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可沒想這麼饒了他,等大家笑聲都平息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李大,在您的眼中,兵馬俑都是爛泥做的,還有什麼是寶貝啊?”
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來,江曼在侯亮都摟著秦六爺的胳膊咯咯笑呢。
“你就是個窮貨!”李興榮被大家笑得也是滿臉通紅:“還在這里裝呢,我都替你臉紅!”
李興榮的話頓時引來大家一片議論聲,這次也不用吳畏說了,大家都覺得李興榮俗不堪了。
“我接著就說寶貝了。”韓德重也不想讓李興榮丟人了,畢竟是恒發集團的大爺呢,弟弟也在人家父親手下,連忙就轉移了話題,拿出那幅畫來說道:“這就是價值第二位所謂的寶貝了。”
這話說得也是夠難聽的了,還所謂的寶貝,也就是說,本就不是什麼寶貝啊!
吳畏看了看秦六爺,秦六爺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還不好意思哈哈大笑,連忙就拿出旱煙袋了起來,把江曼都逗得笑了起來。
“這幅畫的畫功還算是不錯,結構也算是嚴謹。”韓德重面帶譏諷之撇著說道:“但是下面的落款是唐寅,要是不懂畫的人也許能騙過去,老夫深諳此道,一看這就是贗品,給價三十萬,這也是就高不就低了。”
“大家看看吧!”李興榮頓時就來勁兒了,高聲喊了起來:“這窮貨一會兒就餡了,拿出贗品來了,你也好意思?沒有寶貝就別來參加什麼賽寶大會,這算什麼啊?侮辱韓老爺子啊?”
大家早就有些討厭他了,沒有人笑,也沒有人接他的話。
“李大,沒有人接你的話吧?”吳畏忍不住笑了起來:“暫且不說韓老說的對不對,你這人品起碼就不怎麼樣,要是換我的話,早就回家買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這下大家都笑了起來,把李興榮氣得都不行了,還不知道這里面的原因呢。
“看起來老夫今天要是贏了的話,希能選到那塊青金石了。”韓德重已經滿臉譏諷地把這幅畫遞給了賈大,笑著說道:“要不然也確實是沒有什麼收獲。”
吳畏也沒接茬,就是看著賈大,心里也有些擔心。
此時秦六爺也站了起來,拎著旱煙袋就來到賈大的后。
這下吳畏就放心了,剛才確實很擔心的,這幅畫是經過韓德重鑒定過的,本就沒看出來當朝一品的意思,要是賈大也不知道,那自己一會兒說出來的時候,難免讓賈老也有些難堪了,這不是吳畏想看到的。
秦六爺都去了,那意思也是非常明確的,如果賈大不知道的話,可以提醒一下。
雖然這些都是細節問題,也足見秦六爺和吳畏的人品,和這些專門譏諷人,小肚腸的人確實不同。
賈大也是有些奇怪的,還有秦六爺在呢,總不能一件像樣的寶貝都沒有啊?接過這幅畫一看,確實也不是唐寅的真跡,不過那個當朝一品卻引起了賈大的注意。
賈大似乎是聽說過,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臉上也是晴不定的。
“賈老,這是宰相的意思吧?”秦六爺在后面小聲提醒了一下:“當朝一品不就是宰相嗎?”
“哦!我想起來了!”賈大頓時一聲驚呼:“玄宰啊!我幾乎給忘了,就想不起來了,這還了得嗎?”
韓德重這邊已經拿起了第三件寶貝,看到那邊還沒出結果呢,也是有些著急的,這個不就是看一眼就完事兒了,還有什麼磨蹭的啊?忍不住就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賈大吃驚的樣子,地盯著那幅畫呢。
韓德重也是心里猛然間一沉,難道說自己還能弄錯了?那可是丟了大人啊!不過韓德重心里也是有數的,自己鑒定是非常準的,本就不會弄錯的,那幅畫就是把唐寅本人找來,也不是真跡。
“韓老!”賈大此時出聲說道:“您老對這幅畫的價格估量不準,我也是不得不說了。”
這下頓時就是一片驚呼聲,韓德重鑒定錯了,那要是傳出去的話,可真是一件大事兒了,這些人都是非常惜羽的,還了得嗎?
“賈老,這還有錯?”韓德重又是吃了一驚,不過還是認為自己沒錯,也就說道:“我說過了,是就高不就低,也許不值三十萬,就是二十萬。”
“不對!”賈大搖頭說道:“這幅畫最是五千萬。”
這下全場一片嘩然!
