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提著橫刀,滿臉笑容的出了祭堂大門。
月輕雪還在打掃大門口,看到高正一個人出來,手上也停下來,擡頭看著高正,湛藍的眼眸中都是探尋之。
不需要說話,眼神已經能很清晰的表達的想法。
高正也不想再瞞孩。直接道:“小月,我恢復神智了。這次過來,是和舅舅分割家產。”
高正對不遠拴著的黑豬點了下頭,“刀和黑豬都歸我了,哈哈,中午我請你吃。”
“不、用。”
月輕雪猶豫了一下,搖頭拒絕了高正的邀請。高正早上還傻呆呆的,這麼一會就恢復神智了,讓有些難以接。
只是子斂心思幽深,從不會把想法表現在臉上,更不會出言質問。
“你不要客氣啊……”高正誠懇的道:“我沒什麼朋友,你中午就過來吧。”
月輕雪還是搖頭,低聲道:“你病好了,能照顧自己我也放心了。”
聲音清冷,總會給人一種幽冷疏離。
高正已經解開了捆豬的繩子,他拿著木在豬屁上了一下,趕著豬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高正又回頭對月輕雪道:“中午在老蒼頭家吃飯,不見不散哦。”
說著,不等月輕雪再拒絕,高正已經趕著黑豬大步離開。
月輕雪看著高正遠去的影,發現他脊背的很直。一個小小的變化,讓他姿拔起來。
哪怕高還不夠,看起來也多了幾分自信。和以爲那個癡呆的年,完全不同了。
高正那句不見不散,更是小時候經常對高正說的。
一想到這裡,月輕雪心更了幾分。
“他既然病好了,我也該和他好好談談。”想了一下,月輕雪終於找到了去吃飯的理由,心裡也輕鬆是不。
高正一手提著刀,一面趕著豬。在路上吸引了不人的注目。
鐵林部並不大,高正作爲唯一的傻子,在鐵林部的知名度可是非常高的。
“傻子,你的刀哪來的?”有幾個年跟著看了一會,終於有個斜眼的年忍不住問道。
高正瞥了那年一眼,也沒說話。對方斜著的眼睛滴溜溜轉,一看就沒打好主意。
被一個傻子無視,斜眼年覺有些丟人,又看是高正旁邊沒有其他人跟著,膽子也大了。
“喂,傻子我問你話呢。”斜眼年擋在高正前,氣勢洶洶的問道。
“你纔是個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高正不想和小屁孩一般見識,可這種人給臉不要臉,也不能慣著。
“你他媽、”斜眼年沒想過高正敢還口,在幾個同伴面前自覺特別丟臉。
高正以前都是癡癡呆呆的,任憑打罵也不會反抗。
斜眼年打罵慣了,氣惱之下不假思索的擡手就打。
“啪……”
斜眼年的手還沒到高正,高正右手的刀鞘已經在他臉上了。
橫刀重十多斤,刀鞘是上等烏木製。高正雖然收著力量,可一刀鞘下去,也把斜眼年的臉腫了,人也打懵了。
“啊、”愣了一下,斜眼年才慘起來。他又驚又怒,捂著臉大道:“我爸都沒打過我、你居然敢打我,兄弟們上,打死他。出事我頂著!”
斜眼年的父親是二階武者,在鐵林部名聲很大。斜眼年仗著父親厲害,拉攏了幾個人,平日裡沒狗。
他這一嗓子,其他幾個同伴也不好意思在看著。
何況,是打一個傻子,那還不容易。就是要注意別打死了就行。
要知道,他舅媽林娘子可是個彪悍人。真打死了大家都麻煩。
幾個年都比高正高半頭還多。幾個人一圍,就把高正堵在中間了。
斜眼年興的大道:“他那把刀不錯,我們搶過來玩玩……”
“我心正好,你們可不要惹我。我生起氣來,連自己都害怕……”
高正一本正經的說道。
幾個年都忍不住笑起來,這個傻子變了,說話變得更可笑了。
“你個傻、”
材最高最壯的年罵了一句,當先出手。他也怕高正還手,雙手高舉起來護住臉。
高正哭笑不得,對方臉到是護住了,可腹四敞大開的,又有什麼用。
這裡的年都練過武,卻都沒實際戰鬥經驗。哪怕比高正強壯的多,在他面前也只能捱揍。
高正虛晃了一下,對方急忙頭。高正刀鞘一沉,正點那人的肋。
“呃、”他一口氣上不來,臉一下憋的通紅,人就呆立在那一不。
高正趁機前進幾步,繞過那人,刀鞘隨手再次向後一刺,又刺中一個年心口。
此重擊,那個年眼淚鼻涕都噴了出來,捂著口緩緩跪下。從沒嘗過的痛苦,一下就把他鬥志擊潰了。
還剩下一個完好無損的年,卻一臉見鬼表的看著高正,再不敢手。
在旁邊嚷的斜眼年,也是目瞪口呆,再不出來。
高正一臉兇狠的道:“以後,看見你們一次就打一次。現在,都滾蛋。”
幾個年更愣了,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了。
高正一揚刀鞘,又在斜眼年臉上了一記,“還不滾,打的還不疼是吧。”
