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經帶著幾分怨懟之意了。
老王妃笑容帶著幾分苦,“我當初也是迫不得己的。”
蘭姑沒有說話,巫儀在一旁聽著,心中約有了一個念頭,只是很難相信,“蘭姑,你們認識?”
“是,我們認識的。”蘭姑看著老王妃道,“王妃,這一位,就是咱們巫族前一任圣,亦是假死逃生的那一位。”
蘭姑當年是在大巫邊伺候的,原是接替蘇嬤嬤的,因此曉得一些往事,當初,這一位假死,亦是在的幫助下,結果沒想到,這一位就這麼拋下巫族大任一走了之。
巫儀怔怔地看著老王妃,是從大巫那兒得知了自己的世,知道自己的母親就是前一任圣,難道說,老王妃就是的母親?
怎麼會?
巫儀簡直不能相信,不過事實擺在眼前,蘭姑的份,足以知道這些事,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定然是錯不了的。
巫儀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表去面對老王妃,只能垂眸坐在一旁。
老王妃心里記掛著一件事,“阿蘭,那個孩子,還好嗎?”
巫儀下意識攥了服。
“婢子不知道。”蘭姑垂眸,“當初,是您不要了那個孩子,將丟在林之中,如今卻問起我們來了是什麼道理?”
老王妃苦笑,當年是不得已為之,否則,哪有一個母親會狠心到將兒扔到那種危險的地方去的?
只是這些事,即便是說出來,也不會引得蘭姑同,在看來,老王妃都是自作自。
蘭姑深吸了口氣,“你怎麼了北冥的王妃?”
老王妃搖了搖頭,“當初,我在外游歷,認識了太子,那時候,我不知道他的份,與他兩相悅,只是沒想到,他因為急詔回了北冥,留下了我一個人。我年輕氣盛,一氣之下也回了巫族。后來,我知道他一直在派人找我,只是那個時候,我即將臨盆,無法走。長老院那些人發難,導致我不得不假死,我想著,我索已經‘死’了,那就讓我繼續這樣死下去就好了。所以我選擇了離開。”
蘭姑嘲諷道:“所以你就拋下了你剛出生的兒?”
老王妃突然激起來,“你以為我沒有派人回去找過嗎?我跟太子說了這件事,太子立刻就派人回去找了,只是怎麼找都找不到!最后太子的手下只帶回來一方染的帕子,那是我放在兒上的!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沒了,我甚至想要去問大巫,可我……我實在是沒臉再見大巫,也沒有勇氣去問!”
怕知道的是兒的死訊,因此這麼多年來都不管不問,就是給自己留著一念想。因為不知道兒是死是活,就當對方活著!
蘭姑哪里不知道的想法,正是因為知道,更是憤怒,甚至有幾分口不擇言,“所以,你這不是還是沒有找尋過嗎?你但凡真的上點心,你會害怕沒臉見大巫嗎?你不過就是為自己的不負責任找借口!你這樣虛偽的讓人惡心!”
老王妃被蘭姑問得啞口無語,知道蘭姑說得是對的,不過就是在給自己找借口罷了。
“蘭姑!”巫儀淡淡呵斥了一句,“注意你的分寸。”
“王妃……”蘭姑咬著下,神糾結。
巫儀明白了,蘭姑也是知道真相的,在替不值。
巫儀淡淡笑了,“老王妃累了,咱們就先出去吧,別打擾休息了。”
“你……”
“老王妃有何吩咐?”
老王妃看著的笑容,突然神一窒,甚至不知道自己住是為了什麼?
這些年,對巫族的消息,關注甚,就怕關注過多,惹來是非,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因為當年做了件虧心事,夜夜難安罷了。
“老王妃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巫儀禮數周到,笑容恰到好,讓老王妃一時間晃神了下,人就已經出去了。
“圣……”蘭姑下意識了原來的稱呼,巫儀也沒有糾正,笑著道:“蘭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那種非要有母親陪伴疼的年紀了,所以,你不用替我不值。”
蘭姑震驚,“您知道——”
巫儀頷首,“大巫臨走之前跟我說過了。”
蘭姑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倒是巫儀自個兒沒有糾結,“你先下去吧。”
蘭姑猶豫了下,聽話下去了。
巫儀一個人站在廊下平復了下緒,說是半點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只是,越是得知當年真相,越是覺到心寒。
巫儀自嘲地笑了笑,既是如此,還不如不要知道真相比較好,還不如,讓在記憶中留著母親的好。
巫儀半路上遇到了北宮爵,頓時有幾分尷尬,如果,是老王妃跟前太子的兒子,那麼這一位就是自己的親弟弟?
“王妃這就要走了?”
“外頭還有賓客等著,自是要去招待一番。”
兩人簡單說了兩句話便分開了。
“珍珠,你怎麼站在外頭?”
“回王爺,老王妃剛剛屋里有客人,就讓奴婢在外頭等著。”
北宮爵想到了剛才見的巫儀,下意識就認為客人是巫儀,“我進去看看母親。”
老王妃坐在榻上發呆,聽到腳步聲,這才回過神來,“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放心母妃,特意過來看看。”北宮爵打量著老王妃的神,眉頭突然一皺,“母妃,難道說巫儀欺負你了?”
老王妃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個小姑娘,能怎麼欺負我?再說了,我是貴客,們欺負我做什麼?不怕不好代嗎?”
“那您……怎麼哭了?”
哭了?
老王妃一愣,手了一把臉頰,冰涼,原來,竟是在不知不覺中哭了嗎?
老王妃失笑搖頭,“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提也罷。”
北宮爵沒有再問,“若是您累了,兒子先帶您回去?”
“不了,再等等吧。”老王妃拿帕子了眼角,“你怎麼知道巫儀來過?”
“方才兒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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