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殘胡立帝畿,龍翔舞勢崔嵬;
左環滄海天一帶,右擁太行山萬圍。
戈戟九邊雄絕塞,冠萬國仰垂;
太平人樂華胥世,永永金甌共日輝。”
陳鋪開紙張,筆上沾染墨,深吸一口氣,開始揮筆寫下腦中的故事。
原故事是以明朝為背景,陳本想做一些改,弄大玄的背景,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故事很簡單,青樓子負心漢,卻因為最后的悲憤一投而讓人不能忘懷。
《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這篇故事取自明朝馮夢龍《警世通言》,講述名杜十娘贖從良,追求真,將自己托付給了太學生李甲。可是李甲生弱自私,雖然對杜十娘也是真心,但屈從于禮教,加上富孫福的挑唆,最終因千兩白銀出賣杜十娘。杜十娘假意同意,在正式易之際當眾打開百寶箱,怒斥人和負心漢,懷抱百寶箱投江自盡……
整篇故事中,杜十娘巧老鴇同意自己贖,顯出其智;私下提供自己的一半贖之資顯出其謀;后與李甲游天下,讓李甲安心和家族轉圜,顯出其賢;最后得知自己真心被辜負,亮出百寶箱投江自盡,顯出其烈。
如此智謀雙全、賢良剛烈的子,自然是讓人心生敬佩。
一篇《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洋洋灑灑過萬言,陳在書寫的過程中,仿佛看到那個艷剛烈的子。李甲區區千兩白銀將賣與了他人,可又怎知懷中百寶箱何止萬金。悲極!恨極!怒極!
真是對極了文章中的那兩句話——
“妾櫝中有玉,恨郎眼無珠!”
“妾不負郎君,郎君自負妾耳!”
陳寫下最后一個字,剎那間寫著此文的紙張金大放,無風自起,那書頁上浮現出一片江水虛影,只見那江水虛影中有一冒起氣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浮上來一般。片刻后,一方木匣從江水虛影中升起。
隨后江水虛影消散,那木匣逐漸凝實,最終落在了陳的眼前。
此時,在伯爵府外的一茶樓上,宋退之微微皺眉,里輕哼了一聲:“嗯?”
……
陳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木匣上。
難道這一次的書靈是這盒子?
百寶箱?
陳心中一,連忙打開百寶箱,突然一道紅從木匣里出來,直接抱住了陳的臉。陳手將抱在自己臉上的東西摘下來,竟然是一個茸茸的小鳥,那兩條濃黑的眉,一臉怒氣的表。
這……憤怒的小鳥!
小鳥只有蘋果大小,被陳穩穩地在手心,還兀自生氣地想用鳥喙去啄陳的手。陳想起之前岱宗與自己融合的模樣,拿起憤怒的小鳥,往自己的額頭一撞,瞬間憤怒的小鳥化作一道芒陳的腦海之中,一道信息在陳腦中浮現出來。
“紅塵神通——七·怒!”
催此神通,無痛無累,法武技的威力翻倍。但使用時會喪失理智,所的傷害也不會降低。
“好家伙,我這是解鎖了怒氣狀態?”陳楞了一下,不過既然是七,那說明這紅塵神通還有其他六個。
沒想到,穿越到異界還是要集卡!
……
“小紀!”陳喊了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紀仲走了進來。
“公子,你喊我?”
陳點點頭,將《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文稿遞給紀仲:“辛苦你一趟,給那個南苑息送去!”
“公子這就寫了新故事?”紀仲臉上一喜,接過稿件直接看了起來了。
果然,紀·大玄守更人·仲!
陳也不著急,靠著椅子,等著紀仲的反饋。
紀仲看著《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一臉喜緩緩收起,微微蹙起了眉頭。漸漸地,他臉上浮現怒氣,雙手青筋暴起。猛然,他將文稿拍在桌上,怒聲喝道:“公子,這個李甲與孫福是哪里人士?我這就去取他倆的狗命,祭奠杜十娘!”
不出所料!
陳擺了擺手:“冷靜,冷靜,這是故事,假的!你看這朝代,這地名,都是虛構的!”