斜眼年又慘了一聲,急忙轉就跑。傻子今天太詭異了,他真的怕了。
其他幾個年也是連滾帶爬的狼狽逃走。
教訓了幾個年,對高正完全沒影響。人善被人欺。高正不喜歡欺負人,可他更不喜歡被人欺負。 ωwш● тт kǎn● CΟ
上一世他是個戰士,只看重結果,從不介意手段。
高正教訓幾個年時,旁邊還有不人看熱鬧。對於高正的變化,衆人都是嘖嘖稱奇。
不人都對橫刀眼熱,可大白天的,也沒人敢明搶。
高正又痛打了幾個年。其他年也不敢來了。
老蒼頭家距離祭堂並不遠。高正很快就到了地方。
老蒼頭是用木板做牆,圍起來的一個院子。大門半掩著,能看到院子裡有人在活。
“老蒼頭,生意來了。”
站在門前的柳樹下,高正大聲喊道。
“你是高翔的兒子?”老蒼頭聽到喊聲,慢悠悠的從院子裡走出來,看到了高正,他黝黑的老臉上出了一疑。
他雖然很外出,卻也知道高翔兒子變傻子的事。當時,也是頗爲嘆了一番。
“是啊。”高正隨口答了一句,轉道:“老蒼頭,我是來殺豬燉的。給你一條後做酬勞。”
對方雖然出了高翔的名字,一副長輩的樣子,高正卻不會在意。真要是高翔的好友,也不會眼看著他吃苦不管。
高正到不是怪他,各人顧各人,這沒錯啊。可要做買賣了,又來擺長輩的派頭,就沒意思了。
老蒼頭看了眼黑豬,心裡也是嘀咕起來,“別不是這個傻子來的。”
可轉又一想,這不正是個送上門的。真有什麼事,也找不到他頭上。
“進來說話。”老蒼頭招呼高正進了院子,圍著豬打量了一番道:“我可以幫你,不過,一條後可不夠。”
高正似笑非笑的看了老頭一眼,“會殺豬滷的也不止你一個。就是一條後,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也是爲了你好啊。”老蒼頭急忙解釋,“你年紀小,這豬又來歷不明,去了別家,至拿走一半。”
高正指著自己的太道:“我的腦子已經好了,這頭豬是我分家分來的。再說,來歷不明和你有什麼關係!”
老蒼頭被說的有點尷尬,好在他老臉又黑又都是褶子,到也看不出什麼來。
他訕訕的解釋道:“我這不是不知道麼。你的腦子好了,真是大好事。你父親在天之靈知道了,也必定欣。”
“他死沒死還不一定呢,你這麼說可不太好。”
高正看不慣老頭賣老的樣子,說話毫不客氣。
老蒼頭更尷尬了。高正又道:“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去找林瘸子。”
高正也是考慮豬難以存放,纔想在老蒼頭這做滷,也能多吃幾天。
做滷並不是什麼絕技,鐵林部有不人會做。只是他們沒有香料和老湯,才做不出那個味道。老蒼頭要是太貪,他就換一個人。
“行,我就幫你這個忙。”
老蒼頭也怕高正跑了,忙拍著口答應,一副義氣的樣子,“我和你父親是老朋友了,肯定要關照你。”
高正有些無奈,老蒼頭年紀這麼大了,還是不會做人。他的說的這麼明白了,還要賣人。
卻不知這樣只會惹人生厭,再不會有別的任何用。
高正也不想過多計較,由得老頭在那自說自話。
老蒼頭人不怎麼聰明,做事還算利索。
一刀就利索的解決了黑豬,放、褪、切、剔骨。沒一會的功夫,黑豬就變了一堆塊。
黑豬吃不到足夠的食,養了將近一年,總共也就一百多斤。去了臟和骨頭,也就沒多了。
老蒼頭院子裡有幾口大鍋。他先把豬在清水鍋裡簡單煮一下,去了沫,從加老湯和香料、鹽等佐料,中火燉著。
很快的,香味就傳出來了。
旁邊坐著的高正,不住嚥了兩口吐沫。這個已經太久沒吃了,香氣喚醒了對食的記憶,自然刺激了唾分泌。
老蒼頭得意的一笑,“先別急,豬有些老,要中火熬兩個時辰,才能味,纔好吃。”
高正擡頭看了眼斜上方的太,現在大概是上午九點左右。兩個時辰,也就是下午一點才能吃。
高正搬來一個木椅,就坐在大鍋不遠,安心等待。
可是好東西,高正必須要看著點。
老蒼頭把臟收拾乾淨,在另一口小鍋裡煮上。
高正有些可惜,他前世可是吃過殺豬菜的。各種做法,可以做盛宴席。
這裡沒有材料,做法也簡單。到是有些浪費了。
臟的快,老蒼頭很快就撈出一塊肝來,遞給高正道:“這個好了,嚐嚐……”
黑乎乎的肝,還帶著幾分羶腥。
高正也不客氣,拿起了就啃。雖然沒啥味道,卻比窩頭強太多了。
他現在急需足夠營養。味道什麼的也不重要。
老蒼頭也嘿笑著撈了一塊啃起來。
兩人正吃的開心,門外突然傳來的罵聲。
“臭傻子,快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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