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年前坊就往蕭府送了十幾盒,因事過多,命柳意放在柜中,一來二去都忘了。
孫花妮在趙府遭了罪,才想起,玉膏涂抹傷痕特別有效。
于是,隔天就拿來三盒,如今用了很是不錯,干脆都給了。
“都給我?怎行呢,這可是好東西!”
孫花妮連連搖頭,而后打開柜子,“你先前給了我三盒,還沒用完呢。”
說罷,拿出一盒,輕輕打開,指腹粘了一小塊,對著鏡子仔細涂抹起來。
秦云舒在旁瞧著,干脆奪了過來,撮了一大塊,直往孫花妮手上去。
“這東西,真的很多,十分常見。你快痊愈了,但疤痕未消,多涂點。”
一邊說一邊再次撮起一快,直瞧的孫花妮心疼。
“侯夫人。”
忽的,管事恭敬的聲音從外響起。
秦云舒作未停,涂抹后才放下玉霜,幾步出了寢。
庭院中,管事躬行禮,“常府大小姐求見,帶了一些禮盒,送您新年禮。”
壽康宮晚宴,秦云舒就沒見過常知茉。這天越發冷了,患哮的人,不宜出門。
昨晚下了一場雨,今早溫度降了不,現在出門也不好。
“花妮,我等會過來。”
撂下一句,秦云舒不等孫花妮回話,徑自出了院門,從小道捷徑到了府門。
一眼就看到穿著寬大外袍,從里到外包的很嚴實的常知茉。
外袍連著帽子,木針編織的巾領圈在脖中,頭微微往下,只出一雙眼睛。
“云舒。”
見到,常知茉立即扯下巾領,出口鼻,朝笑了。
很快,隨行在后的丫鬟拿拎出兩個大紅盒,常知茉一把接了過來。
“送你的新年禮,也是……”
說到這,頓了下,不一會再次笑了,“拜別禮,我今天就要走了。”
聽到走這個字,秦云舒稍稍遲疑,沒聽到常大人調職一事,常府仍在齊京。
“你去哪?”
常知茉依舊笑著,“齊京的天,實在太冷了。祖宅倒是暖和,但距齊京太遠。父親打聽一庵堂,離齊京百里,雖在山上,可那有活水,是熱的。氣溫高些,我在那養子。”
秦云舒在齊京那麼多年,百里也不是很遠,熱活水一事,怎麼沒聽說?
“待來年開春,天氣暖了,我再回來。屆時,給你帶新鮮玩意。”
常知茉笑的開懷,眼底都含著笑。
可這副樣子落在秦云舒眼里,十分別扭,興許有什麼難言之,既選擇不說,也不便追問。
“現在就要走了?進府里喝口熱茶的時間都沒有?”
“嗯,天黑前我要下榻驛館,還未和你說一句春年喜樂,趁著今天走,必須道一聲。”
秦云舒看著,將禮盒遞給管事,隨即送常知茉上馬。
“你若得空,書信于我,既有熱活水,何時我也去一番。”
齊京地形和度,熱活水從未聽說,倒是北地一帶有幾。
“好。”
常知茉點頭,不多時放下簾子,車軸很快轉,朝城門外走。
離了侯府好些距離,才斂住微笑,暖手的小巧熱壺被放下,卻被婢強行塞回手中。
“大小姐,您這子,不宜奔波。老爺夫人拗不過您,如今您出遠門,一定要暖。”
婢喋喋不休的說著,眸里盡是擔憂。
大小姐這般,都是因為謝大人。卸去閣首輔遠調柳州,不顧自己子,偏要去百里外的庵堂。
哪有什麼活水?山中凍的要死,稍微不注意,哮急發作,命都沒了。
不過念經祈佛,佑謝大人一路平安,今后的路能順遂點。
“大小姐,奴婢不懂,您做了那麼多,但哪件事,謝大人知曉?”
沒有,一件都沒!
默默無聞付出那麼多,之前謝老夫人邀小姐去府中,前后幾次,最終不了了之。
沒多久,謝府掌事嬤嬤出來,和小姐說的一番話,字字心窩!
就算家小姐子不好,很多夫家聽了,都不要,可到底心是好的,犯不著一腔熱被人踩在腳底。
“行了,在為我打抱不平?”
常知茉輕聲笑道,揚手在婢額頭一點,“世間事,不是你付出,就有回報。我有選擇的自由,別人也有決定的權利。”
若隨人愿,就是機會。不隨,便是人常。
“大小姐,你總這樣說。百里庵堂,山中寒冷,你冒著危險替謝大人……”
說到這,婢連連搖頭,本就不值。
你的付出,人家一點都不知道,哪怕注視,都沒有!
如果老爺夫人知道,小姐此行目的,肯定阻攔。
“罷了,奴婢不說了,說再多,也打消不了你的念頭。”
話落,規矩的坐在旁側,從車底拿出盛滿熱水的葫蘆,里頭全是昨日燉煮的藥。
濃濃的藥溢滿車廂,悉的味道,伴隨常知茉十幾年的東西。
喝藥,已習慣。
“呀,又下雨了。”
聽到外面稀稀落落的雨聲,丫鬟立即扯住簾旁繩子,盤在一塊后掛在旁側的鉤上,能將簾子窗戶,雨水進不來。
“大小姐,抱暖爐,不要再放下。”
是真怕,一旦了風寒,小姐急急咳嗽。
大人打聽那庵堂,里頭有懂醫的尼姑,才勉強答應小姐去那。
“我命長著,死不了。”
常知茉笑著回道,端起大碗,藥瞬間而下。
送的兩盒新年禮,不知云舒有沒有看?
偌大的京城,能說的話,又不計較病秧子的人,只有云舒了。
…………
此時,定北侯府
秦云舒剛云院,小雨就已落下。
竹芍那日采的花,早已干,今兒就煮上了,見侯夫人廳,立即去小灶頭端了過來。
“侯夫人,您嘗嘗。”
兩份禮盒放在一旁,秦云舒順勢接過,剛喝一口,便放下。
“你去東廂房,雜間柜中放了生膏,全送去二房,盡快。”
“是,奴婢馬上去。”
竹芍聽令,立即轉,即將走出廳門的那刻,便看到大管事領著一人過來。
侯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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