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偵察兵攔著，“還是我來吧，萬一有什麼危險，我腳比您利索。”

“不用。”

孫警衛一擺手，麻利地鑽了進去。

“首長！”另一個屋的偵察兵也嚇破了膽兒，“冒險的事還是讓我來吧！”

顧威霆二話不說，直接鑽了進去。

於是，兩個悲催的老男人在地道中相遇了……

出去之後，顧威霆表凝重，孫警衛坐在他的旁邊，看那樣子也是不輕松。

“首長，您說這條地道是誰挖的？”

顧威霆冷笑兩聲，“你說呢？這房除了咱倆還有誰住過？”

“不能吧？”孫警衛一副駭然的表，“就他們倆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挖出這麼長一條地道出來？”

“他們非得自個手麼？部隊裡這麼多士兵，隨便找幾個過來搭把手，這條地道就出來了。”顧威霆喝了口茶，神複雜。

“就算是有人過來幫忙，也不能一點兒不留痕跡啊！您想想，挖地道也是個大工程，鐵鍬哪來的？那些土都哪去了？這麼大的事，守門的人能沒一點兒知覺麼？不符合常理啊！”

其實，顧威霆也好奇顧海是怎麼辦到的。

“把監控錄像調過來。”顧威霆淡淡開口。

沒一會兒，孫警衛就把監控錄像調了過來，兩個老男人湊在一起，盯著屏幕。目睹了整個過程之後，兩個人的眼都直了，表一個比一個彩。顧威霆放在書桌上的手都在不自覺地抖，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一個人能把他氣這樣。

“說他是百年難遇的特殊品種，有錯麼？”

孫警衛佩服得五投地，“小海膽識過人，組織策劃能力超強，將來肯定是個人才！”

“到了這會兒你還替他說話！！”顧威霆暴吼一聲。

孫警衛嚇得趕站了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出。

顧威霆在屋子裡踱步，臉沉得嚇人，“人才？人才？我看他純粹就是個流氓！膽兒大一定是好事麼？組織能力強一定是好事麼？這種孩子稍微走偏了，肯定會為社會的大毒瘤！你還不讓我管他？我要再不管他，過個七八年，他得把顧家祖上積的那點兒德都喪盡了！！”

孫警衛悻悻地回了一句，“現在不都講究黑白通吃麼？”

“你瞧瞧你這是什麼思想？”顧威霆氣得直想往孫警衛上揮拳頭，“人家黑白通吃那是手腕，他這是什麼？毫無原則！卑鄙無恥！”

孫警衛不吭聲了。

顧威霆一屁坐在沙發上，目恨恨的，“虧我那天晚上還心疼他，真以為他一個人鑽進櫃裡面睡，鬧了半天丫剛從地道裡鑽出來，耍我呢！！”

“呃……”孫警衛這會兒剛反應過來。

顧威霆的頭仰靠在沙發上，眼睛微微瞇起，過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把你那屋的監控錄像調過來。”

孫警衛心頭一，語氣不穩地說：“也許他倆就是覺得好玩才挖的地道，青春期的孩子不都有點兒叛逆麼！”

“我讓你調監控！！”又是一聲怒吼。

孫警衛心裡慌慌的，再次站到電腦旁的時候，手腳冰涼。

監控畫面是黑的，裡面有兩團黑影在閃，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孫警衛的心一直揪著，也許是預到了倆人的行為，他開始在心裡祈禱燈一直這麼暗著。

結果，悲劇還是在顧威霆的一次快進過後發生了。

兩個人赤地從浴室走出來，來不及關燈，就開始在床上纏綿起來。

孫警衛實在不忍心看，尤其旁邊還坐著顧威霆，於是他默默地走了出去。等他再走進來的，電腦已經關了，顧威霆依舊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面無表，甚至連憤怒都沒了，孫警衛知道完了。

“你不是說我只看到他倆摟摟抱抱麼？”顧威霆笑了，“這次看到全套的了。”

