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畫圓的鐵,猛然直,就像盤一團惡龍突然張,張牙舞爪向敵人撲過去。
高正的國練到絕頂,一招一式,都有自己的意境。
國,本就是古人模仿自然萬,從中得到力量。
但國各種招式,都是重意不重形。
不論的形意模仿的十二形,還是八卦把手掌當刀,都是借用其中的意境。
人畢竟不是,也不可能變刀。只有掌握其中意境,才能學會招式的神髓,把勁力用到位。
高正這一槍毒龍翻。
長本不可能的像龍一樣。但這裡的勁力變化,就含著一毒龍翻吞殺萬的兇猛暴烈。
有了這種意境,鐵就有了靈。本來十分的力量,就能發揮到十二分。
郎烈應敏銳,一下就捕捉到鐵所含的意境。他心裡驚訝,每一招都能用出神韻來,難道對方領悟了武魄?
郎烈有些不敢相信,從武識到武魄,這是本質上的提升。
領悟武魄,最低也是四階武者。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稱作高手。
尤其是在偏僻的大荒羣山,武學傳承極,只有天資絕倫之輩,才能自行領悟、凝鍊武魄。
狼族所以全族搬遷,也是因爲附近的白猿族有天才凝鍊出武魄。兩族的平衡被打破。
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離開故土。
可鐵林部這種小地方,怎麼可能有武魄級高手!
而且,武魄級高手神意外放,氣勢滔天,元氣渾厚之極。絕不是高正這樣!
郎烈不信這個邪,橫劍一擋。
激發符文的冷焰劍,鋒銳和堅固程度提升數倍,堪稱削鐵如泥。
鐵不過的凡鐵,一劍下去,鐵的前端就被削斷了一尺有餘。
郎烈運劍時手腕翻轉,劍鋒有一個旋轉絞的勁力。
鐵被削斷的部分,在劍鋒帶下,旋轉著飛出不知多遠。
冷焰劍郎烈也是第一用,對符文的力量並沒有多把握。一劍得手,他心中大定。
鐵短一尺,子上的力量也就削減九。
這就像毒龍被斬斷了龍頭,就爲死,哪還有什麼氣勢、力量。
郎烈是個高明武者,判斷的很準,一劍是削斷鐵,也斬斷高正所有的後續變化。
當然,要是沒能削斷的鐵,他就被了。
冒險功,郎烈急忙進步出劍,冷焰劍連絞帶刺,不斷突進。
高正似乎沒什麼好辦法,只能不斷的後退。每格擋一次,鐵就短一截。
接連幾劍,六尺長的鐵就剩下兩尺長。
高正也有些驚訝,對方的長劍明顯是激發某種特殊力量,可幾劍斬下來,劍鋒上的銀焰沒有毫減弱。
看郎烈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還能堅持很長一段時間。
高正不由的對冷焰劍生出興趣。
作爲武來說,拉風的銀焰太刺眼,簡直是提醒敵人注意危險。可其強大威力,足以彌補所有缺點。
“劍不錯。”高正突然說了一句。
他說話的語氣,老氣橫秋。明明是稱讚,卻讓郎烈聽著很不爽。
“可惜,劍法太爛!”高正跟著又來了一句。
郎烈反而不生氣,對手這是想用言語來刺激他,這種簡陋手段對他沒用。
冷焰劍一劍比一劍兇猛,務必要在最短時間斬殺高正。
疾斬的銀劍,連綿一片,已經把高正完全淹沒。
可劍畢竟只是眼睛的錯覺,並沒有實質的殺傷力。
高正在劍中四方遊走,每每在間不容髮之際,才避開劍鋒。
不是他故意弄險。而是郎烈劍法高明,只有等對方的劍勢用實,他纔好退避。
“別看著了,快手殺死他。”郎烈厲聲喝道。
他追著高正,已經連斬數十劍。卻始終差一點。
高正的步法太快,人移時平流暢,進退轉折間飄忽難測,有如鬼魅。
要是換個寬敞點地方,他可能連高正的影子都不到。
郎烈甚至在想,要不要活捉高正,把他的武功問出來。
但幾個人要殺他都困難,活捉比殺死難十倍。
他們學的都是殺人的武技,一旦心裡有顧忌,就會手腳。
面對高正如此狡猾可怕的敵人,那就是找死。
郎烈很快放下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又自覺難以迅速解決高正,果斷下令圍攻。
另外兩個狼族高手,立即同時出手。
他們很早就到了,只是郎烈的劍法兇猛又大開大合,冷焰劍又長,他們要是冒然衝進去,反而會影響郎烈。
再者,他們看郎烈佔據絕對上方。以爲他很快能殺死高正。
兩個人的手時間其實很短,不過是兩句話的功夫。
兩個狼族高手一個拿槍,一個用長刀。
拿槍也不對著高正手,而是把槍掄圓,橫掃而出,把他前方的區域封死。
槍本就是長兵,冒然只會干擾到郎烈。所以他很聰明的在外圍手,限制住高正的活。
用刀的同樣如此,他手裡拿著長刀,從郎烈左側切,長刀怒斬,封死左面的區域。
郎烈突然停下腳步,連綿的銀劍頓時消散,還原一柄銀劍鋒。
高正心裡生出警兆,對方這是要發大招!
