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文一一, 斯梅德利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因為失的作也逐漸緩慢了下來，而被斯梅德利護在懷里的文一一卻毫發無傷。

　這種況文一一怎麼可能得了, 怕打擾到斯梅德利也不敢手，只能小聲說：“斯梅德利, 還是把我放下來吧。”

　斯梅德利已經沒多余的力氣回答了，他只是更用力的攬住了文一一，微微著氣看著奧克魯斯。

　“……還不放棄嗎？”奧克魯斯角向下撇, “算了, 我不想浪費時間了。”

　說著, 他猛地一個加速, 手中的水刃直接刺向了文一一, 斯梅德利立刻用手中的劍格擋，卻被奧克魯斯抓住機會, 一拳打向了斯梅德利抱著文一一的那只手。

　倉促之間, 斯梅德利只能躲閃, 卻被奧克魯斯抓住了機會，連續幾套連招下來, 斯梅德利抓著頭重重的撞擊在地上。

　文一一咕嚕咕嚕滾到一旁，暈頭轉向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斯梅德利被撞得滿頭，整個人臉都嚇白了：“斯梅德利！”

　“啊, 差點忘記了，我的目標是你才對。”奧克魯斯松開手, 把斯梅德利丟在地上，朝著文一一走了過來。

　還沒走兩步, 斯梅德利就站了起來, 再一次向著奧克魯斯攻擊, 奧克魯斯閃開之后，斯梅德利再一次擋在了文一一前。

　他的一邊肩膀已經在剛才的戰斗中被水刃穿，無力的垂在邊，鮮一滴滴的順著指尖滴落在地面。

　“一一姐，躲在我后。”斯梅德利低聲說。

　“別管我了。”文一一哽咽著說，“你快走吧。”

　“如果你死了，法爾會傷心的。”斯梅德利輕聲說。

　“可是你傷的好重……！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文一一語無倫次，“拜托，不要為了我傷……”

　斯梅德利沒有回答，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奧克魯斯。

　他并不害怕死亡。

　比起死亡，他更害怕的是改變。

　“無所謂啦，反正我殺了大小姐的話，也要殺了你們。”奧克魯斯慢吞吞的說著，提著手中的刃走向了傷痕累累的斯梅德利，“不如先殺了你好了……”

　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不過，如果是你的話，大概本不知道悲傷是什麼覺吧。”

　文一一含著眼淚瞪著奧克魯斯：“他不是！”

　奧克魯斯停下了腳步，看向了自己曾經朝夕相的師弟。

　自從師父死去之后，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他還記得那一天，那天的葬禮上，他殺了所有人，滿手鮮的來到了斯梅德利的面前。

　金發的年臉上沒有表，眼神如同平靜的湖泊。

　面對這個殺死了所有同門的師兄，那雙眼睛里沒有任何緒，沒有悲傷沒有疑沒有憤怒沒有憎惡，只是單純的看著他。

　那一刻，奧克魯斯覺得，或許這就是師父想要的‘完的武’了。

　當在塔文郡再次見面的時候，那個‘完的武’也會為了伙伴收斂自己的戰斗方式，會為了掩護伙伴放棄進攻的機會。

　而這一次，甚至會放棄‘最優解’，選擇沒有任何意義的一起犧牲。

　那個曾經如同機一樣的‘工’，終于變了人。

　不知道奧克魯斯為何停了下來，斯梅德利側頭，將快落到自己眼睛里的鮮在袖上飛快的蹭了一下。

　“你也變失敗品了，斯梅德利。”奧克魯斯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沖了過來，和斯梅德利再次戰斗起來。

　由于左手失去了行能力，斯梅德利這次堅持的時間更短，就被奧克魯斯打倒了。

　斯梅德利抖著用劍支撐著地面試圖站起來，奧克魯斯提著手中依舊清澈的水刃，慢悠悠的向著倒地的斯梅德利走去。

　“你變弱了，”奧克魯斯說，“你明明可以更強的，斯梅德利。”

