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主，屋中還有一個婦人，也中了毒。”

舉呼吸沉重，冷淡地瞥了李荀嘉一眼轉匆忙進屋。

“夫人……”

舉上前將躺在地上的年輕婦人扶起，婦人蘇氏，是李荀嘉的結髮之妻，明明比李荀嘉要小上幾歲，可看起來卻滄桑許多。

蘇氏靠著舉，悽惶地笑了笑。

“貴……”

舉看一眼角的烏，眼睛然。

“夫人再堅持片刻，我已派人去請大夫了。”

蘇氏搖了搖頭，眼角通紅，淚水盈盈。

“貴無需再爲我費心了，他是公婆的兒子，是我那可憐的子的父親，我今日殺了他，愧對公婆兒，也無再一人獨自活著。”

舉用袖幫拭去角的烏：“你婆母兒皆因他而死，他們在天之靈會理解你，你無需自責，是他對不住你，對不住家人。”

“貴，謝謝你，謝謝你當日救命之恩，你……”

蘇氏表痛苦，已是奄奄一息。

“我想最後覥請求貴一事，請將我和他送回武郡，與家人埋在一，我要帶他回去，向家人請罪。”

舉心中戚然：“好。”

“貴，你是個善人，謝、謝謝……”

蘇氏終於閉上了眼睛。

舉跪在地上抱著婦人一不，慕容灼眼簾低垂，上前扶上的肩膀。

舉沒有，輕聲說道：“當初嘉定公主害我落斛律湛手中，後來楚令月一口咬定我是與靜嫺公主一同被斛律湛抓走的，就是因爲有人看到我與另外一名子一同乘車離開的棲霞寺，其實那都是衡溪之故意安排，誤導楚令月。”

衡溪之當初並未真的打算害，當時舉被人看到與一名子一同離開棲霞寺，那時自己已經昏倒了，後來衡溪之才告訴，當時那另外一名子是他送給舉的禮，正是蘇氏。

“一年前，西楚府分支私自在北燕武郡開礦，就近招募百姓務工，不料礦脈蘊含毒氣，數十百姓慘亡於礦井。

“爲幫西楚府掩蓋此事，李荀嘉向蕭鸞獻策，將僥倖生還和附近知道此事的百姓都送到礦井中，將之活活掩埋。

“李荀嘉卻不知道，當時他的老母、妻子和一雙兒都搬到了武郡居住，並且，就住在出事的礦井附近。

“蘇氏原本是外出請人寫信，準備告知李荀嘉搬家的消息，可是書信尚未送出，回到家中時，家人已經被殺了，蘇氏自己也險些被人發現。

“後來傷心過度，拖著病好不容易來到了華陵，被棲霞寺僧人所救，衡溪之查清了蘇氏的份，便將給了我。”

衡溪之當然不是無緣無故救人，他此舉一則算是幫舉，二則是借舉之手找西楚府的麻煩，爲兄長瀾之報仇。

舉將蘇氏輕放到地上，自嘲地笑了一下：“激我，言我是善人，可卻不知道，我幫治病，放找到李荀嘉，也是有所圖謀的，……我原本可以設法讓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