孫警衛被顧威霆的笑刺激得面無。

顧威霆一宿沒合眼。

第二天一早，他派人將白漢旗、薑圓和鄒嬸一齊接了過來。

四個人第一次圍坐在一張桌子上。

鄒嬸很張，手心一直在出汗，還是第一次來這種高檔場所，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大人。白漢旗表面上鎮定，其實心裡也犯嘀咕，顧海他爸把我倆人過來幹啥？顧海不是說他爸這關早就過了麼？難不是請我倆喝喜酒來了？

薑圓先開口，“老顧，你把我們仨過來幹什麼？”

顧威霆表嚴肅，剛一開口，鄒嬸的手就哆嗦起來了。

“我想和你們說一件事。”顧威霆朝對面瞟了一眼，“這件事質很嚴重，希你們能做好心理準備。”

白漢旗點點頭，鄒嬸跟著點點頭。

薑圓瞧顧威霆的臉，不由的張起來。

“老顧，到底是什麼事啊？”

顧威霆冷著臉宣布，“顧海和白因有了不正常的關系。”

“不正常的關系？”薑圓臉一變，“什麼不正常的關系？”

顧威霆在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眼，一字一頓地說：“同——。”

結果，只有薑圓大驚失，剩下倆人全都沒啥反應。

“怎麼可能？”薑圓泛白，“老顧，你聽誰說的？”

“親眼看見的。”

薑圓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薑圓作何反應顧威霆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白漢旗的反應，畢竟他是白因的父親，只有他和自己站在一個立場上。

不料，白漢旗只是尷尬地笑了笑，“您讓我們過來，就為了告訴我們這事啊？”

顧威霆對白漢旗的鎮定表示由衷的敬佩。

“我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白漢旗看著顧威霆那張冷－峻的面孔，略顯謹慎地問道：“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老顧就了。”

“別。”白漢旗和氣，“您比我大，我就您顧老哥吧。”

顧威霆對白漢旗的印象倒是不錯，看得出來，他是個實在人。

“顧老哥，謝您今天這麼誠懇地請我們兩口子過來聚一聚，關於倆孩子的問題呢，我們兩口子想法一致，都是順其自然。所以您就把心撂在肚子裡，甭擔心我們會為難孩子，我們絕不是那種不開明的家長。而且我特別喜歡大海這個孩子，將來真要進了我們家門兒，我們兩口子會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的，哈哈哈哈……”

第一卷：悸青春 187真讓人發愁啊！

爽朗的一陣笑聲過後，白漢旗發現，整個包廂，只有自個的角是往上翹的，剩下的仨人全是一副零下二十度的面孔對著他。本來鄒嬸是想配合著白漢旗出一個笑容的，結果到對面投過來的兩道懾人的視線，角瞬間就不聽使喚了。

最後，還是薑圓先反應過來，劈頭蓋臉對著白漢旗一頓數落。

“白漢旗，你今天帶腦子來沒？孩子出了這麼嚴重的問題，你竟然能笑得出來！！我是該說你宅心仁厚，還是該說你傻啊？咱兒子不是早，也不是欺騙了人家小姑娘，他是取向出現了問題，這是嚴重的心理扭曲你懂不懂？”

面對薑圓的數落，白漢旗表現得異常淡定。

“咱兒子為什麼不喜歡人，我想你也應該從自己上找找原因吧？”

薑圓氣得雙目赤紅，指著白漢旗質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威霆突然一拍桌子，怒道：“都別吵了！”

顧威霆發話，誰也不敢出聲了。

“白老弟，我明確告訴你，我是不可能同意他倆在一起的！所以，今兒我找你們二位來是解決問題的，無論你承認與否，這事都已經發生了。對與不對，你我心裡都有一桿秤。”

薑圓出紙巾眼淚，表看起來比誰都要傷心。

飯菜端上了桌，誰也沒有筷，四個人集沉默。

顧威霆端起酒杯，在白漢旗的面前晃了晃。

“白老弟，希這杯酒下肚，你能想出一個的解決辦法。”