　斯梅德利咳出了幾口鮮，虛弱的回答：“或許吧。”

　“真憾。”奧克魯斯舉起手中的水刃，“你也變了和我一樣的‘失敗品’。”

　“才不是失敗品！”文一一握著手中的短劍，擋在了斯梅德利的面前。

　“一一姐！”斯梅德利原本冷靜的表瞬間變了，“快躲到我后！”

　“我不要。”文一一拒絕了，掉了臉上的眼淚。

　奧克魯斯挑眉：“哦？你這是要和我戰斗嗎？”

　“不，我肯定打不過你，我知道的，”文一一吸了吸鼻子，“如果我自殺的話，是不是不算是你的殺的人？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殺為我傷心的人了？”

　“難道你想自殺？”奧克魯斯夸張的笑了起來，“不是吧，大小姐，你真的要為了那幾個頭小子自殺嗎？”

　“反正怎麼樣都要死，不如只死我一個好了。”文一一握了手中的刀，“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就好。”

　奧克魯斯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他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沉的看著文一一。

　“一一姐……別這麼做。”斯梅德利聲音都在發抖，“拜托，別這樣。”

　這是文一一頭一回聽到斯梅德利這麼崩潰的聲音。

　忽然間，文一一理解了為什麼原著中的斯梅德利和認識的斯梅德利有那麼大的差別了。

　……只是因為，那個教導羅伊，愿意為了羅伊犧牲自己的斯梅德利，親手殺死了自己重要的朋友啊。

　他就如同蛋中生靈，被一層看不見的殼和世界隔絕，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面對一切，直到被好友的死亡敲碎了那層堅不可摧而脆弱的殼。

　從而再次降生于世。

　如果死掉的話，斯梅德利也會和原著一樣自我放逐嗎？

　文一一不知道，現在能想到的，也能做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努力救下斯梅德利。

　面對著文一一恐懼而堅決的眼神，奧克魯斯過了一會才笑了起來：“當然是不行啦，大小姐，你可是我的目標。”

　“放心，我會很溫的殺死你，不會痛很久的。”

　在文一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奧克魯斯迅速的接近了文一一，手中的水刃直接穿了文一一的膛。

　斯梅德利睜大眼，看著前單薄的影了下來，被奧克魯斯用手扶著，將水刃了出來。

　明的水刃終于被染了刺眼的紅，這紅像是會蔓延一樣，染滿了斯梅德利的視野。

　好像是有什麼徹底繃斷了一樣，斯梅德利發出了巨大的力量，他踉蹌著站了起來，想要將文一一從奧克魯斯那里搶過來。

　即使他已經如此竭盡全力，奧克魯斯依舊輕松地躲開了斯梅德利，并將他擊倒在地。

　“不用急，我看到了，你的悲傷。”奧克魯斯輕輕的將懷中的孩放在了地上，暗紅的眼睛看向了斯梅德利，“原來你也會為了別人的死難過嗎？”

　倒在地上的斯梅德利上染滿了和泥土，他本不理會奧克魯斯的話，再次力的掙扎著爬了起來，淚水從那雙總是如湖水般平靜的眼中落。

　“你竟然也會哭啊。”奧克魯斯似乎在慨一樣，“沒想到，連師父死去都無于衷的你，竟然也會為了別人流淚。”

　斯梅德利終于挪到了文一一邊，他出抖的手去文一一的臉：“一一姐？”

　奧克魯斯的目終于挪到了文一一的臉上。

　的臉慘白，顯得眼眶紅的格外可憐。

　奧克魯斯想起這次見面的時候，這雙眼睛盛滿了驚喜，而聽到他的目的時，那些驚喜又變了不可置信。

　為什麼要驚訝啊，他就是這樣的爛人不是嗎？

　是擅自想要幫自己，擅自給自己留下食，擅自覺得他們關系不錯，其實他只是行走的空殼罷了，本不值得付出任何東西。

　奧克魯斯聽到了干啞的貓聲，他抬起頭看到了元首。

　……哦，就連元首這個名字，都是給的。

　現在，元首都有屬于自己的東西了，而他還是一個空殼。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臉上落，奧克魯斯出手，接住了自己的淚滴。

