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時聽著,只覺得嘲諷至極。
他的父皇,在他面前表現出有多麼深他的母親,結果呢,在婚之前,就已經跟另一個子有了首尾,還有了孩子。
原是這樣子。
“也是因為這樣,德妃在皇上這兒有著幾分面,可皇上……”大巫皺了皺眉,私底下說那一位有些不好,但還是憋不住想說,“皇上對德妃,怕是沒有傳聞中那麼喜歡。”
“若是喜歡,真的會讓為一個妾室嗎?”姬玄時嘲諷道。
大巫看著他,“我告訴你這些往事,不是為了你怨恨,而是你們知道,皇上如此對德妃的緣由。
這些事,除了當年經歷過的老臣們,誰都不知道,即便是知道的,也不敢隨意提起,到底那是先帝。再是做得不對的,亦不是我們能說道。
皇上即便不認同先帝的做法,可他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不會將先帝當年的事廣而告之,這是打他的臉,亦是在打先帝的臉。”
姬玄時深吸了一口氣,“大巫,道理我都知道,我不會魯莽行事的。”
大巫點點頭,知道姬玄時說這話不是在寬,而是真的如此考慮的。
“大巫,為何您會對這些事如此清楚?”巫儀不解道。
大巫頓了頓,“是太皇太后告訴我的。”
高祖過世后,太皇太后依舊高壽,只是這些事在的心底,不吐不快,可沒有什麼親近之人,太皇太后亦不好隨意將事吐出去,惹了大禍那就不好了。
那時,太皇太后覺得寂寥,太后和先帝便提議太皇太后養個孩子在跟前,亦能有人說個話做個伴。
太皇太后心了,正巧那時候已經是懂事知事的年紀了,便將招進了宮。
“我自在宮中長大,直到太皇太后離世,我才從皇宮搬回了巫族,若說這世上我最悉最掛念的地方是哪兒,大抵就是太皇太后曾經居住過得慈寧宮了。”
如今,太后不在了,慈寧宮亦是被封了,這麼多年都不曾打開過。
即便是下一任皇帝即位,慈寧宮只怕也是要空懸了。
“您怎麼會……?”
“我怎麼會被太皇太后知曉,并看中,隨后帶在邊在宮里長大?”大巫笑了笑,“太皇太后是巫族出,以我的輩分,大抵要一個姑祖母的。”
原來如此,也難怪大巫跟不宮里老人都認得,連溫嬤嬤都認得。
“你們要的往事我告訴你們了,日后做事,都要小心著些才是。”大巫猶豫了下,“皇上,并不像表面表現得這般隨和親切,你們多留意著些。”
巫儀應了聲。
大巫到底上了年紀,說了這麼許久,也累了。
巫儀和姬玄時起離開,蘇嬤嬤垂眸恭送了兩人,隨后進去伺候大巫。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
姬玄時沒有帶著巫儀上街賞燈,而是帶著不人將萬春園里掛滿了燈籠,準備夜里跟大巫一道在萬春園里賞燈。
“奴婢可是來的不巧?”徐公公走了進來,看著這滿院子的花燈,笑瞇瞇道。
“徐公公?你怎麼過來了?”姬玄時對這一位還算是有些好,在他看來,那個位置上的爹不和善,可這一位,從小就對他極好的。
他亦是不會將對天武帝的那些不滿轉移到徐公公上。
“大巫可在?”
“在屋子里休息,公公這是……?”
徐公公笑道:“是喜事。皇上邀請大巫夜里一道登樓賞燈。”
皇城中有一西城樓,正對著熱鬧繁華的東街,在那兒看燈,亦是最好的風景,能同帝王一同登樓賞燈,那是極大的榮耀。
大巫連忙對著東方磕了頭,徐公公忙將扶住,“您老別這樣,皇上說了,使不得的。”
“皇上仁厚。”
“奴婢傍晚再來接您。”
大巫應了聲,等傍晚的時候,帶著巫儀還有姬玄時一道了宮。
“我這兒子,可是被你們給拐跑了。”天武帝一見他們,便指著姬玄時道。
大巫道:“皇上說的哪里話,是王爺仁厚,想著老快走了,這才帶著蓁蓁一道陪老最后一些時。”
說到這兒,天武帝似是不經意地問:“大巫何時啟程?”
“明日。”
“這麼快?不如再在玉都多待上一些時間?”
大巫笑著推辭了。
天武帝留了留,見堅持,也沒說什麼。
殷夫人笑道:“如此說來,我比大巫還要晚三個月走。”
大巫目和,“你是等玥兒出閣了再走吧?”
殷夫人笑著點頭,“這孩子,一直在我膝下長大,如今要送出門了,怪舍不得的。”
“我不也是。”說起這個,大巫深有同,“對了,你跟殷德一道留下來嗎?”
殷夫人下意識看了大巫一眼,見神如常,心里啐了自己一口。“老爺要早些回去,大抵也就這兩日了,我留在這兒,等玥兒的父母過來。”
玄一族離這兒到底也不算近,一來一回,大抵就兩個月去了,只怕他們剛回去就又要,也就不折騰了。
時辰到了,天武帝領著眾人上了西城樓。
巫儀跟在姬玄時側,“要我說,還不如底下好看呢?”
姬玄時著聲音道:“忍一忍,過會兒咱們回去看燈。”
巫儀笑著應了聲好。
突然,若有所覺地回頭,就看到不遠殷玥正盯著們看。
看到巫儀回過頭,殷玥愣了一下,隨即出了個笑容。
巫儀覺得有幾分奇怪,不過對著殷玥也笑不出來,面無表地轉回去了。
殷玥臉上的笑容一僵。
姬玄時將這一幕收眼底,“想做什麼嗎?”
巫儀搖頭,“誰知道呢?”
“總歸還是要小心著點。”
巫儀點頭。
突然,目一凝。
姬玄時察覺到,順著目看去,亦是皺起了眉頭。
靜妃的邊,跟著姬澤的侍妾珠娘。
“這種日子,怎麼會在這兒?不怕殷玥鬧起來嗎?”巫儀低聲問。
姬玄時讓人去打探,結果讓他們很是驚訝。
珠娘會來,是因為殷玥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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