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來?就是蝸牛,爬也爬過來了吧?”
趙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發現已經過了整整一個小時,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剛嘀咕完就看見一個悉的高大影走進了他所在的這家花園餐廳。
“這邊,這邊。”
他連忙站起朝對方招手。
此時他所坐的這個位置在花園餐廳的角落里,位置十分偏僻,但布置卻是最好的。
綠的樹蔭下,擺著一張長形餐桌,桌上鋪著暖黃的桌布。上面有星星點點的小燈從頂上垂掛而下。現在線太亮倒還沒什麼覺,等到黃昏時刻,燈落在墻上,映出斑駁的圖案,配著這周圍的布置會有種別樣的恬靜悠閑。
不過顯然此時的兩人都無心欣賞這一切。
夜承走過來,還沒坐下,就已經忍不住開口:“到底怎麼回事?”
因為醫院人多雜的,剛剛兩人在電話里說的并不是很清楚。
趙天非常能理解他現在的心,別說是夜承了,就是他一開始也激了好一會,為此電話都撥錯了好幾次。
也不賣關子,他直接道:“我剛剛看過林小姐的病例,上帶有rh,說不定能配型功。”
“確定?”
夜承似乎還有些不能相信。
趙天倒是十分理解他的這種懷疑。
自從確診夜琳需要rh的人配型后,夜承就已經派了不人去找了,只是這種型的人非常稀,尋找的難度極大。雖說在大量的人力財力之下也找到那麼幾個,可要麼就是年紀太大,要麼就是年紀太小,本就沒辦法配型。
這麼多年來夜承雖然一直在鼓勵夜琳,可他看得出,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夜承心中所報的希也越來越小。如今突然聽見這個消息,也難怪他一時間不敢相信。
畢竟林小姐如果真的能配型功,那就可以直接手了,這個年紀可是最合適的配型年紀。
點點頭,他再次肯定道:“確定。之前我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然后看到了的病例,上面的的確確填寫著是rh,自己也承認了。”
夜承聽了這話許久都沒吭聲,只一把躺在了翠瑩瑩的藤椅里,看那模樣竟好似突然卸下了千金重擔一般。
盡管還沒有配型,可rh的人配型不功的幾率非常小,此事基本已經有六七的把握了。
趙天看他這樣也替他高興,這麼多年來,夜承為了夜琳的病簡直就是心力瘁。
不過想到另外一件事,他又忍不住皺了眉。
“雖說林小姐的確是rh,可換腎對正常人來說損傷太大了,以后也不能干重活,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未必會愿意。而且就算同意了,父母估計也不會肯。父母很疼。”
之前林菀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雖然一直在走神,但還是將的話給聽了個七七八八,自然非常清楚這位林小姐有對多麼疼的父母。
夜承臉上的表好不容易放松下來,聞言又是一頓,好一會,他這才冷淡開口:“愿不愿意不試過又怎麼知道?而且有時候也不是們不愿意就行了。”
趙天認識夜承這麼多年,非常清楚他真實的為人是個什麼樣,一聽這話臉頓時凝重了起來。
“聽你這話的意思,林小姐要是不愿意,你打算強點頭?”
“強?不,我不需要做這麼沒格調的事。”
夜承抬起眼來看他,角邊出一個極淺的笑紋,眼神卻冷酷的仿若冰雪一般。
趙天見狀臉益發凝重了起來。
果然。
下一秒就聽他清泠泠的聲音不急不緩響起:“我不會強。但你也知道,這人活在世上總會有點追求。就算沒有,父母呢,親朋好友呢,甚至以后談的男朋友呢?”
“你……”
趙天說不出話來。
夜承垂眼看了他一記,挑起角,似笑非笑的問:“怎麼,你心疼?那晚見了一面就對一見鐘了?”
看出他眼神中的嘲弄,趙天有些頭痛的按了按額角。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對一見鐘。只是走了之后,我特地去查過的資料,發現的父親是我老師的一個好友,以前也是個很有名的醫生。這畢竟認識,弄的太難看了實在不太好。”
夜承聽了他這話倒是笑了:“正好,既然你知道的基本資料,那就給我吧。”
趙天有些遲疑。
他理解夜承迫切想要救他妹妹的心,作為主治醫生,他也非常希夜琳能快點好起來,可與此同時,他也不忍心讓一個好好的姑娘平白就失去了健康。
尤其還是在非自愿的況下。
“你知道的,就算你不給我,我也能查得到,不過是多耽誤一點時間罷了。”
夜承的聲音十分冷淡,但任誰聽了他的話都不會去質疑他話的真實。
猶豫了一下,趙天到底還是將林菀的電話號碼,家庭住址之類的基本資料給了他。
夜承說的沒錯,就算自己不給,他也能查到,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看著發到自己手機上的資料,夜承倒沒有立即作,只垂著眼看著手機屏幕,似乎是在沉,修長如玉的手指隨著他的走神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發出細微的聲響。
好一會。
他終于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跟著撥通了一個號碼。
“將我剛剛發給你的這個人的家庭背景給我查清楚……對,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越快越好……”
聽著他冷漠無的聲音,饒是趙天已經認識他多年,此時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一寒意。
掛完電話,夜承看著他臉上的表,微揚了下眉,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又有電話打進來了。
趙天聽不見那頭在說什麼,只能聽見夜承恩了幾聲后,然后突然掛斷電話,站了起來。
“集團有一單案子需要我理,我先走了,今天的事我們下次再詳說。”
說話間人已經邁開修長的雙,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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