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過去, 生活繼續。
不過節日的氣氛卻沒有散去,因為再過不幾天就是國慶節了。
那是一個比中秋節還要熱鬧還會隆重的重大節日。
到時候不論是樂喜所在的學校,還是衛誠的單位,都將集放假三天, 比中秋還要多兩天呢。
或許可以趁著天氣尚好, 秋冬來臨之前, 一家人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到周邊游玩一圈。
樂喜盤算著這個主意, 在中秋過后的第二天一早起來, 突然發現一件事。
他們家請的那兩個人, 中秋放假一天后, 回來的只有一個牛大姐, 沒見石頭的影子。
樂喜他們以為石頭是住鄉下的緣故,來的自然比牛大姐慢, 可能等到上午時候, 他人就來了。
但是牛大姐打破了他們這個猜測, 湊到樂喜跟前期期艾艾地表示:“主家,石頭他昨兒個相好對象, 現在要在家里結婚,來不了啦。”
“啊?”樂喜愣住, 沒想到石頭效率這麼高。
之后反應過來,立馬笑著祝福:“那好的, 大喜事,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這個……”牛大姐吱吱唔唔,說石頭現在正忙著結婚, 這婚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 誰知道啥時候能過來啊。
其實石頭拜托跟主家請假時保證過, 會盡快在三天就辦完終大事趕過來,但是鄧大姐有自己的小心思,話肯定不能原本地講,被遮遮掩掩地歪曲了石頭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樂喜并不清楚這里面的貓膩,聽完皺眉,轉頭告訴了老爺子。
老爺子疑不解:“按說不應該啊,他小子走之前還跟我說會盡快回來的。”
牛大姐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訕訕地說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幫忙傳個話。
“那就等幾天看看,等他辦完事,總該會回來繼續上崗。”衛誠一錘定音。
至于在石頭回來之前,屬于他的工作有誰來做,除了牛大姐也沒誰了,只能拜托先撐上一時片刻,等石頭回來再說。
老爺子不太喜歡讓牛大姐近,那些原本由石頭照顧的活又回到了衛誠手上,剩下的才是需要牛大姐做的。
牛大姐倒是想全部接手,可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以這家人的脾,不能著急,必須得慢慢來。
索的謀算順利實施,已經算是功搬走絆腳石,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了。
等樂喜和衛誠都離家走后,牛大姐和老爺子打聲招呼,以買菜的名義出去一趟,私下人去石頭村里傳信,說主家諒他給他放一周婚假,好好在家伺候老娘陪新婚媳婦。
石頭那個傻貨絕對會信以為真,并且也不怕到時間后會被揭穿,因為到時候會再遞過去一個他被主家辭退的信兒,保證讓他連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牛大姐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買菜回來看到老爺子推著椅打算上廁所,心知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當即放下菜籃子走過去,殷勤道:“老爺子,我幫您。”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老爺子連連搖頭,拒絕在這件事上手。
牛大姐知道他忌諱的是啥,不在意地嗐道:“家里就咱們兩個,我不說您不說,這種事誰會知道?”
老爺子聽了,排斥意味更加濃厚,想到這也是一個被忽略的問題,頓時吩咐:“你去外面個小子過來,讓他來陪我老頭子說說話,等阿誠回來再給錢。”
牛大姐不太樂意,有這個錢給賺了不嗎,非得再找人,那種小破孩瘦胳膊瘦的能干啥。
老爺子堅持,催促快去。
牛大姐磨磨蹭蹭地出去片刻,回來只說沒找到人,還是幫老爺子好了。
如果老爺子想找人說說話,也行啊。
老爺子臉黑下來,看牛大姐一眼,揚聲就朝外喊:“那個跑的小子在不在,過來陪老頭兒下下棋。”
幾乎話音才落,墻頭那邊立馬傳來一道高昂又興的應聲。
“噯,老爺子您等著,小子來也。”
下一刻,跑小子一陣風似的刮進門,出現在老爺子跟前,迅速推他老人家去解決人生三急。
妄想借此拿住老爺子的牛大姐:“…………”
失算了,沒想到還能有這麼一招!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覺得這種事老頭子會好意思告訴孫子孫媳婦,知道這老頭兒要臉,不然不會不讓近,非要找什麼小子過來。
牛大姐想到這一點,繃起來的神經頓時緩了一緩,繼續若無其事地干著自己的活,好像剛才那件事沒發生過一樣。