紀仲狐疑地又掃了一眼文稿,片刻后,才一臉哀怨地看著陳:“公子,怎麼寫出這麼讓人怒不可遏的故事來!”
“好看嗎?”
“真好看!”
陳想了想,還是重新把文稿拿來,在上面添了幾筆。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寫完,又遞給紀仲:“送過去吧!”
……
話說此時天已經黑,紀仲懷揣著文稿剛剛走出伯爵府的大門,后突然傳來一聲“定”!
在那個瞬間,仿佛時間都停住了。后的伯爵府不見了,路上來往的行人車馬也不見了,就連慶安坊都消失了,紀仲仿佛走進了一個虛無空間,變了一尊木偶,連一念頭也不起來。
黑臉大儒宋退之憑空出現,緩緩走近紀仲。
宋退之手指一劃,《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文稿便從紀仲的懷中飛了出來,落到宋退之的手上。宋退之細細端詳,良久,長吐了一口中惡氣。
“好一個虛構之故事!人栩栩如生,事扣,千折百轉。滿篇俗事,卻滿篇人心!”宋退之嘆了一聲,隨后出自己的右手,只見在他的手心,緩緩浮現出一顆黃豆大小的七彩氣。
“ 這便是第四條修行路的氣嗎?老師果然沒有說錯,這是一條眾生路!”
隨后宋退之手掌一晃,那七彩紅塵氣消失,宋退之又看著手中的文稿,臉上發出一怒意。
“敗家玩意兒,這首本原作怎麼能就這樣送出去。這應當是我竹林一脈的寶才對!”說完,宋退之一揮手,頓時數張白紙憑空出現,再一揮袖,白紙之上浮現雅文,正是《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大儒文稿,那南苑息也算不虧了!”宋退之將自己剛剛模仿陳筆記書寫的文稿重新塞回紀仲的懷中,自己小心翼翼疊好陳的原作,心滿意足地放自己袖中。
“沒想到,第四條通天路竟然是如此有趣的路!看在這片文稿的份上,老夫就當你通過了考驗。我這個做師兄的,替小師弟保管一下,理所應當!”宋退之默念,繞開了心中的“君子”之結,這才轉離開。當他的影消失時,整個虛無空間也隨之消散。
紀仲眼睛轉了轉,恢復了行,只當剛剛自己發了個呆,也沒有在意,就朝南苑息留下的住址走去……
……
“姑娘,有個年郎送了這個來,說是給南相公的。”小荷香的侍丸兒走進院子,UU看書www.uukanshu.com遞給小荷香一個書袋。
小荷香二十歲上下的年紀,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倒也有幾分小家碧玉之,圓圓的大眼睛配上微微嬰兒,顯得異常可。
“哦?可能是相公的文友送來的吧。”小荷香接過書袋,此時南苑息正在房沐浴,小荷香手去接,結果一不留神,書袋落在地上,里面的文稿散落了出來。
小荷香和丸兒連忙低頭去撿,可小荷香只看到文稿的第一句,眼睛就拔不出來了……
……
南苑息泡在浴桶里,腦中不斷回想著今日陳和自己的談話。
“說文?故事?”
“為黎庶而辦的新報?”
“那究竟是一份怎樣的新報啊?”
此時南苑息聽到屋外傳來小荷香的哭聲。南苑息一驚,跳出浴缸,隨手裹了件外拉開了房門,只見小荷香趴在桌上,肩膀抖著,哭得傷心至極。在一旁的丸兒也不停落著眼淚,不住地用手絹兒去!
“香兒,你這是怎麼了?”南苑息面焦急,問道。
那小荷香抬起頭,看見南苑息,不知為何,心頭一怒氣,抓起桌子上的茶就朝南苑息潑去,里喊道:“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
南苑息:(′`;)?
……
陳打了個哈欠,突然想起來,明天好像要上早朝了。魏焱說有人要拿那顆文心說事。
不是說給自己認了個師父嗎?
還沒有到貨嗎?差評!
實在不行,就抱魏焱前輩的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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