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好奇得發,恨不能頭頂長隻視眼,顧桉拚命往上看,卻隻能看到他清晰結和白皙下頜。
“哥哥,你寫的什麽呀?”
“不告訴你。”
江硯寫字很快,沒多會兒就聽到筆蓋合上的聲音。
他把明信片遞給店主,付了兩張的錢,轉往外走。
顧桉移到店主旁邊想要看,得逞之前被江警一眼識破其不良居心,他忍笑看,“顧桉,走了。”
“歡迎下次臨。”
店主小姐姐手撐下,低頭看手裏字跡風格完全不一樣的兩張明信片,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糧。
萌小可和高冷的年輕男人真是好嗑。
而雙向暗什麽的,也太讓人羨慕了。
-
晚上八點,顧楨訂的包廂,人都到齊。
蛋糕,酒,滿滿當當一桌菜。
包廂裏都是刑偵支隊一起出生死的兄弟,顧桉因為送飯送點心頻繁,大多都認識,所以不像剛來荊市的時候張。
那竟然都是三年前的事,時間過得好快。
“挑自己喜歡的吃。”江硯坐在手邊,低聲叮囑。
“硯哥,你可比楨哥還像親哥!”楚航笑得滿是深意。
江硯那張臉上神冷淡毫無波瀾,輕挑了眉沒有說話。
“硯哥,有什麽生日願沒有?”
“比如藍襯早點變白襯?”
“早點橄欖枝加一星!”
“那得多大歲數,還是早點單三年抱倆比較切合實際。”
江硯淡聲回:“早了點。”
眾人不過是開玩笑活躍氛圍。
江硯這人平時冷淡得要死,高高在上公子哥一個。
這種私人問題原本也沒指這個冰山回應,卻不想他竟然接了話茬。
顧桉轉頭看他,冷白燈從高落下,江硯麵無表不帶緒,隻有角清晰抿起一點弧度。
把“早了點”這三個字在小腦袋瓜裏來來回回過了N遍,拿出了字詞賞析的較真勁兒。
早了點,就說明他已經有這方麵想法,起了這方麵心思。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真的要找朋友了……
這樣想著,心裏悄然堆積一朵烏雲。
耳邊喧鬧嘈雜都與無關,顧桉小口小口吃著蛋糕,默默遊離人群之外。
沒有加班電話,沒有待命通知,難得聚餐,楚航那幾個年輕小夥子喝大了。
飯後,滴酒沒沾的顧楨開車把喝多的兄弟們往家裏送,低聲叮囑顧桉,“你跟著江硯先回家。”
顧桉乖巧點頭,“哥,你開車慢點。”
市中離家不遠,步行隻需要十五分鍾。
顧桉看著兩人並肩的影子,心裏依然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晚飯不合口味嗎。”江硯抬手了後腦勺。
顧桉搖搖頭,不挑食,隻要能吃就覺得好吃,非常好養活。
“那怎麽都沒有吃東西。”
晚飯期間,他一直都是眾人焦點。
顧桉沒有想到他竟然還在注意。
“沒有,我吃了好多蛋糕……”仰起小臉,扯出個笑臉給他,“生日快樂,江硯哥哥。”
“嗯,謝謝顧桉。”
江硯喝了酒,上酒氣不重,皮依舊冷白。
隻是眼角有些醉態的紅,看人的時候像是帶著小鉤子,比平時還要吸引人。
他雙手抄兜走在後,高高瘦瘦,怎麽看怎麽心。
顧桉手背在後,麵對著江硯倒退著走路。
明信片一年之後寄出去會不會有些晚?
是不是應該早一些表白……
萬一在表白之前他真的像他們所說了單,還三年抱倆了怎麽辦?
可可的小娃娃臉皺出褶,像個剛出爐的小籠包,看不見小虎牙。
“還有什麽要對哥哥說的嗎。”江硯在前站定。
他半垂著眼睛看人,睫更顯濃,鼻梁因為高微微反。
“江硯哥哥,”顧桉背在後的手,手指張地絞在一起,“他們都祝你早日單,那……你想找朋友嗎?”
黑白分明的圓眼睛,漉漉的漾著水,一眨不眨看他。
江硯眼睛瞇了瞇,看起來莫名壞,低聲問:“那你想讓哥哥單嗎。”
顧桉完全沒想到話題又莫名其妙拋到這裏,梗著脖子道:“鄙人有些愚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糯的語調聽起來非常嚴肅,小娃娃臉不聲收斂所有表。
江硯隻覺得可,像看小朋友過家家,但還是學著的樣子,輕點下:“請講。”
顧桉得到允許,清清嗓子,開始胡謅八扯:“我覺得你還年輕,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應該當有理想有抱負的共和國警……”
頓了頓,小心翼翼打量他神,攥著小拳頭繼續道:“而不應該把過多力放在兒長上麵,三年抱倆什麽的,也太耽誤時間了……所以不要急著找朋友什麽的……”
話說到最後,已經全是私心。
顧桉聲音越來越小,腦袋也越來越低,最後幾乎已經進了殼子。
江硯垂眸,笑意淺淺浮現於眼尾。
他看著,又過兩秒,忍不住咬著下低頭笑了。
他笑時,眼裏的晃眼,在月下幹淨澄澈。
“你笑什麽,我說的不對嗎……”
顧桉聲線不穩,倒背在後的手手心冒汗,關節泛白。
江硯修長手指落在發頂,輕輕了。
而他就著這個姿勢俯和平視,清淺的薄荷味道環繞下來。
“顧桉說不找。”
“哥哥就不找。”
溫又堅定,像騎士對他的公主殿下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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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片店主結束一天營業,據寄出時間,分門別類整理今天的明信片訂單。
其中一張字跡瀟灑俊逸,很難不被吸引目。
上麵寫著:
二十歲的顧桉,
要不要考慮和哥哥。
收件人:A大學院顧桉
寄出時間:一年以後的11月22日
作者有話要說: 顧桉十八歲生日願:二十歲時,江硯是我男朋友。
江硯二十五歲生日願:二十歲的顧桉,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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