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城的懸賞任務姜也有所耳聞,不過這任務不知為什麼沒有掛上道勛榜,而是由三山城單方面發布,面向所有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沒有莊庭的背書。
當然,任務的獎勵也不由莊庭支出。據說三山城主為此掏空了府庫,因而獎勵比道勛榜上的同級任務要厚得多。
“都是實打實的實獎勵,比如法、、道元石。”黎劍秋補充道。
實獎勵雖不比道勛來得方便,但也正因為不便計算,反而往往價值都要高出道勛獎勵不。
“恕我直言,黎師兄。”姜想了想,道:“這種需要小團隊配合的任務,你怎麼不帶自己的隊伍去呢?尤其它的獎勵很好。”
大凡經常出任務的道院弟子,都有固定的隊伍組合。如張臨川、王長祥都是如此,都是各自隊伍中的核心人。
等凌河趙汝等人全部奠基之后,他們也會聚集在一起去完各種任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多數時候都分散開來,跟在其它隊伍后面混。
唯獨黎劍秋,好像總是獨來獨往。
黎劍秋抿了抿,道:“他們都死了。只剩下我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雖說修行之輩,生離死別都應看淡。可人非草木,誰能無于衷?
黃阿湛干笑兩聲,試圖緩和氣氛:“那,師兄你的隊伍,可不太吉利……”
凌河拉了他一下,主道:“黎師兄,這任務不在道勛榜上,因此也沒有級別判定。但從獎勵來看,難度絕不會低于七品。實在地說,我們的實力都不太跟得上,恐怕會拖你的后。”
“其實這次清剿兇任務,總難度應該在六品。”黎劍秋表不見異樣,繼續道:“但你們要知道,三山城是因城域中的三座山峰而得名,豎筆、玉衡、飛來,這三座山,或雄奇或險峻,皆是名山。三山城因它們而得名,但同時,這三座山峰也是三山城域兇肆的源頭。”
“兇老巢?”姜問。
黎劍秋點頭:“這其中,豎筆峰在兩年前就被清剿干凈,兩年之后,想必三山城已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這一次他們清剿的目標是玉衡峰。但我們不去玉衡峰,我們去豎筆峰。”
“豎筆峰不是已經……”
“雖然豎筆峰已被清剿過。但兩年過去,又有了新的兇游,只是零散不規模。我們的目標是它們。所以任務難度相對會簡單很多。”黎劍秋說到這里,拿起筷子:“事就是這樣,你們自己決定去不去,不去也不會影響我們的。”
姜自知與黎劍秋雖然相,但也僅止于悉,雙方對彼此印象都不錯,但說到,還真不深。
如果這次拒絕,應該就會生分了。
但姜也不會僅僅因為想結黎劍秋就貿然答應,他本對這次任務的確意。一則任務報酬厚,二則他也想為三山城域如今的困境出點力,三則,他奠基就在近幾日將,正需要這樣一趟任務來悉道。
想到這里,姜直接道:“以黎師兄的實力,愿意帶上我們,是我們的幸運。”
黎劍秋饒有深意地看著姜:“僅憑你殺死熊問的那一劍,就已經有足夠的資格。而且你們這群人里,凌河穩重周全,杜野虎戰斗才極高又勇猛無畏,趙汝聰明有天賦。”
他連不在場的杜野虎都夸到了,自然也不會過黃阿湛:“小黃……也很機靈。”
“黎師兄慧眼如炬!”黃阿湛立即捧場。
“我就不參與了。”凌河道:“我開脈沒多久,還在積累道元以求奠基的階段。我就留在道院吧,順便照顧安安。”
開脈之后,奠基之前,的確是修士一個非常尷尬的階段。一方面他們需要積累道元奠基,另一方面,若不借助道元,他們又發揮不出超凡戰力。如姜這種習有超凡劍典的,是例外況。
說是提攜也好,照顧也罷,凌河都不想跟著去“混”,他更愿意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地前行。
“行,那就老大留下。”幾人的關系無須扭,姜拍板應下。
最后確定去三山城的隊伍便是,黎劍秋、姜、趙汝、黃阿湛,他們約定三日后自南門出發。
……
……
王氏族地。
依然是那個偏僻小院,王長祥興高采烈地走進院中,“哥!”
彼時王長吉正靠在躺椅上,手中一卷泛黃舊書, 腳下趴著胖橘貓,一起著初冬的。
聽到王長祥的聲音,他也沒子,只是懶洋洋道:“怎麼了?”
倒是橘貓看見王長祥,十分不爽地轉了個,只以屁對著他。
“你看!”王長祥快走幾步,跑到王長祥近前,UU看書 www.uukanshu.com微彎著腰,將一只玉瓶在哥哥面前繞了繞,“這是什麼?”
王長吉當然認識這只瓶子,他甚至很清楚地記得玉瓶里那顆丹藥的模樣,每一點細節。
只是,最初他懷有多麼大的期,后來就有多麼大的失。
這一瞬間沒人知道他心里轉過多種緒,但他最終只是抬了抬眼皮:“你的名額已經用掉。一千五百點道勛,很難湊吧?”
“不難。”王長祥搖搖頭,笑得很燦爛:“你弟弟我,三城論道,三年生魁首!”
王長祥慣來給人的形象是溫和、沉穩,唯有在這小院里,才偶爾顯出些跳來。
王長吉翻過一頁書:“你有心了,但是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試試吧,再試試吧。”
王長吉瞥了一眼腳下慵懶的橘貓,“喂我,還不如喂小橘。這樣它能活得長久一些,也能對你親近些。”
“那可不行,爹會打死我的。”
“給我吃他就不打你?”
“爹他……心里也是疼惜你的。”
“你能拿到魁首,族里也是付出資源了的,必要有收獲才行。把開脈丹拿回去吧。”王長吉把書覆在臉上:“我的午睡時間到了。”
王長祥急了:“哥!”
“如果你把丹藥留下來,我就喂給小橘。”王長吉的聲音在書下傳出,依舊淡然。
但王長祥已意識到了那種堅決。
他只得收好玉瓶,一步三回頭地離去了。
他看到兄長覆在臉上的那本舊書,那是一部道典,名為——《度人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