兩個人一杯，雙雙一飲而盡。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白漢旗一杯酒下肚之後，面頰泛紅，眸中暈上幾抹神采。

“關於這個問題，我的主張就是無為而治。”

顧威霆，“……”

薑圓的眼淚已經幹了，直直地盯著鄒嬸看。

“因子不是說你就相當於他的親媽麼？我想聽聽，你這個所謂的親媽是怎麼想的……”

鄒嬸心裡一，下意識地看了白漢旗一眼，然後把目移向薑圓，笑容裡著幾分尷尬。

“其實今兒我就來旁聽的。”

薑圓差點兒背過氣去。

顧威霆算是明白了，今兒他請的人不是同胞、不是戰友，而是徹徹底底的反派！怪不得倆兒子的關系能得到如此迅猛的發展，原來有這麼兩個助紂為的惡人！！

“你們怎麼教育兒子我不管，但是我的兒子我必須要管！”

說完這句話，顧威霆沉著臉走出了包廂，薑圓拿起自己的包，狠狠地瞪了對面兩個人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周末，顧海起了個大早，認真地洗漱完畢，弄了個瀟灑的發型，換好服，走到床邊，看著沉睡中的白因，輕聲說道：“因子，我去買早飯了，回來的時候你必須已經穿好服了啊！”

白因又把腦袋紮進了被子裡。

顧海就在白因的耳朵上親了一口，“我走了。”

模模糊糊的聲音逐漸遠去，等到白因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大亮，悉的飯香味兒沒有從廚房飄出來，健碩拔的影也沒在視線遊。

白因找了顧海一個上午，所有能打的電話都打過了，全都沒有顧海的消息。

心一急跑到了白漢旗的單位。

“大海是不是被他爸找去了？前兩天他爸找我們兩口子談過話，聽他那意思，還是不同意你倆在一起”

白因扭頭便要走，卻被白漢旗拽住了。

“你可別冒冒失失地去找顧海他爸，部隊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萬一你惹了誰，打你一頓或者殺了你都不用坐牢的。”

白因按住白漢旗的手寬道：“沒事的，有我媽在，他們不敢對我咋樣。”

說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白漢旗的辦公室。

白漢旗歎了口氣，這孩子，算是徹底回不了頭了！

看到顧海，顧威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伍。”

顧海對顧威霆態度的突變表示不解，才升溫了沒幾天的父子關系，因為顧威霆的這個做法陡轉直下。不過顧威霆已經不在乎了，反正顧海也沒把這段放在心裡，即便自己對他好，也被他拿來作為牽制自己的工。

“您死了這條心吧，我一早就說過，我是不可能伍的。”

顧威霆的臉越發沉，說話也是毫不留面。

“要麼伍，要麼分手，你自己選一個。”

顧海目犀利，“我的人生，從不需要別人設置選項。”

“呵呵……”顧威霆冷笑兩聲，“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決心！你不是不畏艱難地挖了一條地道麼？從今以後，你就待在那，想不通就永遠別出來！”

短短幾個小時，顧海就從溫暖的小臥室墮暗的地道。

當初為了盡早完工，沒有把地道挖得很寬敞，僅僅一人彎腰能夠通過。所以待在地道裡，人是不能站起來的，只能坐著或者躺著，如果想活，那就只有爬行。

顧海閉著眼睛，想象著地道的那一頭就是白因的房間，他趴在床上，一副傲別扭的小模樣等著自己。他把每一刻都想象天黑前的一分鐘，只要能順利通過這條地道，他就能到達白因的房間，陪著他一起睡。

“首長。”孫警衛站在門口，遲疑著不敢進來。

顧威霆假裝看報紙，其實一個字都沒眼。

“進來吧。”

孫警衛沉鬱著一張臉走了進去。

顧威霆對著報紙淡淡說道：“有事直說。”

“把孩子拉上來吧，晚上溫度太低了，地道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