老爺子之后出來也沒提,讓以為這事兒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一天的時間眨眼既過,晚霞滿天時衛誠下班回來,老爺子一如往常地讓他先洗手吃飯,飯桌上爺倆說的也都是廣播新聞上播到的國家大事等話題,令躲在一旁聽的牛大姐松下一口氣,徹底放了心。
殊不知等飯后收拾了廚房離開后,老爺子看家里沒了外人,立即對衛誠道:“這個小牛心思不純,你看看要不和阿喜商量下,再換個人吧。”說完將白天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一遍。
衛誠聽完立時明白牛大姐那麼做的意圖,心下不喜道:“原本還以為是個好的,沒想到看走了眼。”
老爺子不以為意:“沒事,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誰都有石頭那樣的純善子。”
可惜石頭剛完自己的人生大事,要在家陪媳婦老娘,他們也不能耽誤他不是。
衛誠點了點頭,看天不算晚,繼續把白天陪老爺子的那個小子過來,花幾錢打發他陪著老爺子,衛誠自己則騎上自行車,飛快往樂喜學校趕去。
樂喜正在上晚自習,突然聽到教室上頭的廣播滋啦滋啦響起來。
“外語系俄語專業的樂喜同學,外語系俄語專業的樂喜同學,請來正大門門衛室一趟,有人找。”
班里埋頭學習的幾十人聽了紛紛抬起頭,然后齊刷刷地朝教室中的某個位置去。
被幾十雙眼睛看著的樂喜角了,猜到來找的可能是誰,干脆收拾下書包,趁機和班委請假離開。
此時天已經昏暗下來,校園里的路燈依次亮起,偶爾會有老師或學生在路上走過。
樂喜也是其中一員,下了教學樓后一路來到大門口,不無意外地瞧見站在門衛室前面的那位,莞爾一笑,加快腳步跑過去。
“衛小誠,你怎麼來啦?”
衛誠揮了下手,回頭和門衛大叔說了什麼,人便暢通無阻地進來,快步迎上樂喜回道:“來看看你啊,怎麼,不歡迎?”
樂喜不信,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這會兒過來八是有事說。
衛誠含笑,“就不能是想你想得不行,才忍不住過來的?”
樂喜拋給他一個小白眼,讓他自行會。
他們才分開多久,這話讓他自己聽聽會信嗎。
“好吧,我來確實有事兒。”衛誠了鼻子,無奈承認。
大門口不是講話的地方,樂喜拉上他去了食堂,看到還有夜宵賣,便要上兩份,和衛誠邊吃邊說。
衛誠在家吃過晚飯,不過樂喜買的宵夜份量不多,再吃一些倒也不妨事。
樂喜吃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他可以開始講了,洗耳恭聽,看看到底是什麼事讓他連夜找過來。
衛誠把老爺子口中牛大姐今天的表現講了一下,意料之中地看到樂喜的臉沉下來。
他嘆口氣道:“之前看著雖然有點小心思,但人用著還行,沒想到這麼快就暴出真面目了。”
樂喜沒了食,放下筷子推測:“那時應該是有石頭在,兩人能夠彼此監督,現在就剩下一個人,估計就松懈下來,不小心暴出來了。”
而且那種事如果不是老爺子心豁達又經歷得多,可能真不會輕易跟他們提,人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暴。
牛大姐八打得就是這個主意,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吧。
這樣的人是肯定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衛誠贊同:“爺爺也是這個意思,讓咱們商量一下換人,你有什麼打算?”
樂喜想了想,牛大姐是通過街道辦招來的,不太靠譜,這次就不找他們幫忙了,而比較老實可靠的石頭則是表姑給他們找來的,還算不錯,可也不能三番兩次地拜托老人家。
畢竟能找到石頭那樣的是幸運,可誰又知道下次找來的人會不會是下個牛大姐呢。
靠誰都不如靠己。
想到之前有次柳姐向打聽請保姆的事,貌似也有請人的意向,樂喜不心中一,試探地問衛誠。
“你覺得我開個公司專門招保姆怎麼樣?”
到時候招的人多了,不信找不到適合自己家的靠譜人選!
衛誠剛喝進一口湯,聽到這話一個不妨直接嗆了,咳嗽道:“你說啥??”
樂喜坐正:“我說我干脆開個家政公司好了,到時候找到合適的人,先滿足咱們家,又方便又放心又實在。”真是越想越可行。
衛誠默默大拇指,為這魄力折服,但該提醒的還是要先提醒一聲。
“你不是還要上學?開公司肯定需要費力費時間,你能顧得過來?”以他的工作質,肯定幫不上什麼忙的。
樂喜抱臂斜他一眼,看不起人咋地。
沒有時間,別人有時間啊。
只要有腦子有想法有鈔票,再找個人替實施就可以啦,干嘛要自己親自下場。
什麼都想好了,衛誠無話可說,只能以資鼓勵,麻溜地上剛發的工資和獎金給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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