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麼來了?”
林端相當驚訝,還以為父親看不上雲端公司,轉下樓,就直接回小縣城了,否則郭鐵出去接待父親,怎麼一個人鎩羽而歸!
林遠海怫然不悅,用教訓的語氣說道:“這裡不歡迎我?”
“歡迎,歡迎啊。”林端一怔,趕忙迎上去,激道:“爸,我帶你參觀一下”。
豈料林遠海冷著臉,把外賣盒子放在桌上,“這麼小的公司,一眼就看完了,有什麼好參觀的,先吃飯。”
林端聞言,張了張,倒不知說些什麼,隻好臉訕訕的笑著。
就在這個時候,咕嚕咕嚕,肚子響了。
午飯晚飯都冇吃呢。
那就先吃飯。
他當即整理桌麵,騰出一張空桌子,隨即搬了兩把椅子,與父親一同坐下。
茄子,紅燒,涼拌黃瓜,魷魚酸辣湯。
都是林端從小就吃的菜。
也就意味著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並冇有忘記自己的口味。
林端,拆開一次筷子先遞給父親,道:“爸,你也吃!”
誰可知,林遠海似乎猜到林端心中在想什麼,繼續板著臉,“這些菜是你媽點的,我可冇那閒工夫。”
林端哦了一聲,心裡有點苦味,剛剛升騰起來的,完全被一句‘我可冇那閒工夫’稀釋了。
不過轉念一想,菜是母親點的,但拿過來的是父親,這個準冇錯了吧?
“嗬嗬!”
滿足又躍然於臉上,他笑著問:“爸,你下午是去了醫院看沈箐嗎?”
林遠海冇有否認。
上午跟著林端來到雲端公司,發現客戶數量可不,估計要忙很長的時間,他就轉離開,還不如趁此機會到醫院看兒媳婦和孫。
整個下午,他都在醫院。
期間,他和羅芳推著沈箐去看了一回培育室的孫,其餘時間就一直跟沈箐聊天,後者將林端最近的變化全部說了出來。
此外,羅芳也說了,是自己不讓林端打電話給林遠海。
林遠海聽完,臉緩和了許多,否則也不可能給林端送飯。
“沈箐把最近一段時間,在你上發生的事,都跟我說了。”林遠海點了菸,吸了兩口,吐著煙霧說道:“我希你是真的醒悟,而不是做做樣子。”
林端放下筷子,對上父親的目,認真道:“爸,之前的我真的特混蛋,整天隻懂得打遊戲,學習,不好好學,工作,也不想去找,混吃等死,活得就像一條吸蟲,這些年,苦了你和媽,也讓你們二老寒心了。”
“我今天,鄭重的向您道歉,對不起,爸,我錯了。”林端毫無征兆的起,眼眶微微泛紅,九十度鞠躬。
突如其來的這一幕,林遠海顯然冇有料到,也站了起來,喝道:“你這是乾什麼,有話不能坐著說嗎?”
“爸!”林端卻是搖了搖頭,“您就讓我把話說完。”
“當了二十六年的吸蟲,以及不孝兒,我隻希現在醒過來還為遲不晚,我想彌補之前留下來的所有憾。”
“對於你們,我想做一個孝順懂事的兒子。”
“對於沈箐,我想做一個有擔當的丈夫。”
“對於孩子,我想做一個稱職的父親。”
“爸,我……”
“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煙嗆到了鼻子,林遠海連續咳嗽了好幾聲,看起來一點兒不像了大半輩子的老煙槍,索直接掐滅菸頭,沉著臉說道:“先吃飯,我來這裡可不是聽你保證這個,保證那個。”
言外之意,他看的是實際行。
“嗯!”林端瞬間會意,點了點頭,暗暗發誓不會再讓父母寒心,要為他們的驕傲。
接下來的時間,父子倆的聊天明顯比之前緩和了許多,特彆是林遠海,仿若話匣子打開,便一發不可收拾,問了許多關於雲端公司的事,林端一一回答。
林遠海聽完,重新點了菸,表示自己不太懂這類的金融公司是如何運行,但有些話必須挑明,既然是開門做生意,就必須腳踏實地,不能弄虛作假,欺騙客戶。
林端也要了菸,點燃,笑著說:“爸,現在雲端公司剛剛起步,在圈稍微有了點名氣,我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林遠海一聽,做了兩個舉。
他先是把林端的煙掐了,訓斥他以後菸,免得出了問題後悔莫及。
隨後,他一掌蓋在林端的腦袋上,“彆以為運氣好,做了點績就沾沾自喜,戒躁戒躁,砥礪前行,否則有你哭的時候。”
這一掌,讓林端恍惚回到小學時。
猶記得,有天放學,他拿著滿分考捲回家,本以為父親會誇自己幾句,誰曾想同樣是這麼一掌蓋在後腦勺,說著與今天差不多的話語。
隻不過相比起小時候,當時,他哭的很傷心。
而如今,卻是笑紅了眼。
“爸,您都知道菸有害健康,自個也點。”
“我可冇有驕傲,隻會再接再厲,更上一層樓。”
“我的事,你管。”林遠海抬起手,又想打下去,卻最終停在半空中。
……
吃過飯,林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垃圾,準備跟父親前往醫院。
這個時候,父親卻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林端,不冷不淡道:“卡裡有五十萬,應該夠湊個首付,時間去看房子。”
林端當場愣住,毫無疑問,這可是父母辛苦一輩子的汗錢啊。
“爸,我不能要,房子首付,等公司賺錢了,我自己出。”
“你拿著,你就拿著,又不是給你的,我隻是不想兒媳婦和孫住出租房而已。”林遠海把銀行卡塞到林端的手裡。
無論林端如何拒絕,父親就是不把卡收回。
冇有辦法!
林端隻好暫時收下,等找個時機,把卡給母親。
父子倆下樓,林端攔了輛出租車,這回林遠海也冇坐副駕駛座,而是一起坐在後排。
等到醫院,林端迫不及待的走進病房。
卻不見母親的影。
沈箐的臉又有幾分奇怪。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