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曼高中跟大學的時候都參加過軍訓，但跟現在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會兒是真真正正要疊豆腐塊的被子，還要迅速不拖泥帶水，之后還會有班長不定時過來檢查是否達到要求，并給各人評分。

其中出軍人家庭的有王悅跟江蕙心，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些，而江蕙心是做得最快最好的，王悅卻只是空有背景，人完全不會，到最后不過是勉強過關。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林曼曼就聽到了有人起床的靜，也趕迫自己起了來，并把梁以微也醒了，昨天就聽老兵說過，早上五點就得起床出早，只能早不能遲。

這會兒的天完全還是黑的，林曼曼辯認出第一個起來的是江蕙心，看迅速地穿上軍裝，整理床鋪，也跟著加快了速度。

大家聽到靜也陸續起了來，而王悅還在呼呼大睡，佟雪梅了兩回，嘟囔了句什麼翻了個又是睡了。

沒辦法，大家也不可能等，趕跑下樓集合了。

場外厚厚的白霜被路燈映著閃亮的芒，寒風吹過，學員們齊齊打了個抖，但畢竟第一天出都打起了神來，聽著隊長號令排隊報數。

然后二十幾個新學員里只有王悅遲到了，過來的時候，被狠狠批評了一通，多加了兩圈的跑步。

出完才去飯堂吃早飯，吃完就回宿舍打掃衛生。

林曼曼也沒有想到，這打掃衛生也跟搶破頭一樣，有幾個表現得特別積極，不僅宿舍打掃得一塵不染，連走廊跟幾層樓梯都掃得干干凈凈。

王悅看著就撇撇，對自己宿舍搶得最多活的佟雪梅道：“好像在家沒做夠活似的。”

佟雪梅漲紅了臉，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江蕙心就道：“我聽說，這以后提干不僅看個人的業務水平還要看個人的平常表現評比……”

聽完江蕙心的話，好些人不由暗暗后悔剛才沒有搶多一點兒活來干。

林曼曼跟梁以微對視了眼，也暗暗地嘆口氣，倆人在家的時候都不是干活的能手，現在也是，想表現都搶不到機會。

王悅卻是不以為然。

打掃完衛生就趕著去排練廳。

到了排練廳，被隊長帶著唱了一首紀律的歌，然后歌舞團團長夏荷就過來訓話，特別針對的是今天早上有人集合遲到的事，“記住你們首先是一個兵，其次才是舞蹈演員，一定要遵守紀律，服從命令，按照軍人的要求嚴格要求自己……今天早上有人集合時足足遲到了十分鐘，我希下次不要再出現這種況，我不管你是干部子弟兵還是工農子弟兵，在我這里都是一樣，沒有特殊待遇，今天早上集合遲到的賞每人給我一份檢討，下次如果再遲到，就不要參加正常的訓練了，直接去炊事班幫廚吧……”

訓話持續了十幾分鐘，訓話完畢，基本功老師吳新紅帶著一位助教給新學員們做基本功練習。

這個跟年宮時候訓練的時候差不多，不過時間更長些而已。

林曼曼跟梁以微基本功都比較扎實，老師走過來看了幾眼點點頭，之后也不用再經常盯著們這兒，轉到了其他基礎比較弱的學員上。

王悅佟雪梅這些基礎較弱的，特別是幾乎零基礎的沒有學過舞的幾個農村來的學員，在開度的時候就吃苦了，一個作下來就眼淚汪汪的。

大家也從這一上午的練功中可以看出互相的水平。

林曼曼在這一批新學員中是拔尖的，基本功底又穩又扎實，梁以微也很不錯，之前年宮的劉老師特別有水平，教的方法正確，沒有走到彎路。林曼曼也是從這兒才知道，有些學員之前跟的老師不夠專業，一些作都是錯的，做個劈叉都是拐的，下彎腰的腰部也有是歪的，這些學員還不如零基礎的學員，糾正過來得費一番功夫。

一個上午都是在排練廳度過的，完后，大家都得前后背，不自主地都加快了腳步去飯堂。

林曼曼跟梁以微走到飯堂門口的時候到一個短發年輕軍人，笑著了聲微微。

梁以微一下就撲過去，高興道：“芳表姐！”

林曼曼猜測著這應該就是梁以微姑媽的兒了， 跟梁以微說了下，沒去打擾們倆，就先去排隊打飯了。

鑒于昨天的晚餐大家很滿意，這會兒過來也是帶著期待的，不知道今天吃什麼菜，卻沒有想到吃的卻是‘憶苦’餐，糠菜餅子。

開飯之前，先說憶苦報告，有幾個學員含著淚水痛訴以前萬惡的舊社會，就是過去的生活多麼多麼的苦，現在的生活多麼多麼的幸福，總之就是聲淚俱下，義憤填膺，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頓飯讓林曼曼覺得之前林家那面饅頭不是最難吃的，也不是最割嚨的，比起現在這個糠菜餅子來竟然還好上百倍。但是這會兒又不能不吃，正是爭取表現的時候呢，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咽下去，也真的吃得眼淚汪汪的，跟剛才做憶苦報告流淚的人一樣。

梁以微吃得比林曼曼還慢一些，完后拉著走在后面，地往手上塞了塊糕點，湊過來小聲道：“咱們去廁所吧。”

廁所是公共廁所，躲在廁所里吃東西，林曼曼還是人生第一次，那覺也是無法形容。

“這是我表姐給我的，別讓人知道，咱們趕快吃完回去。”

這是人家的一片好意，林曼曼又不好不要，也是做賊心虛，還沒嚼完就往下咽，差點沒噎死。

然后吃完回宿舍卻是看到人家王悅靜不小地躲在被窩里吃零食，大家也當是沒看見，林曼曼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在廁所里吃的景很傻。

中午在宿舍休息了下，下午接著就是一些能訓練跟隊列，這真正讓學員們會到了當兵的覺，那真的累，然后到了晚上就是政治學習，或者開會，一天的安排都是滿滿的。

梁以微第一天的晚上還跟林曼曼說想家什麼的，但是第二天連想都沒空想了，頭一沾枕頭就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