到慕容灼，讓藥蠱之王吞噬母。

據秦帝預計大約需要三四日的時間，這期間秦帝將慕容灼帶去了他煉蠱的冰室，不許任何人在場。

冰室裡太寒冷，舉也不可能在裡面待上三四日，便遵從宮人的安排住在了一座長定殿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