　“……原來，我會為你悲傷嗎。”他自語，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說著，他調轉了那柄被鮮染紅的刀刃，送進了自己的膛。

　……

　“醒醒，一一，上班時間到了。”

　“不要我還要再睡一會嘛。”文一一把被子拉起來蓋住自己的頭，“我不要上班了，好煩哦……”

　“幾個月前是誰說要開始賺錢養家的？”

　“我后悔了，我想當快樂啃老族……嗷？”文一一瞬間從床上翻起來，看到了紅的壁紙和巨大的惡組海報。

　這是自己的臥室？剛才不是還在烏木城被奧克魯斯一刀穿心嗎？怎麼忽然回到家里了？

　想到這里，文一一趕拉開自己的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前，平平整整，什麼傷口都沒有！

　難道說，穿越后那些經歷都是夢嗎？

　……好可惜啊，既然是夢的話，應該先把年惡組全部都睡了啊！

　為什麼夢里的自己那麼矜持，明明真實的惡組比海報里要帥了一百倍！

　什麼只是親，才不在乎呢，只是個麼得良心的夢人罷了，想和自己的男神有什麼錯！

　“一一，你都大學畢業了，怎麼還是這麼貪睡。”媽媽推開臥室的門，看到文一一竟然已經起來了大吃一驚，“你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

　“誒嘿，我可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文一一得意的說，“我現在不能早睡早起，還會做飯呢！”

　“你會做飯？”媽媽懷疑的看著文一一，“真的嗎？”

　已經習慣被夸獎廚藝的文一一當場就被激怒了，當場就要給自己的親媽展示一手什麼大廚的水平。

　結果來到廚房，文一一就麻瓜了。

　完了啊，只會把各種食材丟進鍋里煮，切菜洗菜是完全不會啊！

　“你不是說會做飯了嗎？”媽媽懷疑的看著文一一。

　“我當然會了！”文一一著頭皮用刀切火，一刀下去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劃了一個大口子，鮮狂噴，媽媽慌慌張張的去找醫藥箱，文一一卻站在案板前發呆。

　手上的傷口完全不痛。

　原來這里才是夢境嗎？難道是要死了，所以現在正在死前閃回？

　媽媽很快拿著醫藥箱回來，看到文一一還站著發呆，頓時著急了：“快過來把傷口包扎一下！”

　“噢，我來了。”

　在包扎傷口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媽媽，文一一眼眶忍不住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發出來，搭搭的哭了起來。

　“疼嗎？”媽媽手更輕了。

　文一一哭著搖頭，委屈的不得了。

　真的好沒用啊，去了異世界，沒有魔法沒有系統沒有武技沒有逆襲，活得像是個路人甲不說，連自己喜歡的男神都追不到。

　都那麼努力的送溫暖了，男神也沒有像小說里那樣對深種，而是把當媽看。

　為什麼會這樣子嘛？

　媽媽包扎好傷口，看著越哭越厲害的文一一，頓時心疼起來了：“怎麼哭這樣了？”

　“我覺得我好沒用，從小就沒有哥哥學習好，工作又只想當咸魚，我什麼都做不好，就像是個笨蛋……”

　“不是說過了嗎？”媽媽聲音很溫，“沒有人能做到所有事的，這麼大的世界，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你只要做好自己能做到的事，不要給自己留憾，這就是很棒的人生了。”

　“我不棒，我是笨蛋。”文一一哭哭啼啼的回答。

　“怎麼會，在媽媽心里，一一是最棒的。”媽媽用手去了文一一臉上的眼淚，“你永遠是媽媽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