“賈老,您沒看錯吧?”韓德重心里更是一震,連忙拿過那幅畫來說道:“您倒是給我講一講,唐寅的風格和畫風,我還真的不信了。”
“韓總,賈老也沒說這是唐寅的畫啊?”吳畏此時才冷笑著說道:“賈老不過就是說您給價不準。”
賈大那邊立即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韓老,您鑒定的沒錯,這確實不是唐寅的真跡,但是也絕對不止三十萬這個數。”
“那是什麼意思?”韓德重心里有些發慌了,知道賈大也不是鬧著玩兒的,那也是鑒定界的一個高人,甚至要超過他們院長吳守璐的:“您老給講一講。”
“吳畏,還是你說吧!”賈大也不好當面指責韓德重的,只能推給吳畏了。
“吳總,你倒是給我說說。”韓德重有些著急了,急于知道這個結果呢:“我還真的不信了,一個贗品怎麼可能值這麼多錢?”
“韓老,您確實是搞錯了。”吳畏此時才輕聲說道:“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是古人曾經鑒定過,還鑒定為真跡,這個鑒定者是非常出名的,這上面有他的印章,只不過您功夫不到家,不知道這是誰而已。”
“當朝一品那個?”韓德重已經懷疑問題出在這里了,頓時就有些發懵。
“對!”吳畏拿過那幅畫給大家看了看,這才高聲說道:“這幅畫名為翠妝圖,確實是有人仿唐寅所做。但是也經過著名大畫家董其昌鑒定過。”
“玄宰!”韓德重也是一聲驚呼,頓時就傻了眼,喃喃自語道:“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啊?這是香居士鑒定過的啊!”
韓德重這一聲驚呼讓大家也跟著驚呼起來,這就很明顯了,韓德重出錯了!
“您老說的不錯!”吳畏嘿嘿一笑說道:“玄宰、思白、都是董其昌的字,香居士是董其昌的號。玄宰這字也是有來歷的,在董其昌作畫初期,還是有些理想的,一心想要當上宰相,這就是當朝一品的來歷了,很有人知道,您不知道也不奇怪。”
這句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韓德重鑒定出了問題,吳畏年紀輕輕的,倒是來安韓德重了,這本就是一個大笑話啊!
韓德重也不理會吳畏的譏諷了,就是雙目有些發直,心里一個勁兒的怦怦劇跳,這不是打臉了嗎?還口口聲聲說要和秦六爺并駕齊驅呢,連人家秦六爺的徒弟都不如啊!
“董其昌本就是一個著名大畫家,鑒定過的作品并不多。”吳畏不理韓德重了,朗聲給大家說了起來:“鑒定過的作品也不多,不超過十幅畫,就但是這其中就有贗品被董其昌認定為真跡,這就是奇怪的事了。”
其實有好多人都聽說過董其昌其人,下面也有人跟著吳畏說了起來。
董其昌的水平那是相當高了,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會鑒定錯了,還都有董其昌的名章,就是這個原因,董其昌鑒定過的贗品,比他本人留下來的畫還要值錢。
況且這個當朝一品的字是董其昌最初用過的,對董其昌沒有一定研究的人,本就不知道,所以也絕非贗品,這就是韓德重鑒定錯的原因了。
當吳畏給大家說清楚之后,更是一片驚嘆聲,此時也都明白,韓德重確實是輸了,輸在對于董其昌沒有太深的研究上,那這幅畫的鑒定結果也是錯的了,起碼價格上是錯的。
“韓老,這幅畫給五千萬是沒問題的吧?”賈大此時才高聲問道:“您有意見嗎?”
“沒意見,沒意見啊!”韓德重此時才回過神兒來,知道自己今天丟人了,也無可奈何的,此時就是想打賴都晚了,剛才那吃驚的樣子都被大家看到了,也就說道:“老夫對董其昌其人沒有那麼多的研究,就繼續進行好了。”
韓德重心里都憤恨極了,這小崽子拿了這麼一個東西來讓自己丟人!不過今天還是要贏的,這一幅畫不過就是五百萬,自己的東西可是價值五千五百萬呢,還剩下一個破碗了,那就拿了他這幅畫走,總算是有些彌補的。
“韓老,您當心了。”吳畏淡淡一笑:“可別再弄錯了。”
“吳總,老夫不過就是一時走眼。”韓德重冷笑一聲說道:“今天你還是輸定了,我就給你鑒定一下這個破茶杯。”
吳畏差點兒沒笑出來,就知道這個茶杯才是讓韓德重最丟人東西呢。
“是個茶杯的年代倒是不近,距今總有一千三百年的歷史了。”韓德重定了定神兒,又拿腔拿調地說道:“要是老夫判斷不錯的話,應該是唐代的寶貝。不知道老夫鑒定的有沒有錯啊?”
“沒錯!”吳畏笑著說道:“您老繼續。”
“不過,這個茶杯的釉已經落了,花紋也不是太致,本就不屬于用品。”韓德重撇了撇,接著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保存不完好,大家從那個角度也許看不清楚,現在看一看。”
韓德重說著話就把茶杯翻了過來,面沖著大家。
這下大家都看到了,茶杯地底部赫然有一道裂璺,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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