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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閑書成圣人》 第五十七章 風起于微末

寧靜的臥室,宋退之鋪開紙張。與之前隨意復制陳的文稿不同,這一次他提起筆,用心地一筆一劃在紙上書寫著,嚴肅認真。

“恩師尊鑒。”

“自弟子令,看顧第四條通天路開路者,已有三日。此子,姓陳名,青州人士,年方十九。其與弟子之弟子魏天一相識于文心擇主之禮,頗為親厚。天一言說此子秉純良,言談有,只是天不生通讀之天賦,讓人惋惜。”

“弟子未展份,暗中觀察其言行。陳京城,齊可休之孫針對,弟子傳信于道門乘玉代為出頭。”

“后俱齊之孫所言,陳因《鐘馗略傳》廣發天下,未來每月可獲利十數萬乃至數十萬白銀,且后期如長流之水,無枯竭之憂。故而其了貪心,借陳初至京城,凌威而取之。”

“老師勿要氣,弟子已與齊可休大戰一場,打斷老匹夫兩肋骨,打散其三分之一才氣,責其管教其孫。”

“以上皆為小事,惟有二事與老師稟報。”

“其一,弟子觀陳有辦報之心。京城有南生者,名曰南苑息,乃北風樓說文先生。今日陳與南苑息相會,言之辦新報,邀南苑息同舉此事。聞其言,似有將說文先生一統,則其優者,取說文之言登于新報之上。”

“陳言,辦黎庶之新報,讓百姓買得起、喜歡看、有價值。此愿讓弟子為之一震。”

“其二,新報之容,陳暫定為二,一為說文,二為故事。今日晚間,陳于家中書寫萬字文章一篇,名為《杜十娘怒沉百寶箱》,讓南苑息在醒早時說與眾人。”

“其文其事,其人其,俱讓弟子眼前一亮。弟子自讀此文,中竟然生出一七彩之氣,初時只有黃豆大小,再三閱讀之后,已長至指頭大小,與吾等閱讀經典之時養浩然正氣頗為相似,這應當便是第四種通天路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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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嘗試將七彩氣與浩然正氣結合,竟然功,只是反復嘗試后,發現沒有任何效果,這才作罷。想必七彩氣需與第四通天路的修行之法結合方有效。”

“言及此,弟子想到,之前齊可休之孫為難陳之時,曾派手下一煉境妖仆強抓陳,被陳一拳震退。弟子觀陳,靈契合,正是文曲臨世之資,又有之效,頗似佛門的金剛之法。不知佛門知曉后會有何作,還請老師留心。”

“大儒文心之事,明日朝堂或有紛爭,弟子將傳老師旨意,收陳竹林一脈。”

“唯有一事弟子百思不得其解,請老師解。自古天道有法,虛妄之事難以用雅文書寫章,然無論《鐘馗略傳》,亦或《杜十娘》,皆為虛構,緣何能存于世間?”

“隨信附上《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全文,請老師一觀。”

“弟子退之,頓首再拜。”

……

東方剛剛泛出魚肚之,一輛馬車行駛在朱雀大街上。趕車的是一位老仆,里叼著一旱煙,笑盈盈對著車說道:“伯爺,若是未睡醒,可以在車再安歇一番。到了皇城老仆再喊你。”

車廂傳出一聲謝,自然就是陳了。

算算時間,也就差不多早上六點左右吧,陳打了個哈欠,顯然沒怎麼睡醒。

“這魏前輩也真是的,還打算在路上和他請教一番呢。”陳抱怨了一句,今日魏焱派老仆來伯爵府敲門,卻不見魏焱本人,問起老仆,對方只說魏大儒獨自步行上朝去了。

“公子,你想知道什麼?”車廂,紀仲也隨行在側。

“朝堂里的格局啊,什麼人是大哥,什麼人是小弟,進了朝堂該拜誰的碼頭,這些總要清楚的吧。本來就是打算在這上朝的路上問一問呢。”陳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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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仲傲道:“那我就知道啊!朝廷每年都下發《員本紀》,我也有涉獵的。”

“哦?”陳大喜,連忙催促道,“你快說說。”

“嗯,員的事一一說起來太長,我簡單和公子說一說朝堂結構吧。”

“自當今陛下登基后,恢復了開朝時的四首相制度,總督天下事。”

“文昌閣之首,號文相。總管天下文運事務。凡天下書院、文道,皆為文相管轄。”

“正大堂之首,號政相,總管朝廷政務。下設吏、禮、工、戶、衛五部。”

“武威府之首,號兵相,總管天下兵事。北方與蠻族的戰線,便是以武威府為主。”

“偏倚之首,號法相, 總管天下刑名律法、復核監察。”

“在四相之外,還有一司,名曰鎮玄司。”

“鎮玄司對監察,對外滲,總管天下報消息。”

“這就是大玄朝朝堂上的基本架構了。”

“公子你走的是文相的路子,自然是屬于文相一系。之前和公子有沖突的曲離侯,UU看書www.uukanshu.com是齊可休大儒的孫子,齊可休正是政相的副手,公子需要留意。法相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不以喜好論事,公子不必在意。至于兵相,很參與政務討論,在朝堂上大部分時候就是個湊數的。”

微微點頭,聽紀仲這麼一說,腦中也清明了幾分。按理說,自己這次上朝就是接正式封爵并且謝恩的,這是禮部管轄的范圍,也就是政相手下。

不會出現什麼岔子吧。

……

馬車行駛過百戰門,橫穿金玉坊,再登上金水橋,一道高聳的宮墻出現在眼前。趕車的老仆敲了敲車框:“伯爺,到皇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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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懸開,陳和紀仲從車上下來,紀仲拱了拱手:“公子,那在下就在外面等你。”

點點頭,魏焱讓老仆帶給自己的宮令牌,朝皇城大門走去……

……

于此同時,南苑息走出了小荷香的院子,快步朝北風樓走去。昨夜自從看完《杜十娘》后,他一夜未睡。或許是因為小荷香份的緣故,他對文中的李甲和孫福恨之骨,雖然明知此事乃是虛構,但仍然積蓄著一憤懣之氣。他不知道這篇文章會引來什麼效果,但是他知道,他懷中揣著的文章,要比《鐘馗略傳》好上十倍百倍。

他迫不及待要與他人分,一起討論書中的種種。

今日醒早,不念邸報了,要將這萬字奇文全部說完。

南苑息腳步不停,卻完全沒有在意,他已經停滯了將近十年的浩然正氣,竟然有了一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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