大招這個詞,一般是用來形容遊戲中的技能。
但用來形容武功招式,其實也很準確。
一個人倉促發力,和有準備的發力,效果完全不同。
對於武者來說,區別就更大。
郎烈這樣的高手,都要停下所有作,調整蓄勢,可想而知這一招有多可怕。
也是他有兩個同伴幫忙,才能在激戰中停下來,從容調整。
高正也深呼口氣,做好應變準備。
他本自忖合金骨骼第一階段完,要殺郎烈全不費事。
可現實很殘酷。郎烈手中的劍,居然有特殊威能。
武上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除非武功比對方高十倍,才能完全無視武的差距。
只有等鈦極合金完第二階段融合,態合金可以包裹在上,高正纔有和冷焰劍拼的能力。
郎烈的調整非常快,他腦海中的武識推下,他兩靈竅再次瘋狂轉。整個人的力量、速度、反應,都有著全方位的提升。
包括視覺和聽覺,都大幅提升。
這種狀態下,周圍一下變得明亮起來。包括瘦小的高正,都變得鮮明清晰。
突然提升的力量,讓郎烈有種主宰一切的強大自信。
郎烈很自然的步,揮劍。
銀劍鋒斬出一點半弧,冷冽的劍宛如如一新月。
新月斬,狼族傳的月十三劍之一。新月斬是十三式劍中,最鋒銳也最快的劍。
郎烈從一擡手,劍鋒已經已經斬到高正前。
高正甚至沒有看清郎烈的作,那抹新月般的劍就已經印眼眸。
“好快!”
郎烈的快劍,已經超乎了正常人視覺反應速度。高正沒有恐懼,反而極度的興起來。
郎烈的新月劍帶給他死亡的危險,也讓他看到這個世界武道的奇妙。
這就像喜歡攀登的人,看到了超越珠穆朗瑪峰的高峰。他心裡最直接的想法就是興,想著怎麼樣才能攀上那巔峰。
高正就是這樣的人。他喜歡挑戰,喜歡刺激。
連劍的來勢都看不清,高正只有退。
他是興,可這和**後腦子有是兩回事。這種興刺激的他神高度集中,思維反應也是達到最巔峰的狀態。
八卦步一,高正疾退到丈外。
這不是說高正的速度比劍快,而是郎烈劍才,他就跟著一起了。
新月斬再快,這一劍也要落空。
郎烈對此早有準備,毫不遲疑的把連續疾斬,冷冽而悽豔新月劍,不斷切割著高正的殘影。
在兩個狼族高手看來,高正已經被新月劍連續斬殺數次。
但他們也知道,這是高正退的太快,才留下一個個殘影。
人的法變化,居然和新月斬一樣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不敢相信。
兩個狼族對了下眼神,都是滿臉駭然。
鐵林部裡,怎麼會有這樣的妖!
不管心裡有什麼想法,兩個狼族手上都不會誤事。一起配合著郎烈,不斷高正的活範圍。
他們兩個未必能攔住高正,可只要擋他一下,郎烈就能解決他。
高正的況是不妙,他已經被的一牆角,牆外就是洶涌而來狼族大軍。
著牆壁,高正能清晰聽到外面狼族大軍喧嚷雜的聲音。
鐵林部的城牆很高,想要把梯子連接起來,並沒那麼容易。
但從聲音來判斷,他們距離城頭已經不遠。
對方準備充分,還有手高明的武者,想上來也不難。
高正判斷,如果鐵林部高手還不到,不用十分鐘,城牆就必然被狼族大軍佔據。
到時候,鐵林部必破。
高正對鐵林部死活並不在意,可這個時候,腦子裡卻不由的浮現出一雙深藍明淨的眼眸。
“月輕雪……”
高正分不清這是他的印象,還是原本年留下的執念。
他的意識如同明鏡一般,明察秋毫,悉外。
人心就是一個世界,雜念就如一粒粒微塵,微不足道卻始終存在。
一閃而過雜念,被他的明鏡般意識所察,又不會爲這些意識所幹擾。
高正眉心一陣灼熱般刺痛,提醒著他集中注意力。
郎烈的劍沒到,可他的劍意已到。
劍意說起來玄妙,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郎烈運劍的心意和目的。
郎烈有強烈殺意,這個強烈意識統著,運轉冷焰劍,向著這個目標前進。
劍意是一種微妙的應,卻準確無誤。
至,高正有把握,他的應和判斷絕不會錯。
銀劍鋒即將斬開他頭蓋骨時,高正笑了。
這是一種得意的笑容,一種詭計得逞的開心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