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跟著走了進去,外婆坐在主座塌上,正慈眉善目的瞧著。帶著懷念的眼神靜靜著,仿似在看,又好像不是。
“舒兒長這麼大了,快過來。”姜老夫人連連擺手,隨即又吩咐奴仆將點心果子全端上來。
秦云舒笑著邁步而上,手還未出就被外婆一把握住,手一片溫熱。
“模樣長開了,和你母親做姑娘那會一模一樣。”說著,手探了上去。
“祖母,你肯定想念姑姑了是不是?”姜對雪笑著上前,隨即又瞧著秦云舒,“表姐,長輩如何不關我們的事,小輩還是要常往來。”
秦云舒淺淺笑著回道,隨即打趣起來,“這是在怪我不來姜府?”
一聲落下,看向站在廳旁的柳意,“祖母,我給你帶了禮,上好綢緞和人參,希您喜歡。”
說著,一個眼神下去,柳意立即跟著上前,小心翼翼的放在老夫人旁的案上。
姜老夫人連說幾個好字,而后道,“無論送什麼,都是一份孝心,外婆都喜歡。你母親未出閣那會,最吃香糕,不知你喜不喜歡?”
這香糕,秦云舒自然知道,混了五種可食花料,更有兩種五谷,紅豆玉米,芳香四溢口極佳。
做起來也相當麻煩耗時,今早父親才派人知會,現在就有香糕。看來,這道糕點是外婆的日常點心。
“你母親從小由我帶著長大,誰曾想,先我而去。”說到這,姜老夫人眼眶有些紅了,不抬手去眼淚。
秦云舒揚手著的肩,“咱們呀,要開開心心,母親才會放心。”
“表姐說的對,斯人已逝,全留一個念想便可。祖母,您看綢緞多好,就是您喜歡的呢!”
姜對雪一邊說一邊手探向緞子,“料子極,表姐用心了。”
見兩人喜笑開,姜老夫人也開懷了。這時候,香糕和果子一道呈了上來。
秦云舒吃了兩塊香糕抿了幾口茶,見外婆吃完,才道,“外婆,太后寧江宴會提起您,您得空去宮里瞧瞧。”
話音落下,姜老夫人原本帶著慈笑的臉稍稍一變,手中茶杯輕輕放下,“這麼多年沒見,怎突然想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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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太后提了幾句,又派孫公公秦府,特意知會我。”
說完,秦云舒便聽到外婆輕哼一聲。
“這老太婆和以前一樣,喜歡拐著彎做事,就不能直爽一點?”
此話一出,不止秦云舒沒有預料,即便經常伴隨左右的姜對雪也沒想到,聽這口氣,其實兩人關系還不錯?
“現在是太后了,我也只能遵從。明日就進宮,對雪跟著一塊去,畢竟寧江宴會你沒去。”
說著,又看向秦云舒,“你也要去,若問起來有無中意兒郎,你們一句話都別說。我的孫外甥,婚事不到旁人手,特別是那個老太婆。”
秦云舒和姜對雪互看一眼,鮮進宮的外婆,年輕那會和太后,似乎是“對頭”,不掐不痛快那種。
“你們聽到沒?”
話音帶了命令,秦云舒本就不喜皇室手婚事,當即應道,“明白,定當遵循。”
“明日,你在府門前等著,巳時姜府馬車去接你。”
姜老夫人極快的說著,隨即又拉了秦云舒的手,“我就兩個孩子,你舅舅和你母親。按理說,你們該常往來。偏偏你舅舅子,和你父親,哎,我也不多說了。只盼你和對雪關系好,你倆因為父輩不怎麼說話,趁今日好好說,一道玩去。”
外婆發話,秦云舒忙應了聲是。一旁姜對雪也走上前來,笑道,“那我和表姐說悄悄話去了。”
姜老夫人笑著松了手,“快去吧,今日你便在姜府用午膳,到了傍晚,送你回去。”
秦云舒又應了一聲是,不多時隨姜對雪一塊出了廳堂,后頭跟著丫鬟,兩人在姜府慢悠悠的逛著。
論大小格局,姜府沒有秦府大,但也不小,特別是花園,修剪的特別好,每個園子景致都不一樣。
看來那位舅母, 不僅喜歡理佛聽禪,也喜歡擺弄花草。
“表姐,我還沒恭喜你,寧江宴會博頭彩,將那些閨秀全都比了下去。”
這事京中閨秀圈人人盡知,姜對雪知道,也不奇怪。
“們說的實在夸張。”
“哪有,表姐本來就優秀。只是,我近日聽說,昭府嫡了太子側妃。正主沒進門先納側室,終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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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一連二轉,說到昭府那去了,秦云舒扭頭看了眼姜對雪,見眼里只有好奇。
“一切都是皇上做主,他們的心思,我們哪能猜到?”
“我只覺的委屈未來太子妃,其他倒沒什麼。”姜對雪輕聲笑道,片刻后又轉了話題。
兩人一直在府花園逛著,有時秦云舒會發現幾個小輩躲在樹叢瞧們,眼里全是好奇又不敢接近。
等們走湖中涼亭,四周環水,那些小輩在遠看不清便散了。
“表姐,對那些人不必在意,有的弟弟妹妹,我自己都分不清。”
秦云舒淡淡笑著,“姜府子嗣多。”
“何止多,非常多。那些個姨娘,真能生。不過,我從不和們說話。你也知道,姨娘有多討厭。”
每個府邸的嫡小姐都不喜歡姨娘,秦云舒以前也這樣。
“算了,說些開心的。表姐,現在你也十六了,有沒有看上眼的好兒郎?”
姜對雪眼里全是喜意和好奇,秦云舒明白,閨閣子說悄悄話,無外乎都是男子。
前世便和昭如玉說,可現在,不管對方是誰,都不會直心思。
“日日在閨中,哪有機會見到男子?妹妹這麼說,難道……?”
如拋繡球般,同樣的問題回了過去。
“我倒是想有意中人,但和姐姐一樣,沒機會呢,不過我現在對一個人有點好奇……”
說著,姜對雪低聲音,眸里一片認真,“表姐,你可知今年唯一提拔上來的軍中一品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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