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你嫌我干不好幫倒忙了?”
聽聞此言,蕭瑾言忙正了視線,然而剛偏轉不意瞧到白皙的手臂。
“若沒嫌棄,為何躲著?”
秦云舒疑的看著,順著他的視線去,終是發現擼起的袖子。難道因為這個?想起有些地方的習俗,一下子明白了。
于是,不聲的拉回袖子,不多時便瞧到蕭瑾言再次正了視線。
“我去地窖拿菜。”輕輕一聲后,秦云舒抬腳出了灶屋,對來說,被看了手臂沒什麼,因為那是蕭瑾言。
可對他來說,就不同了,那覺怕是和犯了大事一樣吧?
秦云舒想的不錯,在走后,蕭瑾言緩了口氣,看著灶頭上的菜,立刻凝了心神,不敢有毫馬虎。
雖以前在村里幫襯父母,會做不菜,可現在從軍幾年,從未掌勺過。
無論家世大小,畢竟京中子,膳食必定味。這麼一想,蕭瑾言面凝重,仿似大敵當前一般。
秦云舒在地窖呆了好一會,選的都是瑾言吃的,豆角小黃菜紫茄。
沒有急于去灶屋,蹲在地窖卷起袖子,作練的迅速摘菜。
若旁人見到,大家閨秀這般絡,不僅驚訝必定生疑。十指不沾春水,怎會這些?
前世落魄時,什麼都要自己做。直到纏綿病榻,只能依靠柳意照顧。
經歷給人閱歷,既是痛苦的曾經,也是另一番饋贈。
爬梯上去時,拎了一個籮筐,裝了摘好的一筐菜。還未進灶屋,就聽到噼里啪啦一陣油花響。
吱嘎——,輕輕推開門,形筆的男人手拿大勺,利落的不斷翻炒,全神貫注認真仔細,仿佛沉浸其中,任何事都影響不了他。
秦云舒沒有說話,輕手輕腳的拎菜進去,當拿出砧板正要切菜……
大手忽從頭頂襲來,一把奪了手里明晃晃的菜刀。
“這些活給我,云舒姑娘,你坐著吧。”
說著,嚓嚓——,利落的切菜聲響起,手起手落速度極快,每一下都準都位。
秦云舒的視線全被吸了去,這刀工,怎覺的比上一世都要好了?
“蕭校尉,你這速度可真快!”
不想起寧江宴會上,他舞劍的敏捷姿。念及宴會,有件事……
秦云舒稍稍抿,等他全部切完后,才裝作無意的道,“高臺一曲瀟灑劍舞,坐在底下的閨秀們,毫不眨眼的盯著。”
說到這,故意頓住,瞧他面如常。
“在下并未看們。”
話落,盛起一盤紅燒排骨,香味滿滿,四溢灶屋。
秦云舒輕笑道,“倒不是問這個,好多人對你贊不絕口,甚至想你做乘龍快婿呢!”
蹭——,炒菜的大勺忽然鐵鍋,作有剎那的停滯。
云舒姑娘是在暗示他嗎?但孤男寡談這些,終是不妥。
“在疆場的人,現下沒有時間,也沒資格家。”
寥寥一句,算是回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秦云舒站在他后,眼瞼稍稍垂下,不該擔心,他的子,最清楚。如若不然,也不會至今瞞份。
即便昭府嫡再怎樣看中,也沒辦法。
“云舒姑娘,你嘗下排骨怎樣,咸了淡了?”
后靜悄悄一片,蕭瑾言心思惴惴,怕剛才說的太肅穆。云舒姑娘和旁人不同,從不嫌棄他是武將,待他也親切,他不能不識好歹。
“蕭校尉,待你創下功偉績揚名立萬,我便繡一副壯闊旗錦,贈予你。”
話音錚錚有力,口氣篤定,倘若他扭頭,就能發現那雙水靈的眸子是何等認真。
蕭瑾言后背微微一僵,即便不看,也能聽出云舒姑娘的鄭重。不是開玩笑,說真的。
簡單一句,卻比贊賞連連的話來的渾厚,連他自己都沒想過揚名立萬,又怎……?
一時之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偏巧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真香,不咸不淡,味道特別好!”
蕭瑾言終于扭頭了,眼便是吃的眼睛都瞇起來的秦云舒。此刻的模樣,仿若村里出生不久的小豬仔。
豬這個字眼闖腦海時,他立馬收了心思。
“怎麼了?”
“沒什麼,還有三個菜。”他忙說道,隨即雙手開工毫不停歇。
等拿起籮筐的菜時,他才發現都被摘干凈了,只需洗洗即可下鍋。
放在地窖里的食材,不可能一早摘好,所以這些……
視線跟著一轉,落在秦云舒一雙細白豆蔻上,手指上沾了泥土。
秦云舒見他看來,UU看書 www.uukanshu.com忙將手藏在后,“你快洗菜,我了。”說完,迅速轉舀了勺冷水洗手。
蕭瑾言聽了,轉了心思,忙不迭洗菜切菜,跐——,油鍋一響。
這時候,秦云舒沒有搶著去做,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等菜燒好了,便遞去盤子。
兩人極有默契,不知不覺間,所有菜都燒好,齊齊上桌。
“蕭校尉,你站到現在就不累嗎,坐下吃。”秦云舒看了他好一會,他仍筆直的站著。
“我……習慣站著。”
原本他想說不用,可這樣顯的沒有禮貌,便換了一種說辭。
應付別人,這招或許行的通,但對秦云舒,妥妥沒用。
“你若不坐下,我就拉你坐。或者,陪你一起站著。”
終于,蕭瑾言神有了變化,就要回話卻被細膩白的小手拉住。
掌心再次溫熱,的,他的心不住一咯噔,這是第幾次了……
“坐下!”秦云舒用足力氣,呵聲起,整座小茶樓就兩人,這桌菜又是瑾言做的,他當然要坐下。
著命令的兩個字,又被溫的小手拉著,他想掙,又怕力道猛絆倒。
最終,秦云舒滿意的瞧著坐在對面的蕭瑾言,筷子不停替他夾菜。
“聞著就香,特別合我胃口,我又欠你一回了,蕭校尉。”
蕭瑾言看著秦云舒笑盈盈的模樣,目和一片,想到對自己的親切,又聽到一聲聲蕭校尉。
倒顯的他無禮傲慢,不由的,他輕道,“在下名喚蕭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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