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副嫌惡的表。
“我不喜歡別人進我的房間。”
顧海打開冰箱看了看,裡面很空,就擺了幾瓶飲料,還有一罐腐。顧海把那罐腐拿出來,擰開蓋子,一惡臭撲鼻而來。
“你什麼時候好這口了?連臭豆腐都吃!”
“不是臭豆腐,是醬豆腐。”
白因說著自個拿了過來,結果差點兒被熏一個跟頭,再一瞧裡面都發黴了。
“放在冰箱裡,忘了吃了。”
白因直接把罐頭扔到垃圾桶裡,悻悻地說:“你真不該來。”
“嘿,我說,白首長,您的怎麼到扔啊?”
白因轉過,瞧見顧海正提著他的一條跟那晃,面奚落之。白因沉著臉把自個搶過來,一副反的表,“我東西!”
“窮講究什麼啊?以前你哪條不是我給你洗的?”
這話一說出來,屋子裡陷片刻的死寂,兩個人的目從無意地相撞到刻意地避開,誰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白因把連同積攢的子、襯衫一類的髒服通通扔進洗機裡,沒一會兒,洗機轉的聲響從衛生間傳出。
顧海的目朝白因的寫字桌下方看去,一箱桶裝方便面,已經吃掉小半箱了。桌上還有兩包沒開袋的餅幹,一罐八寶粥……
顧海心裡特想罵人,白因,你他媽吃的這都什麼玩意啊?你他媽蓋的這是什麼破被子啊?你就不能多走幾步去飯館吃?你就不能把被子拿出去曬一曬?你丫八年白活了,都沒學會照顧自個,沒見過比你更廢的了!!
白因再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顧海正在擺弄他的枕頭。
“你給我放下!!”
毫無征兆的一聲大吼,顧海還沒來得及拆下枕套,就被沖過來的白因一把推下了床。
“你至於麼?”顧海冷哼一聲,“我是看這枕套太髒了,想拆下來給你扔到洗機裡,話說你天天枕著它不惡心啊?”
白因從裡出三個字,“爺樂意!”
顧海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故作一副不痛不的表站到白因面前,幽幽地說:“說實話,瞧你過這樣,我心裡特解恨!”
白因表冷冷的,“爽夠了趕走人吧。”
“沒爽夠呢,還想再爽爽。”
說罷又在屋子裡溜達起來。
白因懶得搭理他,自個去洗手間刷鞋去了。
顧海剛溜達到門口,就聽見敲門聲,看了下表,九點五十了,這個點兒還有人到訪,白因的私生活不簡單啊!
“首……”
看到顧海,劉沖裡的“長”字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不就是那天打我們首長那個人麼?”劉沖的眼神突然狠厲起來。
顧海揚起一個角,“正是在下!”
“你!……”劉沖怒吼,“你把我們首長怎麼樣了?”
“你聽你說這話多給你們首長跌份兒,什麼我把他怎麼樣了?你怎麼不問問,他把我怎麼樣了?”
白因聽到說話聲走出來,瞧見劉沖站在門口,愣了半晌,問:“這麼晚到這幹嘛來了?”
劉沖見白因安然無恙,這才放心地走進來,手裡提著一包東西,放到桌子上,略顯拘謹地說:“首長,我看你這幾天沒怎麼吃飯,所以從外邊給你捎點兒餃子回來了。還熱乎的呢,你趁熱吃幾個吧。”
“今兒你不是有任務要執行麼?”白因問。
劉沖局促地解釋,“是,剛回來,怕你還沒吃東西,就……”
“他吃了。”顧海突然口說道,“你給我吧!”
劉沖自然不會傻到把自個的心意送到敵人的手裡,於是攥得更了,完全沒搭理顧海這一茬,繼續朝白因說:“首長,你先把鞋放下,我給你刷,你先吃餃子來,涼了就不好吃了。快吃吧,茴香餡兒的。”
“你們首長不吃茴香餡兒的,他吃西葫蘆蛋餡兒的。”顧海的口氣中帶著濃濃的強調意味。
“誰說我不吃?”白因了手走過來,“我口味兒早就變了。”
說罷將劉沖手裡的袋子拿過來,打開飯盒,用筷子夾起一個餃子放進裡,一邊嚼著一邊笑著朝劉沖說:“真香。”
顧海沒想到,過了八年,他看到這一幕,還是有種想把飯盒扣在地上的沖。
其實這麼多年,什麼都沒變,只是更能裝了而已。
“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出門前別有深意地看了劉沖一眼。
顧海走了沒一會兒,劉沖就走了。
白因裡的餃子突然就吃不下去了,其實他的口味本沒變,他不吃茴香餡兒的,他就吃西葫蘆蛋餡兒的,只是沒人給他做了而已。
那個被顧海無意間過的枕套,裡面靜靜地躺著顧海的那件校服。八年前白因從家裡離開,什麼都沒帶走,就帶走這麼一件洗褪的校服。每天枕在腦袋下邊,就好像枕著顧海的口,若有若無的心跳聲會讓他睡得很踏實。
第二卷:烈焰濃 9顧海倒打一耙。
第二天劉沖才知道,原來昨晚上針鋒相對的那個人,就是他心中的偶像。
“什麼?他就是顧海?那個不走尋常路的年輕企業家?”
白因淡淡一笑,“是,他還是顧首長的兒子。”
劉沖目驚詫之,“顧威霆麼?我的天啊!他已經是副大區了,用不了兩年就能晉升為中將了。怪不得他能涉足軍工領域,原來有這麼強大的靠山啊!幸好我昨天沒說什麼過激的話,他應該不會報複我吧?”
白因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沖,“那可不一定。”
劉沖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不是吧?他連那麼點兒小事都記仇?”
