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涯領著崔老師念過七遍咒后,說道:“佩符三天就會完全好的,多曬太,不過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明天再出院吧。”
今晚他去小區,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崔老師連連點頭,激一笑,“那就辛苦你了。”
……
謝靈涯晚餐在朱教授家里吃的,他家就他和妻子,兒在國外念書。朱夫人一開始都不知道謝靈涯來干什麼的,家里時不時也有學生來,只是謝靈涯老不早,問朱教授是不是要留學生在這兒睡,朱教授才說:“不是告訴過你麼,我要去請人來。”
“你說請道士啊,怎麼把學生帶來了。”朱夫人無語,“你要小謝做什麼。”
“別看小謝這個樣子,真有些玄,今天我還帶他去看小崔了,三兩下小崔就好多了。”朱教授小聲道,“你想想,沒有金剛鉆敢攬瓷活嗎?”
這倒也是,尤其謝靈涯在朱教授門下。朱夫人不點了點頭,“那讓孩子也小心一些吧。”
到了夜深一些的時候,謝靈涯才和朱教授一起出門了。三寶劍太顯眼,謝靈涯便沒帶,只拿了令牌和符紙、朱砂。
本來謝靈涯想勸朱教授在家等著,但是朱教授不放心學生一個人,還說反正自己氣旺,這些日子都沒見和別人一樣撞邪。
謝靈涯沒辦法,給他塞了一張符就帶上了。
夜晚的小區雖然有路燈,但仍有許多黑暗的角落,白天看起來綠化面積大,到了晚上樹影搖晃,反而讓人覺得嗖嗖的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先為主,知道這里鬧鬼。
朱教授聽多了同事們的事跡,自己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只是責任心讓他堅持跟著。
謝靈涯在眉心畫上靈神目,然后觀視氣,往一個方向走去,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朱教授答道:“那里是小區的游泳池,說起來,也聽說送外賣的晚上進來,結果不知怎麼就跳進泳池里去了。”
游泳池周圍種了不景觀樹,走到周圍時謝靈涯就聽到一聲尖,他趕往前跑,跑了兩步想起朱教授來,又回頭拉了他一把。
幸好朱教授平時也堅持鍛煉,還跟得上他。
謝靈涯在前面一點,轉過前面一堵墻,卻見面前兩道人影,差點撞在一起,倒是把朱教授嚇得不輕,以為撞鬼了。
謝靈涯也嚇到了,但很快就看清楚,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分明是施長懸。再后頭,則是施長懸他導師謝凡。
“沒事,沒事,認識的。”謝靈涯回頭道,“那個也是學校的老師,哲學系宗教學的謝教授,您認識嗎?”
朱教授倒是不認識,但大家在同一個學校工作,總是面的,心有余悸地點了點頭。
謝凡也說道:“我不住這兒,是有個同事說這里出了點事,就帶人來看看,沒想到這麼巧。”
這個理由很充分,這里的住戶都各自想辦法,有其他老師找到謝凡上不奇怪,他一個宗教學的老師,認識他當然找他。
謝靈涯看了一下施長懸,給朱教授介紹,“……這是我師兄。”
“哎?那還真是巧了,你們師兄弟都不知道對方也來了啊。”朱教授一樂。
他哪知道,謝靈涯和施長懸現在是尷尬得很,以前謝靈涯干點什麼都找上施長懸,如今當然不會了。
“不說了,先進去看。”謝靈涯還惦記著剛才的聲,含糊過去。
兩人拐進了游泳池,只見水里有個人正在撲騰,哭得十分凄慘。謝靈涯跳下去,發現這池水本不深,但人還是一口一口地咽水,用力向上掙扎。
看到有人來,人有一獲救的希,“救我,救我!”
手向抓住謝靈涯,但離得沒那麼近。
謝靈涯心里有數,下意識回頭看了施長懸一眼。
這已經是習慣了,謝靈涯自己都未反應過來,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后,施長懸把劍拋了過來。謝靈涯手接住,吸了口氣一下鉆水,在水底睜開眼睛。
只見水底有一大團黑的頭發,正纏著人的腳。
謝靈涯游過去,那團頭發中就分出一縷發探向他,他主劍,繞了一圈纏住那一縷頭發,頭發有生命一般畏懼地向后,但謝靈涯已經纏住了,劍探進濃的頭發之中,卷起來向下一撐。
于此同時,施長懸也已經下水游到了附近,把那人拖上岸。
謝靈涯想上去換口氣,可那卷頭發也知道這是大好時節一般,分出一縷來纏住謝靈涯的腰。
謝靈涯并不張,把兜抖開一些,撥開里面的朱砂袋子,水中立刻紅了一團。
謝靈涯手指在那紅的朱砂里攪了攪,向旁一引,帶出來一條紅的軌跡,就著在書中畫了一道靈符。
符后,朱砂軌跡竟然凝而不散,謝靈涯向前一推,便拍在了那團頭發上,相撞后才散開。
濃的頭發分開,出了里面青的面孔……
……
岸上,朱教授和謝凡正在安那子,只見水里有些紅,都一張,還是看到施長懸鎮定的神才沒有喊出聲來。
下一刻,謝靈涯拽著他們看不見的浮出水面,把那玩意兒穿在劍上甩上岸,然后自己才爬上來,卻是從泳池另一邊上岸的。
“已經抓住了,你們先送這位士離開吧。”施長懸也考慮到大家的承能力,現在看不到,不代表顯形后還看不到。
朱教授有點汗倒豎的意思,見他們有了兩人互相照應,也沒拒絕,和謝凡一起扶著人離開了。
謝靈涯坐在池邊氣,看施長懸過來了,說道:“就、就是這個,看著像怨魂,還是水陸兩棲的。”
施長懸:“……”
這個形容好像還真找不出病,又能鉆進人家影子里,又能棲息在水下。只是似乎失去理智了,否則怎麼逮誰弄誰,毫無規律。
長發鬼吃了謝靈涯一道符,彈不得,怨恨地看著他們。
謝靈涯看施長懸不說話,只是看著自己,剛才的自然而然也一下帶上了些尷尬,避開他的眼神,低聲說了句廢話:“我不知道你也會來……”
夜風一吹,此十分靜謐,唯剩兩人,此前在觀他都避免獨尷尬,誰知還是逃不過去,這時候不說點什麼好像不好,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準確表達自己的想法。
施長懸一時也有些不自然了,“沒同你說。”
謝靈涯干地道:“我還沒有想好。”
施長懸想到他朋友說過,從前遇到告白他都拒絕了,現在卻可憐兮兮地說自己還沒想好,竟有些,他們之間到底是不一樣的。又覺得自己這樣好似有些稚,總之是垂著眼睛道:“……沒事。”
謝靈涯張地道:“我、我盡快。”
施長懸反而安起來:“真的沒事。”
一旁被晾了很久的鬼冷冷地道:“我有事,你們到底殺不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