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休息日回來, 樂喜和兩個舍友重新在宿舍齊聚。
拿出帶過來的東西請們吃,熱道:“來來來,新鮮出爐的綠豆糕, 都嘗嘗。”
只是小吃,不是多貴的東西, 許蕓蕓和鄭小禾倒也沒拒絕, 就著樂喜遞上的飯盒, 分別從里面拿出一塊來吃。
綠豆糕聞上去香氣撲鼻, 看起來糯糯, 咬上一口, 滿的冰爽甜,綿的豆沙幾乎口即化, 化甜水直甜到人心里去。
“好吃!”鄭小禾當即給樂喜比大拇指。
王蕓蕓跟著一臉意外地夸道:“沒想到阿喜居然還有這種手藝,我們可有口福了。”
樂喜不居功,搖頭說:“我就是個手殘,這是我家那位做的,我只打了下手。”
鄭小禾聽了非常驚訝:“衛同志居然還會做飯?!”語氣好像很不可思議一般。
王蕓蕓見慣不怪道:“這有啥好奇怪的, 我爸也會做幾手呢, 有時候我媽不方便, 家里都是他掌勺。”
鄭小禾咂舌, 解釋說他們那邊一向都是人做家務做飯伺候一家老小,不然就不是好人,而男人們基本都是甩手掌柜, 沒幾個會進廚房的,甚至醬油瓶子倒了都不見扶一下。
樂喜知道說的這些才比較符合現在的國, 但是以后隨著人們也能走出家庭掙工資, 實現經濟獨立, 早晚男會在家務活上平均分配,或者誰行誰上、誰有時間誰來做。
想著這些的時候,王蕓蕓聽完鄭小禾的話不贊同道:“你們那兒這種況是不對的,連領導都說了,男平等,各頂半邊天,那在家務上肯定也一樣,不能只給人們來做,男人也該出份力。”
鄭小禾聽得連連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后一排掌決定:“俺爸媽他們俺管不了,但是以后俺找的那個家伙,他鐵定得跟俺平分家務活,不然姑就不跟他過!”
樂喜和王蕓蕓神一怔,忍不住笑出來。
們剛才只是談論家務活男分配問題,結果鄭小禾就已經想得這麼深遠了,難道是才來沒幾天就已經有心儀對象了?
鄭小禾面對兩人的調侃,趕忙搖頭否認,說自己只不過是未雨綢繆,找對象什麼的,現在還為時尚早。
王蕓蕓吃著綠豆糕發笑:“早什麼呀,沒看咱們阿喜都結婚了,你還比大呢,現在談一個志同道合的對象,將來也好結婚家不是。”
“那也總得有合適的才行,現在咱不說這個啊。”鄭小禾迅速轉移話題,將自己在圖書館幫忙偶然得到的香瓜子拿出來分給們。
王蕓蕓見了,立馬也把自己從家里帶過來的油撒子分一波。
三人最后吃的上油乎乎,心里甜膩膩,完后還能嗑著一把香瓜子聊聊天,覺滋滋。
吃完東西,樂喜正要去收拾,看到王蕓蕓站起來把窗戶開到最大,然后拿出一個保溫瓶子問們:“你們不得了藥湯子的味道?”
樂喜和鄭小禾不約而同地出問號臉。
王蕓蕓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保溫瓶,解釋說:“你們也知道我不太好,所以一直在接老中醫的調理,隔斷時間就要喝回藥,現在又到喝藥的時候了,味兒估計會有點沖,你們如果介意,我等下出去喝。”
樂喜二人面了然,趕忙擺手:“沒關系,那味兒能有多沖,再說咱們窗戶開著呢,你就在寢室喝吧。”
出去喝萬一把樓道里弄得都是藥湯子味,被其他介意這個的同學投訴了怎麼辦。
見們兩個沒意見,王蕓蕓這才打開裝藥湯子的保溫瓶蓋子,頓時一沖鼻的苦腥味飄出來。
然而王蕓蕓卻像是對此習以為常一樣,打開后倒出一杯,眼都不眨地一飲而盡,跟喝水似的。
鄭小禾是聞著那個味兒,都覺自己舌頭要麻了,仿佛已經嘗到湯藥的那種苦腥味,結果瞧著王蕓蕓怎麼跟喝著玩一樣。
等王蕓蕓接連兩三杯喝完,面如常地倒水涮洗杯子,鄭小禾終于忍不住張大問:“那啥,二蕓,不苦嗎?”
王蕓蕓吐了一下已經染黑褐的舌頭,“苦啊,不過我都習慣了。”
鄭小禾眼淚汪汪,跑過去抱住王蕓蕓唉聲嘆氣,說二蕓你苦了呀,竟然要喝這種苦藥湯子。
王蕓蕓臉蛋微紅,安道都是為了自己的,調養嘛,哪能不喝藥湯子的。
“這還是喝得的,全因為我家找的那個老中醫厲害,不然你們看到的就是天天泡在藥罐子里的我啦。”
樂喜聽到這話心中一,趁機問:“聽你的意思,他很會調理人?”
王蕓蕓聞弦歌知雅意,點頭說:“是有一手,據說祖上出過醫,家里有祖傳調養方,另外老中醫自己在這塊上也很有本事。”
“你們家也有人天生不足,需要調養?”