“他這人心眼特小,你想想那天在我倆在酒店打架的事,其實就因為我開門的時候撞了他一下,他就朝我下黑手。”
白因說得和真的似的,劉沖聽得也和真的似的。
“完了,我那天勸架的時候貌似還給了他兩拳,他一定是記住我了。不然昨晚上不會和我要餃子,早知道我就給他了!!”
白因扶額,你丫立場真堅定!
“行了,不逗你了,他不會和你計較這種小事的。”
劉沖順順脯,又問:“那他昨晚找你來是什麼事?”
“他想和咱們這個項目合作,昨晚來這的主要目的就是說這個事。”
“原來是這樣啊。”劉沖撓撓頭,“那你答應他了麼?”
“沒。”
劉沖不解,“為什麼不答應?他們公司條件很優越啊,又是主拋出橄欖枝,幹嘛不答應啊?你就不怕傷了他?”
“我早就把他傷得渣都不剩了……”
白因甩下一句讓劉沖不明所以的話,就大步走出了研究室。
三天之後,白因去所長那裡匯報項目進展況。
“這些是選攻關小組的人名單,有的已經簽合同了,這些是選擇的合作企業,裡面有協商好的合作條件。如果您沒什麼意見,我就派人去和那邊簽字了。”
所長仔細翻閱著,眉頭一直鎖。說實話,白因心裡張的,有些選的企業是備一定冒險的,他又是第一次接管這麼大的項目工程,心裡多有點兒沒底。
沒想到,所長全部看完之後,對白因大加贊賞。
“不錯,計劃安排很周,條理清晰。該穩的地方很穩,又不乏一些突破。還是年輕人有頭腦啊,我們這群老古董已經跟不上時代流了,頂多能給點兒意見,真要拿主意的時候,還得靠你們這群中堅力量。”
白因釋然地笑笑,“我們現在就是黑前行,沒您這盞指路燈是不行的。”
“哈哈哈……對了,這個海因科技公司是第一次和我們合作吧?”
白因的心又提了起來,“是的,不過他們和陸軍、二炮那邊都有過合作,而且價位定得比較低,我是看中這點才把它選的。”
“不錯不錯。”所長拍拍白因的肩膀,“本來我還想和你提提這個公司,讓你考慮一下,沒想到咱倆想到一塊去了。”
白因高興地從所長的辦公室出來,立刻派人去各大公司商榷合作細則。
結果,下午傳過消息來,海因科技公司那邊不同意合作了。
白因遭到當頭一棒。
“為什麼?”
“他們說咱們定的條件太苛刻了,完全沒考慮到他們公司的利益。”
白因立刻黑臉了,件是咱們定的麼?明明是他們派人恰談協商的時候自個提出來的,現在竟然把矛頭指向咱們,也忒他媽的不地道了!”
老子合作是給你丫面子,還敢給我蹬鼻子上臉!
白因怒氣沖沖地給所長打電話,電話一直占線,後又找到研究部部長,說明了來意,部長一聽白因的決定,當即駁回。
“你不能和所長說這件事。”
白因臉凝重,“為什麼?”
部長歎了口氣,“你當初如果不和他念叨這件事還好,你一念叨,他就把這事擱心裡了。要是別的公司還好,偏偏是顧首長兒子的公司,所長和顧首長又好,萬一他已經把這事和顧首長念叨了,你還怎麼把話收回來?”
白因心中暗暗咬牙。
部長又問:“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不是我改變主意了。”白因恨恨的,“是他那邊不守信用,之前把價位得很低,我們已經把預算撥出去了,他們那邊又突然要加價,而且提出很多苛刻條件,之前一直都沒說明,您覺得這樣的公司有合作的必要麼?”
部長無奈地笑笑,“商界和場是一樣的,你得勢時你我,我得勢時我你。再未定合約之前,一切變化都有可能,關鍵看你的應變能力了。這樣吧,你再派人去那邊協商一下,看看他們那邊能不能松口。”
白因抿著沒吭聲。
部長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最好別意氣用事。必要時候走走別的門道也可以,孰輕孰重,你自個掂量掂量。”
聽到這句話,白因算是看了,他是徹底鑽進顧海下的套了,心裡恨得咬牙切齒的。顧海,你丫真狠!你這八年沒白活,竟然都算計到我頭上了!!
無奈之下,第二天只好找人去那邊協商,結果不到中午就回來了,告訴白因協商未果,那邊本不讓他進,說必須要負責人親自來才肯接待。
思慮了整整一夜,白因決定忍辱負重,親自上陣。
剛邁進顧海公司的一樓大廳,一濃濃的胭脂水味兒撲鼻而來。白因突然覺自個不是進了一家公司,而是進了一家窯子;他不是來找老板的,他是來找老鴇的。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麼?”
白因越發懷疑顧海經營的正當了。
坐電梯直達六樓,一路穿過各個部門,在無數的目追逐下,白因終於到了會議廳,他是第一個被允許進這家公司的男。
“先生,請坐。”
一個嗓門,大高個的給白因倒了一杯茶,白因只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就瞥到了那濃的,白因嚨不由的一,再往上看,此骨架很壯,胳膊上還有,面部廓越看越像男的。
不會是招聘條件太苛刻,讓一些易裝的男人混雜到這裡了吧?
心思敏銳,看到白因的眼神,立刻猜出他心裡所想。
“我是的。”開口強調了一下。
白因吝輩子都沒這麼尷尬過。
顧海推門而,看到白因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筆的軍裝包裹著威武拔的材,英氣人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肅殺之氣,犀利的目從顧海進門開始一路尾隨到他坐下,線繃得的,完全不像是來洽談的,倒像是來宣戰的。
俯下,到顧海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顧海點點頭,走了出去。
偌大的會議廳只剩下白因和顧海兩個人。
“剛才那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