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夜之間落了滿城。
家家戶戶都上了窗花, 店鋪里也備上了今年的年貨。喬景和景星闌一起搬來梯子,把從街上買來的紅燈籠掛在了屋外,胭脂抱著懷中的黑貓, 站在窗戶后仰頭了一會兒, 又走到大桌旁, 開始低頭幫喬鏡研墨。
黑發青年隨手了小黑貓揚起的腦袋, 提筆在紅紙上寫下了一個漂亮的“福”字。
一連寫了幾張后, 外面掛號燈籠的兩人進來了。見狀,立刻自告勇要來幫忙。
喬景的水平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數, 然而景星闌那一手比狗爬略勝一籌的筆字著實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喬鏡盯著那個估計用手機都掃不出來的奇怪字, 嘆了一口氣, 決定從頭開始教起。
“你握筆的姿勢不對,”他示范了一下, “手腕放松, 不要繃得太。”
喬景在跟著學了一分鐘后果斷放棄,景星闌倒是學得認真, 只不過機就不太單純了。
“這樣嗎?”他一臉虛心求教地問道。
“不對,是這樣。”
喬鏡見說不明白,干脆直接走到他旁邊, 手把手地教著他如何握筆、如何寫出輕重緩急。景星闌角帶笑,任由青年纖長的五指包裹住自己的手, 還時不時還側過頭用贊嘆的語氣夸獎喬鏡教得好,看得旁邊兩個小的從一臉牙疼逐漸到漠然麻木, 最后終于忍無可忍, 決定開溜。
喬景:“我覺得我們好像有點兒多余。”
胭脂抱著008, 面無表道:“巧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年貨可以用來打牙祭。
最后,大門上被上了景星闌的大作——
上聯:福旺財旺運氣旺
下聯:家興人興事業興
橫批:喜氣盈門
順便一提,喬鏡在看完這幅春聯之后沉默許久,很勉強地從牙里出了一個“尚可”的評價。
……但他拒絕承認自己曾教男人寫過筆字。
除夕當天,幾人都起了個大早。
景星闌從上午就開始準備起了年夜飯,糖醋魚、油燜蝦、紅燒排骨、干切牛……是類就足足有五六種,更別提其他了。喬景本來很殷勤地在旁邊幫忙打下手,結果因為吃了太多牛被胭脂擰著耳朵拎出了廚房,只能委屈地拿著笤帚在院子里掃地。
這是喬鏡在這個時代過的第二個春節。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坐在空的圖書館里,邊只有一個008可以講話。除夕闔家團圓的時候,他也只是一個人在宿舍啃著干糧,最多加了兩片,連下泡面的條件都沒有。
原本喬鏡以為,自己對這些并不在意。
但現在他發現,即使習慣了孤獨,在看到萬家燈火中也有自己的一盞時,人還是會發自心地覺到幸福和滿足。
“嘗嘗。”
邊突然多了一塊香噴噴的排骨,喬鏡下意識一口叼住,結果被燙的呼哧呼哧直氣,卻本舍不得把到的吐出來,只能仰著頭用手拼命扇風。
景星闌強忍著笑意問道:“味道如何?”
喬鏡努力將咽下肚,朝他比起一個大拇指。
喬景哀怨的聲音遠遠從外面飄來:“我也想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胭脂立刻不甘示弱地喊道,“要是放你進廚房,那咱們一家子的年夜飯估計在開飯前就被吃沒了!”
景星闌笑了一聲,剛要說話,突然一道陌生的男聲在院中響起: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媳?”
喬鏡愣了一下,因此反應慢了半拍,倒是喬景盯著來人皺眉問道:“你誰啊?”
“我?”穿著一黑英倫大的男人微微一笑,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抬頭向了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景星闌,淡淡道,“好久不見,星闌,母親很想你。”
景星闌沖他略一點頭,態度很客氣:“你怎麼來了?”
雖然他們本就不是親兄弟,只不過是因為008總部的原因才在這個世界擁有了一家人的份,不過景星闌早在國外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大家族里面的門道也非常多,完全不是一般人想象中的兄友弟恭。
像是目前的當家主母,就是他那個名義上的父親三年前才娶的一位太太,最近還懷了孕,這個“想”的分究竟有多,確實很值得人玩味。
如果不是因為喬鏡,景星闌是絕對不會主去沾染這些麻煩的。
喬鏡看著來人,和胭脂懷中的008換了一個眼神,似乎也明白了什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但男人似乎對他很興趣,主問道:“你就是晏河清?”
見喬鏡點頭,他笑了笑:“真是久聞大名了,沒想到晏先生當真這麼年輕。”
景星闌不聲地皺了一下眉,但很快就神如常地問道:“不進去坐坐嗎?”
“不了,”他回過神來,搖搖頭,“我就是來看看你。父親對你的意見很大,說你明明都已經回國了,過年也不回去。但是看樣子你過得還不錯,”說到這里,男人還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喬鏡,“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揮揮手,院外就跑進來幾個人,搬來一箱箱禮品堆在了院子里。
“這些是見面禮,”男人說,“新年快樂,諸位。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
這人來得突兀,走的時候也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胭脂擰起眉,一臉迷地問道:“他究竟是來干什麼的?”
喬鏡倒是明白了些什麼,他扭頭看向著大門方向神莫名的景星闌,問道:“你當初讓他幫忙抓人,是和他做了什麼易?”