樂喜遲疑道:“算是吧,就我家那位衛同志,他早年過得比較苦,子虧了……”三言兩語挑著能說的將衛誠的況講了下。
王蕓蕓聽完說的況,覺得倒是符合那位老中醫擅長的領域,如果樂喜真有意向給衛誠調養,那不如找個時間去讓老中醫給看看。
“我這也是久病醫了,按照我的想法,調養不能自己瞎胡來,想要有大效果,最好還是找專業的對癥下藥,到時候才方便除病,而不是只養出個虛架子。”
“對,我就是顧慮到這一點,才想給他找老中醫瞧瞧的,之前一直沒機會尋到靠譜的人選,沒想到在你這里打聽到消息了。”
樂喜展一笑,問王蕓蕓介不介意把那位老中醫介紹給他們認識一下。
王蕓蕓抿笑著說:“這有什麼好介意的,你看哪天有空,咱瞅個時間過去一趟?”
樂喜算著時間:“不如就下個休息日好了,到時大家都有空,反正這事兒急不來,等上一周也沒關系。”
王蕓蕓沒有意見,于是這件事便這麼定下了。
們兩個談論它的時候,鄭小禾在一旁識趣地沒有打擾,等到們講完,才又支棱起來,活躍宿舍氣氛。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期間衛誠來過幾次。
在他第一次過來時,樂喜就將找到靠譜的老中醫,準備休息日帶他過去看看的事告訴了他。
這件事雖然已經決定,但還需要問問當事人自己的看法。
“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去?”樂喜拉著他漫步在校園的樹蔭下,順便問道。
衛誠揪住一手指一寸寸的,一邊把玩一邊隨意道:“你都費心安排好了,我自然得支持咱家領導。”
樂喜他一記,“說的什麼話,你要是不愿意,我還能強拉你過去不?這不是在問你意見嘛。”
衛誠將行兇的手指摁住,大手包裹住整個小手,牢牢握住,低笑道:“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所以我都聽你的,隨領導指揮。”
“那好,這事兒就說定啦,你回去和爺爺也講一下。”樂喜出手,推著衛誠走向校門。
以對老爺子的了解,他對這件事應該不會反對,不過提前告知他一聲也是必須的。
衛誠被樂喜趕回去,第一時間和老爺子講了這件事,老爺子果真沒有反對,很高興地讓大孫子做好準備,去看老中醫之前這幾天注意飲食,別吃東西等等,表現得比樂喜還要上心。
直到再一次休息日,樂喜早早起來,吃好早飯收拾妥當后,眼看就要據王蕓蕓給的地址出發了,老爺子不放心道:“不然我跟你們一塊去?”
樂喜看到他在椅上被薄毯子蓋著的腳,考慮到某個可能,爽快點頭:“爺爺跟去也行,正好給咱們場子,還不用在家干等著了。”
衛誠同樣不會拒絕老爺子的這個要求,干脆揮手道:“都去吧。”
最后不止衛誠和樂喜過去,連同老爺子以及石頭都被帶上一塊趕去老中醫那里拜訪。
老中醫其實和他們住的不算遠,王蕓蕓和爸媽早在人家家門口等著了,看到他們過來立馬迎上來。
雙方都是見過面認識的人,又有樂喜和王蕓蕓的同學關系作潤劑,兩家人很快絡起來。
而且因為衛誠的況和王蕓蕓有點類,王爸爸王媽媽還容易心生共鳴的,熱幫他們引薦老中醫。
老中醫不愧是有真材實料的人,看到衛誠的第一眼就說:“你這小伙子虧到底子了,幸虧現在早過來,再晚上一年半載的,怕是神醫在世都難治。”
樂喜和老爺子他們聽到這句話皆是一驚,擔憂地看向衛誠。
衛誠倒不怎麼在意,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以前的老郎中給人看病,哪個不是往重了說的。
王家爸媽卻清楚老中醫的脾,如果沒有這回事,他老人家本不屑說謊浪費唾沫。
現在他既然這麼講,那衛同志八是真到嚴重的程度了。
王爸爸趕道:“老大夫,你快給他瞧瞧,衛同志還年輕,應該還能調理回來的吧?”
老中醫捋著胡子點頭:“所以我才說他幸虧遇到我,不然……”
說到這里,他話音一頓看向衛誠,沒有當著大家的面繼續說下去。
衛誠見此更加覺得這估計就是個唬人的庸醫,不過看在樂喜和同學家長的份上,他沒有將這意思表出來,想看看老中醫下面會有什麼作。
老中醫不管他怎麼想的,被王爸爸拜托之后,當下示意衛誠出手腕來,他先給脈。
衛誠沒有立即作,而是下意識看向樂喜。
老中醫納罕:“我讓你手腕號脈,你瞧人家同志干啥?”
屋里人知道況的不都笑起來,其中老爺子立馬給大孫子解圍:“老神醫,這是他媳婦,他聽他媳婦的,可不得時時刻刻看著嘛,您要理解理解哈哈。”
老中醫連忙擺手,說自己只有微末之,稱不上什麼神醫,然后又盯著衛誠和樂喜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確實應該聽媳婦的。”
在場幾人都沒意識到他話里的深意,以為他只是跟著大家一起調侃。
樂喜在一片哄笑聲中推了衛誠一把,將他按到桌子前坐下,老實給老中醫聞問切。
老中醫先手脈,閉眼沉思不語,神上讓人看不出什麼來。
其他人這時候下意識閉上保持安靜,隨著脈的時間越來越長,不由得都變得張起來。
不會真有什麼大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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