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張喆小心翼翼地問松虞,是否要給他放一段時間的假。
搖了搖頭。
“昨天的況你也看到了。”松虞說,“他現在只有這部電影了。如果還能夠將痛苦發泄在角里,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張喆若有所思地看著。
他不心想,陳老師真的是個很溫的人,
此后的幾天,戲基本還是要在海邊拍。江左一改往日懶散作風,每天都頂著副大墨鏡,準時來到片場。
松虞已經下了死命令,不允許劇組里的任何人討論此事。于是所有人都三緘其口,裝作無事發生,拍攝進行得也還算順利。
眼可見地,江左一天天消瘦下去,再也不是初見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偶像,僅憑一只無人機,就蠻橫地闖進的書房。
偶爾他們提前收工,松虞坐在海邊剪片子,他也會坐在不遠。未必會對說什麼,更像是在獨自吹著海風發呆。
只是這樣微妙的平衡,很快也被打破了。幾天之后,當他再一次出現在片場,人群里突然鎂燈一閃——
池晏的手下們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立刻有人從角落里揪出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對方不僅抱著攝影機,背包里還裝著一只盜攝的無人機。
顯然這是一名專業狗仔。
已經遲了,當天晚上就出了新聞:【江左和尤應夢疑似加盟同一新片】。
這一下更是炸開了鍋。
兩位同一話題的焦點人,一個正面典型,一個負面典型,居然齊聚在同一個劇組。
松虞看著這條新聞,頭痛得連片子都不想剪。
意識到,這個一向低調的劇組,竟然前所未有地站在風口浪尖之上。
但就在這時,松虞卻接到了池晏的電話:
“不如我們召開一場新聞發布會,如何?”
松虞:“什麼發布會?”
翻開通訊記錄,他們上一次聯系,還是自己在幾天前向池晏發了一條消息,問他有沒有查出對片場不利的人。
但池晏并沒有回復,而后來也忙昏了頭,徹底忘記了這件事。
“電影發布會。”他微笑道。
“現在?”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松虞立刻明白,他和自己在看同一條新聞。
不低了聲音:“你瘋了嗎?現在開發布會,江左會被那些記者撕碎。”
“是嗎。”他無于衷地笑道,“那他也算是死得很有價值。”
松虞一怔。
聽出他的聲音里不加掩飾的冷酷。
突然之間,一個近乎于不可能的可能,出現在的腦中。
“是你嗎?”松虞低聲問。
“嗯?”
“是你……曝了江左的報告嗎?”
池晏低笑一聲。
這對而言,無異于默認。
“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明明是我們的演員。”松虞追問道。
他仍然不正面回答,反而自顧自地、懶洋洋地說:“你好像太過關心那個小偶像了。”
松虞冷淡地說:“他是我的演員。我關心他,天經地義。”
池晏:“是嗎?”
下一秒鐘,手機“叮”了一聲。
他又向發了一條消息。
看清屏幕的瞬間,松虞更是怔忪。
那是一張照片。
兩個人坐在海邊,靠得很近,背景是紅的、日落的海。
是和江左的背影。
電話那端,池晏淡淡地說:“不知道的人,甚至會覺得,和他匹配度80%的那個人是你,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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