景星闌淡淡道:“不需要什麼易,對于他來說,只要知道我的把柄就足夠了。我本來就沒打算和他搶那些東西。”
喬鏡思考了一番,覺得大概是景星闌向剛才那位證明了自己無心家主之位,所以對方才會又出人又出力,大過年的還跑過來送禮——不過讓他有點兒好奇的是,這個把柄究竟是什麼,居然能讓他大哥這麼放心?
“天啊!”
胭脂突然驚呼一聲,他循聲去,發現那兩個小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那些箱子,里面竟然是一盒一盒的冬蟲夏草、靈芝和松茸!
著這些悉的名貴藥材,不又讓喬鏡想起了當初覺得景星闌是去山里打獵的奇葩誤解。
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看著喬景他們又打開了另一個箱子。
這回里面裝的是整整一箱子嶄新的銀元,在下閃閃發,幾乎要閃瞎人的眼睛。
喬鏡了角,心想這位景家大哥還真是大手筆,過年送個禮,搞得跟下聘禮似的。
“這麼貴重,收下不太好吧?”他委婉地問道。
景星闌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飛快地看了喬鏡一眼,角微揚:“沒事,反正之后他估計就不會再來了,你就收著吧。”
喬鏡總覺得這話說的好像有哪里奇怪,但是還沒等他理清頭緒,喬景興的尖聲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是最后一個、也是最小的箱子,誰也沒想到,里面竟然是一把槍!
這回,就連景星闌也忍不住扶額嘆息了:“大過年的送這個……該說他什麼好呢?”
但是很顯然,喬景對這玩意兒不釋手,他雙眼放地將它從箱子里拿出來,不等胭脂說太危險了別,就在幾人震驚的注視下練地上/膛、拉保險/栓,過了十幾秒才終于注意到院里半天沒人說話了,這才一臉無辜地抬頭向他們:“怎麼了?”
景星闌盯著他,表漸漸嚴肅起來。
“放下!”他喝道,一把奪過喬景手中的槍卸了子/彈,“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兒學的?”
喬景撓了撓頭,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小聲道:“我爹以前是山上的土匪頭子來著,不過他死的早,我就被二當家的趕下山了。”
胭脂一臉震驚地問道:“所以,這就是你執意要去當兵的原因?為父報仇?”
喬景:“報仇談不上,但不喜歡土匪倒是真的。他們見了兵就逃,所以我想當兵。”
誰也沒想到,喬景的世竟然是這樣。
從前喬鏡他們不問是因為怕到了他的傷口,但現在看來,恐怕不是什麼傷口,但的確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怪不得這小鬼當初人沒多高,脾氣倒是大,喬鏡想,原來還有這樣一番淵源。
在短暫的小曲后,時間也已經到了中午。
幾人把這些禮品收拾好,擺盤上桌,開始吃飯。
景星闌給兩個小的倒了兩大杯牛,自己則倒了小半杯白酒,本來他也打算讓喬鏡喝牛的,但是由于年人的自尊心作祟,最終,喬鏡在男人戲謔的視線下著頭皮端起了酒杯。
“新年大吉,干杯!”
清脆的杯聲在半空中響起。
蹲在座位上的小黑貓叼著炸得金黃脆的小黃魚,也含含糊糊地“喵嗚”了一聲,像是在應和著眾人的聲音。
喬鏡沒敢多喝,只是在敬酒的時候淺淺抿了幾口。
……但他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這頓飯還沒結束,他就已經在胭脂興的鼓掌聲和喬景的喝彩聲中徹底迷失了自我,紅著臉搖搖晃晃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筷子敲著碗,一邊念一邊唱起了李白的《將進酒》。
待一曲終了,他不顧景星闌的阻攔,直接仰頭將杯中剩下的白酒全部一飲而盡。
“不像話!”接著,在兩小只震驚的注視下,黑發青年一改平時安靜靦腆的模樣,用力抓住了景星闌的肩膀來回搖晃,“能不能喝?能不能喝?剩那麼多,你養魚呢?”
“將進酒,杯莫停!喝!”
景星闌:“…………”
男人被迫喝完了一杯酒,但他的酒量可比喬鏡好多了,幾杯酒下肚,不僅神智清醒,甚至還有空讓008錄個像,之后等喬鏡醒了放給他看。
在這段時間,喬鏡幾乎把九年義務教育必背的古詩文都背了個遍,甚至已經開始面無表地用英文朗誦起了莎士比亞的經典臺詞:
“哦!羅歐,你為什麼是羅歐……”
景星闌專注地著青年醉酒后放飛自我的模樣,半晌,控制不住地低低笑了起來。
男人晃著酒杯,一手托著下,不知是因為酒意還是笑意,他的臉頰微微泛紅,眼底氤氳著如薄霧般淡淡的愫。
直到喬鏡徹底醉倒,他這才嘆息一聲,讓兩個小的把桌子收拾一下,架著人上了二樓。
等把人放到床上后,他直起,著呼吸均勻睡得無知無覺的青年,安靜地看了一會兒,緩緩俯下,直到連對方的呼吸聲都已經清晰可聞。
膛中的心跳逐漸加快。
景星闌能覺到,有一難以抑制的沖在驅使著他的,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實在是有些過分糟糕了,是糟糕到會把人弄哭的那種。
……他也醉了嗎?
修長的十指慢慢攥了青年旁邊的枕頭,景星闌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直起了子,替喬鏡掖好了被子。
喬鏡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
夜空中綻放的煙花聲將他從睡夢中喚醒,青年翻起床,了有些脹痛的太,剛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端著醒酒湯上來的景星闌。
“除夕快樂。”男人笑著道。
“……除夕快樂。”
喬鏡還沒徹底清醒過來,下意識接過他手中的醒酒湯,低頭淺抿了一口。
話說,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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